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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可比直接饲养寒九困难多了。 </p>

兰絮蹲在洞口前，吃曲奇饼干，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p>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p>

她吃完最后一块饼干，好腻，站起来，拍拍手。 </p>

再见了，傻人鱼。 </p>

她转过身，走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哗啦”声！ </p>

兰絮一惊，她回过头。 </p>

只看黑色人鱼，手中提着一条青色人鱼，又有四五条青色人鱼，冒出水面。 </p>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鱼，兰絮惊呆了。 </p>

而他们对寒九，全然服从。 </p>

寒九睁着那双白瞳，朝她咧咧嘴：“实验品，我找来了。” </p>

兰絮：“……” </p>

谁教你做人鱼中的带路党啊！！！ </p>

倒霉蛋青人鱼们普遍要比寒九瘦弱。 </p>

五官也是好看的，虽然服从寒九，脸上表情，还是有点丧丧的，尾巴也向后卷起两圈，海马似的。 </p>

就像被抓来当苦力的劳工。 </p>

不对，本来就是被抓来当苦力的！ </p>

兰絮又气又好笑，对寒九说：“快把人家放回去，像什么样！” </p>

寒九：“哦。” </p>

他松开手上的人鱼，抬了下下颌，这群人鱼围着他游了一圈，潜入水中，身影逐渐消失。 </p>

而寒九也手撑着陆地，轻松坐到岸上，泡在海水中鱼尾，“啪啪”甩了两下水面。 </p>

他鼻翼动了动，舌尖舔舔嘴唇：“你吃了好多曲奇。” </p>

闻起来甜香甜香的。 </p>

兰絮：“……” </p>

她知道，不能用人类的道德观，去要求人鱼。 </p>

所有，刚刚那些话，让寒九以为她缺实验品，他就给她找来实验品。 </p>

兰絮看着一滴滴海水，垂坠着他的眉尾。 </p>

她抹去那滴水：“当实验品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可能会被关在一个水箱里，抽血，注射人类药物，还有，研究你的第二胃部……” </p>

寒九明白了：“你要研究人鱼吗？” </p>

兰絮：“是。” </p>

寒九挑起眼皮，他倏地凑近她，脸颊蹭过她的指尖，让她的手指，停在他脸侧的鱼鳍上。 </p>

略微的刺痒。 </p>

人鱼说：“不准研究别的人鱼。” </p>

“研究我。” </p>

UP26研究所，主体研究所建立在北极附近的一个大国E国的领土上。 </p>

因为人鱼喜欢寒冷，他们大部分往返在南极和各大洋，少部分则在北极附近。 </p>

这儿能够观测到人鱼的同时，不被大量人鱼干扰。 </p>

研究所外观是六边形雪花，D国占了雪花的一瓣。 </p>

兰絮下飞机后，推着一个行李箱检验身份，再坐上接驳小船。 </p>

辗转几次，踏上这块土地。 </p>

前面是个石碑，用E国的语言记录着这块临海的土地，曾在厄纪年2年，被海妖鼓动海水吞没，淹死十四万人。 </p>

那时候人类还称它们为海妖，并非人鱼。 </p>

这一点，通识教育里的海洋课并没有提及。 </p>

不远处，一辆防弹车上，下来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 </p>

为首是个满头银发的男人，兰絮在电视上见过他，王方展院士。 </p>

王方展身后，还有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他朝兰絮疯狂挥手：“兰絮师姐！” </p>

系统：“叮，刷新【配角】蒋小周，UP26研究所D国代表研究员之一。” </p>

兰絮看手环时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p>

其实并没有迟，她每一秒都掐死了，约好的10点在D国研究所外碰面，现在9点50，她坐个接驳车，刚刚好。 </p>

蒋小周说：“不迟不迟，是我心急，等不了了，催着大家先过来了。” </p>

兰絮一一和他们握手，打过招呼。 </p>

里面几个人，都和原主钱兰絮同事过，氛围不算好，也不算坏。 </p>

王方展：“欢迎回来。” </p>

兰絮：“谢谢，王老师。” </p>

蒋小周清清嗓子，问兰絮：“师姐，人鱼呢？” </p>

其余几人也按捺不住：“对啊，怎么没看到……” </p>

事先兰絮和他们联系过，说不会使用麻药和特种钢制笼子，她会用别的办法带他来。 </p>

要不是王方展拍板同意，大家心里，是将信将疑的。 </p>

而现在，并没有看到人鱼，难道人鱼被装在……大家看向兰絮的行李箱。 </p>

兰絮：“这个行李箱可装不下他。” </p>

众人：“……”平时行李箱抛尸的新闻看多了。 </p>

她叹口气，对身边一团“空气”说：“这几个人，就是我的同事。” </p>

下一秒，仿佛南方回南天玻璃上的雾气，被擦拭干净，众人终于看清人鱼的身影。 </p>

他长发被高高绑了起来，露出尖锐的鱼鳍，白瞳黑巩膜，嘴角微微咧着，在俊逸非常的面容上，并无违和。 </p>

他上身穿着白色T恤，上面还画了【海星】粉丝制作的Q版人鱼形象，下半.身，则是最为引人注目的黑色鱼尾。 </p>

确实是人鱼。 </p>

事实上，在联系【海星】之前，D国代表团研究了无数遍录播，来来回回地看，录播视频都看包浆了。 </p>

但当这条人鱼，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集体怔住了，还有的倒吸一口气。 </p>

人鱼的干扰确实是一流。 </p>

更没想到，作为实验方和实验品，会平等在站着说话。 </p>

兰絮：“他叫寒九，能听得懂79国语言，包括汉语。” </p>

短暂的惊艳后，王方展先反应过来，朝寒九点头一笑：“你好，寒九。” </p>

寒九咧咧嘴：“你好。” </p>

不需要太多的寒暄，一行人，和一条鱼，上了小巴士接驳车。 </p>

蒋小周小声问兰絮：“那些麻药、笼子，都没有用吗？” </p>

兰絮：“不是没有用，是我没用上。” </p>

她道：“我和王老师沟通过了，寒九不是实验品。” </p>

寒九听到自己的名字，侧首，挤在车里的鱼尾甩了一下，把防弹玻璃一下割出一条大缝。 </p>

蒋小周几人被冷风吹得脑袋嗡嗡。 </p>

寒九侧身，替兰絮挡住冷风。 </p>

兰絮：“寒九是实验伙伴。” </p>

D国整个研究团队，加上兰絮，一共是21人，这是满员配置。 </p>

兰絮还得录入各种信息，蒋小周带着兰絮去办，寒九跟着兰絮，有些不太方便。 </p>

兰絮：“要不找个地儿，让他坐坐？” </p>

众人着急，就坐坐啊？ </p>

蒋小周指着不远处，跃跃欲试的师兄姐们：“要不，先让寒九完成一个普通测试？” </p>

包括速度、抗水压程度等等。 </p>

如果不让他们快点做事，实验室内因为获得人鱼的躁动，都要把天花板给掀了。 </p>

蒋小周眼巴巴等兰絮翻译给寒九。 </p>

拥有一条活着的人鱼，并对人鱼进行研究能力，是人类一直以来都想做，却没能做全的事。 </p>

甚至连测试活人鱼这种事，人类也没能做到。 </p>

之前所有研究，都是基于标本、卫星拍摄、战后数据统计等，目前为止，A国的测试数据最完善。 </p>

每用一次A国的数据，就要交一次引用费，这钱花得如流水哗哗。 </p>

然而，有了活体人鱼，以后就不一样了。 </p>

这是D国第一次直接测试活体人鱼，不止是D国，还是全人类首次测试。 </p>

毋庸置疑，这对人类的影响，是里程碑式的！ </p>

兰絮没有开口，只看了寒九一眼。 </p>

寒九意会了，突的说：“好啊。” </p>

围观的大家：“！！！” </p>

虽然早就知道寒九是可以沟通的，视频也看过很多遍了，可直击现场的感觉，还是让众人恍若做梦。 </p>

上一次人类和人鱼的沟通，恐怕要追溯到九十年前的和平协议签订时候了。 </p>

把寒九交给几人，兰絮和蒋小周继续搞“入职手续”。 </p>

半小时后，录入信息、新工号和进出许可，一切搞定，兰絮估计测试也要结束了。 </p>

蒋小周着急：“快快，现在过去估计还能看个尾声。” </p>

穿梭在白蓝色铸造的建筑中，兰絮和蒋小周乘坐电梯，来到地底下一座大门前。 </p>

“滴，巩膜正确、指纹正确、足印正确……身份验证成功，蒋小周，钱兰絮，欢迎进入海底实验室【龙珠】。” </p>

【龙珠】是D国斥资打造的海中模拟环境实验室，过去许多仿生人鱼的产品测试，都会在【龙珠】内完成。 </p>

【龙珠】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大约4万平方公里的海域，半个渤海大小，另一部分则是在海域中，半圆形的透明实验室。 </p>

就像一颗“龙珠”。 </p>

进入实验室，除了地板，上面和左右，全是海水，一个个全息屏幕摆在众人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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