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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身份也不一定要瞒着，兰絮：【还有，我叫钱兰絮，就是那个前研究员。】 </p>

天海之声：【……】 </p>

兰絮先把身份通报给D国代表团，也是怕一切谈妥后，反而因为前研究员的身份，被卡住。 </p>

当然，她说她要处理事情，不是托辞。 </p>

首先去辞掉老师的工作。 </p>

9月1号，开学日。 </p>

8月学校终于没再搞什么暑期活动，兰絮在家死宅了一个月，人鱼也是。 </p>

今天，兰絮对着镜子扎好头发，对寒九说：“我要去上个课，然后处理一些事，你在……家里，不要乱搞事。” </p>

寒九趴在懒人沙发上，鱼尾拍了拍地板。 </p>

兰絮：“尾巴，收。” </p>

寒九停下拍地板的动作。 </p>

兰絮半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人鱼不靠表情表达情绪，那双诡异瞳眸，看不太出什么情绪。 </p>

但兰絮习惯看他的眼睛，因为人类是通过眼睛表达情绪。 </p>

他不就是怕她这食物跑了嘛。 </p>

兰絮又说：“反正就一天，我又不会跑了，今天你可以玩手环，想直播就直播，不想也没关系。”系统会帮忙请假。 </p>

寒九：“嗯。” </p>

叮嘱了这么几回，兰絮终于出门。 </p>

公寓离浩江中学不算远，走路30分钟，坐鱼车一趟5分钟就到了。 </p>

鱼车上有人手环外放：“……搅乱市场直播环境，打压同行，垄断独大，抵制优A！” </p>

下鱼车后，兰絮前面两个高中女生，也小声讨论：“昨天【海星】的直播你看了没？” </p>

“好喜欢九九和海星，他们好刚好帅！” </p>

兰絮有点恍惚。 </p>

寒九和她，好像真的火爆全网了，就连线下也能遇到讨论的。 </p>

不多时，兰絮踩点到办公室，被浩江中学的主任呵斥：“明天提前十五分钟到！” </p>

兰絮慢悠悠放东西，说：“那我能提前十五分钟下课吗？” </p>

主任：“你说什么？” </p>

佟溪忍笑，忙拉着兰絮：“主任，我们去班里了。” </p>

没错，兰絮和佟溪不仅是海洋课老师，还是苦逼的班主任。 </p>

兰絮刚走进教室，教室声音渐渐收了。 </p>

她长得好看，但是只要把上班的怨气放出来，挺震慑人的。 </p>

不过学生服气，还有海洋馆踩踏事故原因。 </p>

当时兰絮和佟溪组织大家后撤，他们才能退到后面，没人受大伤。 </p>

此时，安静的教室中，兰絮看了一圈。 </p>

等一下，班里不是30人吗？ </p>

角落多了一个不起眼的“学生”，好像只有她能看到他，其他人是没发现他的。 </p>

一秒，两秒，三秒。 </p>

“学生”的伪装终于撤掉了。 </p>

寒九坐在对他来说，有点逼仄的位置上，鱼尾就拖在地上。 </p>

看着兰絮的目光，他咧开嘴，突然摆了一下鱼尾，坐在他旁边位置上，有个在偷偷玩手环的学生，椅子被鱼尾扫到，“嘭”的一下摔倒。 </p>

学生：“卧槽！” </p>

全班的目光都看向那学生，他爬起来，那椅子居然散架了，没法坐人了。 </p>

其余人忍不住哄笑：“大刘啊，你把椅子坐塌了？” </p>

“哈哈哈！” </p>

他们并没发现，罪魁祸首是坐在后排一个陌生的、沉默的、毫无存在感的“学生”。 </p>

兰絮缓缓捂住眼睛。 </p>

他早上答应得那么容易，原来是偷偷跟过来了！ </p>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直接问寒九。 </p>

还好被她一瞪，寒九收起尾巴，恹恹地趴在桌上，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但鱼尾在课桌下，轻扫着。 </p>

格外愉快。 </p>

兰絮：“……” </p>

这一节是早读课，兰絮绕到寒九那边，压低声音：“……不是说好的我去上课？” </p>

寒□□她小声：“我想听课。” </p>

兰絮怎么觉得不信呢。 </p>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p>

兰絮隔三差五，在窗外巡逻，寒九的表现很正常，他甚至捧着脸颊，津津有味地听语文老师讲课。 </p>

第二节是她的课，寒九的鱼尾，摆得勤快。 </p>

兰絮把假期做的课件，放到全息投屏上，手指划拉屏幕：“今天这一课，先给大家看看当今海洋格局……” </p>

她点了几个学生，起来回答问题。 </p>

寒九的鱼尾，慢慢停下摆动。 </p>

他才发现，兰絮的课，是讲给全班30人听的。 </p>

突然，前排的学生橡皮擦掉地上了，学生低头，却没看到橡皮擦。 </p>

而那块橡皮擦，如今正被人鱼握在修长的指尖，他捏来揉去，软质的材料，被他捏成各种形状。 </p>

玩够了，人鱼缓缓张开嘴巴。 </p>

兰絮：“！” </p>

好脏！虽然知道人鱼不是吃，是要储存，她还是下意识道：“拿出来！” </p>

众人：“？？？” </p>

学生们一个个做得笔直，什么都不敢做。 </p>

过了三秒后，三个学生站了起来，拖拖拉拉走到讲台，把他们课上偷偷玩耍的手环，交到讲台。 </p>

一个个视死如归。 </p>

兰絮：“……”好嘛，这也是某种钓鱼执法了。 </p>

三人是排着队上来的，寒九排在他们最后。 </p>

跟着他们一起，把橡皮擦放在讲台。 </p>

还朝她弯起眼睛。 </p>

单纯因为靠近她，而沾沾自喜。 </p>

一整节课，上得是乱七八糟，等到下课，兰絮把三个学生叫到办公室，手环还了回去。 </p>

学生们感激死了：“谢谢老师！下次我们不会在课上玩手环了！” </p>

兰絮心想，别这么快感动，少年人个体自律程度参差不齐，有时候，严师才是真的好老师，她是深有体会。 </p>

她只是要离职了，不去计较。 </p>

打发走几个学生，兰絮打印离职申请，寒九就趴在走廊上。 </p>

兰絮：“不上课了？” </p>

寒九：“嘻嘻。” </p>

这时，主任带着佟溪过来，他还记得兰絮早上怼他，冷着脸：“跟我来一下教材室。” </p>

佟溪对兰絮眨眨眼，意思是不会有好事。 </p>

兰絮刚好要递交辞呈，她走了两步，寒九从后面趴在她身上。 </p>

自己就像拖了个人鱼挂件。 </p>

教材室里，尘味很大，堆着破损的老教材，包括化学的烧杯，体育的球类，都堆一起了。 </p>

主任：“你们下午没课，把器材整理归类，有些还能用的拿出来，其余要做好材料分类。” </p>

就是分捡垃圾。 </p>

佟溪有些不开心，兰絮捂了下鼻子：“啊，这些是我们的工作吗？” </p>

主任：“这是弥补你们的工作失误。” </p>

兰絮：“什么工作失误？” </p>

他指着两人：“暑假带着学生去海洋馆，差点出事，你们以为很光荣啊？” </p>

兰絮：“海洋馆事故里，孩子一个都没出事，确实很光荣。” </p>

佟溪也跟上了：“总不能如果孩子出事就追责老师，孩子不出事又不表扬，何况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p>

主任指着两人：“你们还顶嘴，什么德行！配做老师吗？” </p>

他尤其针对兰絮：“你别忘了，你那工作履历不光彩，我们学校招你，你得感恩戴德！” </p>

佟溪低头，为了工作，忍了。 </p>

突然，兰絮拉起佟溪的胳膊，把她推到教材室外。 </p>

佟溪：“？” </p>

兰絮没来得及跟佟溪解释，只能劝主任：“那什么，你最好别再骂了。” </p>

主任：“你什么意思？” </p>

兰絮叹气：“我是说，为了你好，你闭嘴吧。” </p>

从早上到现在，兰絮一句句都在挑战他的权威，主任暴跳如雷：“你他妈的知道董事是我姑丈……” </p>

话没说完。 </p>

教材室的堆积的旧教材，如小山轰隆隆倒下，一架旧的红木办公桌，被鱼尾拍散，木板噼里啪啦砸到主任身上。 </p>

佟溪震惊地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鱼尾，以及—— </p>

人鱼上身披着一件短袖外套，黑色的鱼尾，是她这辈子从没见过的，光泽绚烂又迷人的黑。 </p>

他的五官俊美卓绝，拥有一对白瞳黑巩膜，稍稍朝人一瞥，便叫人通体深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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