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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抱着铁碗，一副要不要吃的纠结模样。 </p>

真就是仓鼠了。 </p>

等他实在忍无可忍，看向她。 </p>

她踩在藤萝小椅上，踮起脚尖，看书架上面。 </p>

他的衣服尺码，给她穿可以当T恤裙，她在T恤下方打了个结，下身是一条抽绳的卡其色宽松短裤，抽绳拉到极致，穿到了腰上。 </p>

裤子长度到她膝盖，因为布料挺括有形，左右弧度翘起，像是一条有裙撑的小裙子。 </p>

他坐着，这一抬眼，毫无防备地，便顺着她细白小腿和膝盖窝的线条，看到她那一小截白而润的大腿。 </p>

再往上，就是圆润微肉的弧度…… </p>

他迅速低头。 </p>

抬手揉了下的眉骨。 </p>

兰絮还在瞅着上面黑乎乎的标本，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幽幽的一声：“那是建国前的鬼，和建国后的鬼的样本。” </p>

她惊诧回头：“还有区别？” </p>

殷翊垂着眉眼，手指在kindle上翻来翻去：“有。” </p>

“混乱而无根基的时代，鬼魄易凝，有些时代百鬼夜行，就是源于此。” </p>

兰絮恍然：“哦。” </p>

她看着标本，猜想是什么鬼。 </p>

殷翊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都是厉鬼，索命的。” </p>

兰絮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心口。 </p>

殷翊这才再次抬头，道：“你过来。” </p>

兰絮走了过去。 </p>

他领着她，走到房间门口，一推她的后背，把她送出房间，就关门。 </p>

兰絮：“？” </p>

他还在门口留下一句：“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了。” </p>

终于把她放出去了。 </p>

殷翊都没留意到自己吐了一口气，他回到沙发上，拿起kindle，准备舒舒服服地继续看书。 </p>

翻了两下，咦，刚刚看的那本书呢？什么时候被他删的？ </p>

门口，传来笃笃敲门声。 </p>

殷翊：“又怎么了？” </p>

隔着一层门扉，女孩声音有点闷：“那我今晚睡在哪啊？” </p>

殷翊：“僵尸不用睡觉，所以你别乱跑，别被人抓去当永动机。” </p>

外面沉默了。 </p>

殷翊重新收拢注意力，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黄的狗叫。 </p>

大黄是两年前误入景区的流浪狗，在被保安赶的时候，他把它带来了道观本部，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就一直散养着。 </p>

兰絮到底是僵尸，如果一个没控制住，吃了大黄…… </p>

他立刻起身，打开了房门。 </p>

房间灯光，在宽阔的地面打出一道梯形白光，光的尽头，大黄趴在地上，嘴巴咧开，贼谄媚。 </p>

而女孩侧枕在它身上，又长又浓的头发，铺在大黄身上，这个姿势，让宽松的上衣，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凹凸起伏，玲珑有致。 </p>

她闭着眼睛，察觉光源，就只睁开一只眼睛，瞧他。 </p>

再看大黄的表情，他又气又好笑，给人当枕头，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p>

真是傻狗。 </p>

殷翊回去拿了个抱枕，抛给兰絮。 </p>

然后又关了房门。 </p>

兰絮：“……”这个臭道士。 </p>

兰絮这离谱的任务，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p>

第二天她起来时，是上午十点。 </p>

阳光很好，她看了会儿，把手伸到阳光下。 </p>

烫，连忙缩回手。 </p>

不是做梦，自己还真是僵尸。 </p>

她伸了个懒腰，四周静悄悄的，以为殷翊出门了，敲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p>

殷翊叼着牙刷，他也刚醒，眼皮褶子很深，因为微眯眼眸，深黑的眼仁占比比眼白多，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p>

为什么说是错觉，是因为兰絮在说自己要刷牙时，他审视她：“穷讲究。” </p>

懒得给她翻洗漱套装，殷翊：“手机不是给你了？自己买牙刷。” </p>

兰絮比他更懒：“忘了外卖地址了。” </p>

系统记得，她就是懒得设置整个收货界面。 </p>

殷翊无语，只能亲手帮她完善地址。 </p>

女孩捧着手机，刷着外卖，又用那种冒着星星的眼神看他：“用多少钱，都可以吗？” </p>

殷翊侧头，稍微避开了一下她的目光，才说：“除非你要买直升飞机。” </p>

兰絮乐得合不拢嘴。 </p>

简单处理一下僵尸的生活，殷翊就出门了。 </p>

而兰絮玩了会儿手机，把手机壳脱一半，果然看到一张符。 </p>

系统：“啊，这个和我学的功法同源，是在鬼动了杀生的念头时，能够迅速剿灭鬼的符咒。” </p>

它就是一道兰絮的紧箍咒。 </p>

殷翊并不完全放心她。 </p>

兰絮倒是无所谓，有他把关还好呢，她要是变成没有意识的真僵尸，也不会想继续苟着。 </p>

这个钟头得吃午饭了，她外卖叫了云吞面，没一会儿就收到电话。 </p>

外卖员声音颤抖：“您您好，您的地址是天行观，可以放保安亭吧？” </p>

兰絮：“可以啊，我不是备注了吗？” </p>

外卖员：“好好好，我我我挂了啊，您好好吃，好好吃。” </p>

兰絮：“？” </p>

她重新打开外卖软件，就看殷翊给她设置的联系人，只有敷衍的两个字：僵尸。 </p>

打“兰絮”还得找字，“僵尸”不用，任何输入法都有。 </p>

对不起小哥，吓到你了。 </p>

但她也懒得改了。 </p>

那道符确实是殷翊放的。 </p>

她不是难搞的妖魔鬼怪，对普通生物而言，依然是大危险。 </p>

僵尸终究是僵尸，就算能保持人的理智，又能多久呢。 </p>

所以，如果她有异常，符咒会杀了她。 </p>

殷翊出门，是给一个公安局的案子收尾。 </p>

昨天董州岩和他约饭时说，他有一个实习生朋友，和他不同组的，他们那一组的实习生，接二连三的有人发烧，去医院查不出病因，反反复复。 </p>

不是传染病，就只在实习生里传。 </p>

就想起他们之前将某诈骗案团伙缉拿归案时，其中有个老板，办公室里放着一樽他国请的泥塑小鬼。 </p>

以防万一，董州岩今天带殷翊去看一眼那个小鬼。 </p>

它保存在证物科，颜色灰败。 </p>

殷翊嚼着口香糖，眯起眼睛。 </p>

它主人请它挡灾，它能耐有限，以为搞警察，主人就不会坐牢，然而诈骗犯算什么好东西。 </p>

隔着一层档案袋，殷翊拿手指点了一下它，根本没使劲，心说，下次找个好主人。 </p>

泥塑突然裂开几道纹路。 </p>

殷翊：“没事了。” </p>

董州岩：“……” </p>

他激动地说：“翊哥，你真是我亲哥！不过为什么只有他们出事，师父却没事？” </p>

殷翊：“他们常年办案，积累了一身正气。” </p>

“原来是这样，”他记起昨天的女孩：“对了，兰絮还好吗？她回家了没？” </p>

殷翊脑海中，浮现女孩捧着手机傻乐的样子。 </p>

他弯了下唇角：“好得很。” </p>

董州岩：“好少见你主动关照别人啊。” </p>

殷翊：“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p>

董州岩：“诶你等等，他们队长说得请你吃个饭，中午怎么样？” </p>

殷翊：“好啊。” </p>

午饭在一家拉面店吃的。 </p>

除了轮班的，办诈骗案的几个同事都来了，他们就是好奇，毕竟这种事，除了刑侦那边接触的机会多点，离自己挺远的，他们有的入职二十年，就这一次。 </p>

大家都很感慨：“殷大师这么年轻啊。” </p>

“是啊，追你的女孩子不少吧？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p>

“大师大学学什么的啊？” </p>

“……” </p>

殷翊一个个问题回着，桌上，还算其乐融融，就是他在聊天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一下。 </p>

很多条短信。 </p>

他瞅了一眼，是银行卡的扣款提醒，他随手把手机倒扣。 </p>

队长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用顾忌我们，看一看吧。” </p>

还有的老警员开玩笑：“是啊，要是是女朋友催你的怎么办？” </p>

殷翊澄清：“不是女朋友，就一女鬼。” </p>

大家以为他开玩笑。 </p>

这个扣款短信频率确实太密，账单也有点奇怪，因为这个时代，在网上能有零有整地花出小钱很少见了。 </p>

他拉到短信最上面，都是一些几块钱的消费，5/8/2/4/4/8/4…… </p>

想了想，殷翊打开九宫格输入法，输入这串数字，输入法跳出的话语：“快回来救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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