本身红拂尘的武功就比柳泠芌高的多,就算轻功再好,一个正方形的狭小空间是很难挪动身躯,故而无法逃脱红拂尘的频频攻击。
半个时辰后,柳泠芌显然不敌,全身上下被她的软剑伤的遍体血痕,本来一身雪白的衣裙又一次被染的绯红,直至再无力气抵抗之下,因红拂尘嫉妒柳泠芌的美貌,一剑下去,便给她那粉嫩的小脸上留下了不长不短的血口子。
对于毁容这种事来说,柳泠芌也不大在意,并且还很庆幸,这丑模样去往巴国找茹威报仇,便就更容易些,甚至辨认度相当于易容嘛!
红拂尘望着依旧冷情傲娇的柳泠芌,心中也越加愤怒,她原以为柳泠芌会哀求自己放过,没曾想,她竟更坚韧不屈了。
冲动之下,红拂尘手持软剑,只一心想着要取柳泠芌性命来泄愤。
怎奈此时初堇扬赶到,人未至身前,折扇已然飞旋而来,红拂尘突觉杀气肆意,转身一瞧,便是带着缕缕狠厉飞刺而来的折扇,这锋利跟速度,让红拂尘慌了神,闪躲之时因分神而刮伤了脖颈,好在刺的不深,也没有在致命处,故而只能半跪于地,匆忙平复心绪。
良久——初堇扬身影已至,红拂尘抚了抚脖颈伤口处的血流不止,她冷冷一哼!赶紧从袖中取出锦帕围着脖子绕了一圈,轻轻包扎以此来止血。
初堇扬倒也没有注意红拂尘的神色,匆匆上前搂抱起重伤的柳泠芌,她双眼朦胧,昏昏沉沉只说了一句:“你来了。”便昏厥了过去。
虽说二人已经分手,按理两家再无牵连,但在初堇扬心中,依旧将柳泠芌视做自己的妻子,望着她再一次因受伤而躺在自己怀中,眼下怒气冲天,杀意波动,那凌厉的冷眸似乎要将红拂尘大卸八块。
只见他安顿好柳泠芌,脱下外套与她遮住这全身恐怖的伤痕,待到红拂尘此时想逃便已经来不及了。
初堇扬折扇一出,必然是要将对方剥皮抽筋才罢!
狱卒们见此阵仗太大,赶紧禀报至政殿。
在以前,狱卒们便已经被初堇扬叮嘱过,不许柳泠芌受伤,得好好看顾她,所以红拂尘杀心一起,便急匆匆去禀报了初堇扬,原以为他能很好的平息这场无端的生死之战,谁知瞧了柳泠芌重伤的模样,居然乱了分寸,也要与红拂尘大战分个生死,狱卒们自然慌了,也只能去禀报望帝,眼下唯有他能处理这种残局。
望帝听闻仆子们禀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冷静异常,认认真真的处理着政务。
一旁的巫师向来回禀的仆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仆子们会意,随即恭敬的退避。
良久——望帝这才放下了手中文简,轻轻抿了一口茶!
巫师十分好奇的问道:“君打算如何处理?是管还是不管?”
:“管,但是还不到时候。救人,也得需要一个由头吧!”
巫师会意,只附和的笑了笑,只是可怜他有心救人,望帝也不让啊!
不过半个时辰,仆子已经前来禀报了数次,直至听闻红拂尘被初堇扬重伤无力抵抗之后,望帝这才派遣了巫师前去处理。
也巧在正好赶在初堇扬欲取红拂尘性命之时,巫师的武功可以说是深藏不露,飞奔而来的速度连同初堇扬都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经被他救在了怀里。
:“少公爷莫要动怒,此事君自有定夺。”
初堇扬看在巫师的面子上也没有计较,就要踱步去照拂柳泠芌之时,巫师摆了摆手,上来几个仆子赶在初堇扬之前,将柳泠芌护在了人群之中。
他莫名又愤怒的望着巫师,急切想要一个解释,却只见他淡笑着说道:“少公爷请放心,柳丫头我们会看顾好,君有旨意的,我等也不好违抗,一会儿疾医便会赶来,自不会让柳丫头受半分委屈。”
:“君打算如何处理今日之事?”初堇扬不放心,质问道。
:“那便,自有君的考量,不过目前以少公爷的身份实在不好插手今日之事,以我言,此事便罢!如若少公爷固执,恐怕不但会害了柳少主子,也会牵连初家。”
初堇扬明白巫师深意,也不好为难!
待到巫师吩咐仆子将红拂尘带去内殿之后,疾医们也陆续而来,对于柳泠芌的伤势,他们也尽心尽力的诊治着。
初堇扬望着疾医们忙碌的身影,想来肯定是比自己照顾她还要来的仔细些。
:“少公爷请借一步说话。”
初堇扬点了点头,这便跟着巫师身后缓缓离去。
直到四处并无人烟,寂静非常的情况下,才说道:“少公爷何必插手此事,放任不管便会迎刃而解。”
:“巫师所言确也有几分真,只是您口中的迎刃而解是如何的解法?还是说泠芌就是那颗棋子,一旦此事按照君的计划走向成功,那么泠芌又到底是生是死?”
:“罪名总得有人背,不过是个女人,少公爷何必在乎,难不成初家还比不上柳少主子的性命?”
初堇扬冷冷一笑!对于巫师的直言坦白,他倒也是很敬佩,故而也没有迁怒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初家在君几次的大屠杀中几近灭族,试问我初家还有什么可只得本王守护的,那几百条人命该向君讨回吗?”
:“初家杀戮乃萧家与拂尘夫人所为,君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纵容之过,导致初家意外的事故。”
初堇扬不大理解巫师的想法,况且多说无益,也懒得与他争辩,故而转身就要走。
巫师赶紧上前阻拦,小心提醒道:“少公爷莫要冲动,此次乃君与君后的心结,就算此事波及到柳少主子,想必君也不会真要她的性命,少公爷万万莫在插手了。”
:“君后???”初堇扬疑惑的望着巫师,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他的解释,只肯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即离去了。
到了此时,初堇扬才明白望帝的用意,本来就担心的神色,当下便更加凝重起来。
政殿之上,红拂尘跪在望帝面前摇摇欲坠,身体重伤,加之疼痛感频频袭来,面对望帝说话都有些颤抖。
:“你可知罪?”望帝冷漠的呵斥一声!
红拂尘此时还舍不得死,毕竟柳泠芌还未除,初家也还没有家破人亡,她不甘心,故而赶紧向望帝磕头认错,直说自己不过是提审柳泠芌,使其认罪罢了!
望帝冷冷一笑!他摇了摇头,神色自若的望着红拂尘。
:“尊若不信,天下人都会不信,你的说辞不能证明你无罪,只要柳丫头有个三长两短,就够堇扬要了你的命。”
红拂尘一听!猛然明白了望帝的深意,赶紧匍匐在地,告饶的说道:“请君救命,妾是冤枉的。”
望帝满意非常,轻轻捧起红拂尘那苍白的脸颊,半提醒半隐晦的说道:“你最懂尊的心意,必然知道尊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你只要老老实实告知尊是谁指使你的,尊自然会放过你。”
红拂尘听罢!猛然一顿!思量片刻,这才捋清了思绪,也想好了说辞。
:“妾在殿前不敢扯谎,也更不敢向君隐瞒,其实妾做的所有事都是受君后指使,如若妾不听从,君后便要了妾的命,连同对妾有知遇之恩的灵姬夫人也会遭到迫害。妾害怕,这才糊涂被利用了去。”
望帝听罢甚是满意,随即命令巫师去请君后。
虽说是没有证据证明的证词,倒也足以让君后狗急跳墙。
君后对于巫师的到来心存疑虑,故而再三询问缘由,尤其是杜瑾,早已听闻红拂尘去往牢狱为难柳泠芌之事,恐怕是想来个鱼死网破陷害自己的母亲。
杜瑾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巫师行礼,并以自己之身份代替君后面见望帝,巫师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怎能容忍杜瑾的胡来,君王说要见谁,谁就应该到场拜见,哪里说能代替就能代替的,君威不能犯,偏偏孝顺的杜瑾却缕缕违逆望帝。
:“荣王莫要为难,君的旨意你我都违逆不得,还是请速速让步,也好让我带君后早些前去政殿。”
杜瑾意欲再争辩不肯,君后赶紧阻拦,并嘱咐杜瑾好生在府中呆着,莫要冲动,直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冷静下来应是,这才放心与巫师离去。
只是以杜瑾的智商,他哪里能安然呆在府中静等的心情,故而认真整装了一番,穿上莲蓬衣匆匆赶往君后母族请求自己祖父想办法。
君后在来的路上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了一大堆说辞。
只是到了政殿之上,望着红拂尘瞧着自己那邪魅的神情,瞬间炸了毛,心中百万个怒气值高到爆炸。
要不是在政殿之上,面对的是望帝,自己早就想给她一巴掌了。
待到故作淡定的行完礼,望帝瞧也没有瞧她一眼,只冷漠的说道:“今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望帝此话一出,君后便更加懵圈了,这半清不楚的话听得她糊里糊涂,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己清清白白能说什么?
:“不知君何意?”
:“拂尘今日提审罪女柳泠芌,告知尊说,辛荑阁之事与你有关,暗中操控之人居然是你堂堂一国之母,故而才命你前来问话,不知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另有辩解?”
君后自觉委屈,自然是要喊冤的,故而声嘶力竭大呼冤枉之词不绝于耳。
望帝冷冷一哼!指着红拂尘向君后质问道:“柳丫头已经招认,拂尘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君后心中赶紧思量对应之策,匆忙解释:“君请明鉴,此等灭族之罪任谁也是做不出来的,况且还是在您眼皮子底下,我母族壮大基业稳固,何须做出此事来动摇国本?”
不待望帝回话,红拂尘也冷冷笑了起来,君后气结,要不是她在背后搞鬼,自己焉能被无辜牵连,她气的猛然一巴掌扇在了红拂尘脸上,毫不客气的呵斥道:“贱奴,我乃一国之母,岂是你敢编排的,居然在政殿之上疯笑,应当杖毙。来人……。”就要吩咐仆子处置她时。
望帝忽然上前摆了摆手,阻止了前来的仆子。
君后见眼前局势,当场便明白了望帝的深意,能纵容红拂尘没有证据之下的胡言乱语,必然是受望帝唆使,俗话说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果不其然,在她君后身上这么快就灵验了。
她赶紧跪地匍匐在望帝面前恩求,希望能重新清查此案,毕竟她君后还啥都没有做就给自己安了罪名,她焉能甘心。
望帝长袖一挥,将死死拽着他那衣袖不松的君后甩倒在地。
:“清查!尊已经清查了多日,次次都信任你不可能这么狠,谁知三番五次的查到你与此案有关,你当尊这么好哄骗,能一次次纵容你呢?”
君后气结,眼泪顺势而下,多年情分就因红拂尘一句话便给认定了,可想她心里是有多痛,故而生气之下,站起身来就给了红拂尘一脚。
:“贱奴,你也不想想今日富贵是谁成全你的,如若不是本君后,你哪里还有命跪在这里?还不早早被灵姬夫人给要了小命。”
红拂尘本来就重伤在身,又被君后重重的踹了一脚,疼的她闷哼一声!匍匐在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她抹去嘴角血渍,依旧保持一抹邪魅的笑容,冷眸扫过君后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此时君后如此急切冲动所谓何?做贼心虚?”
君后又气又急,冷静一想,是啊!自己太过于激动居然上了红拂尘的当,她赶忙跪在望帝面前,赶紧央求望帝彻查此事,并言明自己的无辜与委屈。
望帝故作对她十分失望的模样,挥了挥衣袖,只吩咐了护卫将君后关了禁闭。
君后无奈瘫坐在地,看来自己不论如何辩解已然没用,想要除她君后的人并非红拂尘,而是自己的枕边人啊!
护卫们领命,便粗鲁的拽着君后去了别院幽禁起来。
红拂尘则知趣的行礼退避回房,独留巫师在一旁侯着。
:“你可查清林婶夫妇二人所说真假?”
巫师赶紧回禀:“他二人所说是事实,但十来年之中,辛荑阁并没有透露半分国政之事,况且当年少公爷带兵平乱巴国,如若柳丫头真是细作,当初便就没有这么顺利击退巴国野心,加之当年节礼一事,那样沸沸扬扬的事都未曾传入巴国境内,只这两件事,君还不信任柳丫头么?”
望帝深思片刻,巫师所说虽有一定的道理,但柳泠芌购置辛荑阁必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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