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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p>

兰絮眼皮越来越重，算了，反正人鱼和人类的频道，不太能对得上。 </p>

睡觉为大。 </p>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就要抽人鱼的血液测试。 </p>

她之前带来的蓝色血液，也被妥善保管了，不过分量不够。 </p>

他们来到另一个实验室【三太子】。 </p>

【三太子】里，蒋小周顶着黑眼圈，精神却饱满极了：“早啊！” </p>

兰絮：“早。” </p>

又几个研究员和她打招呼，全都挂着黑眼圈。 </p>

看来，昨晚只有她和人鱼睡得舒舒服服，其余人一秒也睡不着。 </p>

蒋小周：“今天给寒九抽血……”他下意识问兰絮：“没问题吧？” </p>

兰絮又看了眼寒九，寒九：“没有。” </p>

兰絮：既然都听得懂，干嘛拿她当中介！ </p>

本来他们还想围观，被王方展赶去睡觉，隔着玻璃，【三太子】只剩下兰絮和王方展。 </p>

兰絮看着机器人用针头，扎进寒九肩上。 </p>

人鱼上半身只是和人类像，构造却有很多不同，比如就得扎肩头，才能抽取血液。 </p>

具体抽血量，暂定人体能接受的400cc。 </p>

机器人操作很慢，兰絮手边，挂着一张世界地图，她看向地图。 </p>

有两处地方，被画上了红色圈圈，那是九十多年前，丢到人鱼占领的海岛上的核弹的位置。 </p>

一个是曾经的度假胜地，另一个在大洋洲。 </p>

她不是亲历者，只能从这些痕迹，窥到当初战场的情况。 </p>

突然，王方展问她：“小钱啊，你知道人类结束地球保卫战的原因，是什么。” </p>

兰絮：“一，通过战争，人类已经成功抑制人鱼的发展，二，海洋环境污染过于严重，已经影响到生态循环……” </p>

她停了下来，因为自己也意识到，这些回答，是在海洋课上拿卷面分的。 </p>

静默了一会儿，王方展说：“其实是两个最基础的原因。” </p>

“第一，人鱼学会了全人类的语言；第二，是【人鱼之心】的沉睡。” </p>

前者，让人类发现人鱼恐怖的智商，和接受能力。 </p>

后者，【人鱼之心】顾名思义，它是人鱼的心脏，拥有控制人鱼的能力。 </p>

人类没有真正观测过它的存在，是通过大量计算、观测，倒推出来的。 </p>

当年一夜之间，人鱼战斗意愿断崖式下降，才会选择和人类和解。 </p>

可见人鱼失去了一个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p>

一种核心。 </p>

王方展：“现在加强对人鱼的研究，也是居安思危，以防【人鱼之心】复苏，又带来战火。” </p>

兰絮突然想起，寒九曾经说过，他睡着后，战争就结束了。 </p>

当时，她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睡了多久。 </p>

现在看来，反而像是他在阐明，因为他睡着了，所以战争结束了。 </p>

寒九和【人鱼之心】有着强联系。 </p>

兰絮想起，寒九能和其他人鱼记忆共享，系统提醒过，这是人鱼首领独有的技能。 </p>

如果寒九和人鱼的战斗意愿有关系，那他们，不就相当于拿着能号令人鱼种族的“虎符”？ </p>

她感觉到一丝荒谬。 </p>

与隐隐的恐怖。 </p>

这种事，如果被揭穿……她闭上了嘴。 </p>

王方展似乎只是和她闲聊，没说太多。 </p>

等寒九抽血抽好了，针头拔走，伤口立刻消失，一滴多余的血没有流出来。 </p>

他从无菌玻璃房出来后，趴到兰絮后背，又用鱼尾勾勾她的脚踝。 </p>

兰絮轻轻踹开。 </p>

走开走开，大庭广众之下的。 </p>

突的，蒋小周用手环联系王方展：“老师，A国的弗兰德教授来了。” </p>

王方展皱眉：“狗鼻子。” </p>

既然把人鱼接来UP26，他们要一直瞒着不是容易的事。 </p>

果然，A国的团队，就要来插一脚了。 </p>

A国的弗兰德教授，带着他的几个博士生来了。 </p>

他五十多岁，鹰钩鼻，蓝眼睛，夸张地张开手臂，想要拥抱：“嘿，王！好久不见！” </p>

王方展不搞A国那套打招呼，他说：“弗兰德，你们有什么事？” </p>

弗兰德也没尴尬，看了眼兰絮：“这位是你们的新成员？” </p>

明知故问。 </p>

当初就是A国给原主钱兰絮下套，才让她追着人鱼，严重违规。 </p>

兰絮戴好翻译器，跟他握手：“你好，钱兰絮，旧成员。” </p>

握手完，兰絮似乎不经意看向旁边的“空气”，清清嗓子。 </p>

“空气”这才没有动作。 </p>

弗兰德并不知道，自己的手差点被砍断了。 </p>

他难掩激动：“听说你们获得了好东西。” </p>

王方展：“是的。” </p>

昨天，寒九在【龙珠】那4万平方公里海域弄出的动静，根据A国对D国那种变态般的关注，想瞒不容易。 </p>

反正寒九已经到D国研究团，不像当时还在互联网暴露着，不怕被A国强抢或者干预。 </p>

为了方便日后研究，不如直接和A国透露。 </p>

弗兰德也没想到王方展这么干脆，惊诧：“你们获得了活着的、能动的、有意识的、有反馈的人鱼？” </p>

这种描述，让兰絮不太舒服。 </p>

这说明，A国曾经获得过活着，但不能动的无意识的无反馈的人鱼。 </p>

王方展淡定：“你们早有猜测了不是么？” </p>

A国几人，纷纷夸张地反应：“上帝啊！” </p>

弗兰德：“哦，我们有荣幸参与人鱼的解剖吗？” </p>

“我们都知道，人鱼的身体是折叠空间，如果可以活体解剖人鱼，就可以探索时空穿越的奥妙……” </p>

死人鱼解剖出来的，只有肉与材料，没有任何空间有关。 </p>

这也是为何人人都想获取活体人鱼。 </p>

这回，不等兰絮说什么，王方展严厉道：“我们不会解剖活体人鱼。” </p>

弗兰德：“我们可以数据共享，我们有全套完整的人鱼研究系统，只需要你提供活体人鱼！” </p>

兰絮刷到手环，突的说：“弗兰德先生，你违反了A国的反间谍法。” </p>

A国反间谍法里有一项，就是把D国科研团队，都列为间谍对象，不予合作。 </p>

弗兰德难得尴尬：“法律可以改。” </p>

这就是个阳谋，他们今天可以改掉法律，接纳D国，等研究结果出来，明天也可以改回来，排斥D国。 </p>

这一套玩了一百年了。 </p>

王方展：“你们擅长朝令夕改，我们还不想冒险。” </p>

弗兰德脸色黑了。 </p>

不多久，消息也传出去。 </p>

A国团队就走了后，E国等9个国家研究团队，相继收到消息，都带人来打探。 </p>

这些国家，和D国平时合作比较深，再不济，也是和平友好，互惠互利。 </p>

王方展问兰絮：“我们考虑把数据披露、分享给这9个国家，你认为可以么？” </p>

兰絮说：“可以。” </p>

他们可能认为她是寒九的监护人，动用他的数据得问问她。 </p>

以前大家用A国的数据，都要交“过路费”，太费钱，有了新理论数据扩大数据库，A国那一套就不是独一无二的。 </p>

所以经过两天商洽，第三天，D国研究代表团，和9个国家代表团，签署了数据共享协议。 </p>

相关消息也随之放出去，向全国公布。 </p>

就像热油浇进沸水中，立刻在天海热搜引起轩然大波： </p>

“啊？什么叫《活体人鱼数据共享协议》？活体？” </p>

“咱妈，你啥时候背着我们搞了个大的啊！” </p>

“见证历史！” </p>

“照片里各国代表团都龇牙大笑，是哪个国家没笑，是哪个国家破防，我不说。” </p>

破防的国家很快出来对号入座了，A国媒体竞相报告： </p>

【红龙D国获得了活体人鱼，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p>

网友们笑惨了：“好酸，又来那套‘代价’叙事了。” </p>

当然，这种大事上，A国并不想被排斥出去（虽然反间谍法是它自己设立的）。 </p>

A国代表团队长弗兰德，借用国际媒体喊话：“科研无国界，活体人鱼作为全人类共同财产，我认为D国不应该霸占着。” </p>

D国外交部回应：“请A国知行合一，不能要求别人科研无国界，自己却大搞科研垄断！” </p>

网友就没官方温和讲理，直接：“滚。” </p>

作为A国盟友，B国也喊话：“UP26当初设立的初衷之一，就是防止人类违反和平协议，捕杀人鱼，所以我们认为……” </p>

网友：“你也滚。” </p>

一时间，人鱼相关种种词条高居不下。 </p>

当然，直播平台这边，就凄凉多了：“【海星】一个月没直播了，想念。” </p>

“说是工作调动，到底啥工作啊。” </p>

“该不会寒九就是人鱼，被抓去研究了吧，你们看时间线好像差不多啊。” </p>

“楼上海星粉梦了坨大的，好好当coser不行吗，还想碰瓷真人鱼热度？” </p>

又吵起来了。 </p>

知道真相的佟溪刷着留言区，默默为现在的寒九黑粉叹息，现在骂寒九蹭人鱼热度骂得多狠，到时候打脸就有多疼。 </p>

所有测试做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p>

一开始，兰絮以为测试也就是速度撕力等级，可后面才知道，连牙齿材质都要测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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