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重新在他们背后合上再次把房间里的东西封入无人之地，白骨的模型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p>
各怀心思的三个人一路加速往回赶，在快七点的时候回到了宿舍门口，黄洁敲了敲门另外两个人还没有回来。</p>
“这么慢啊，”</p>
吐槽了两句，远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到。</p>
少华冲进走廊里，胸口还在大幅度起伏，</p>
三个人，</p>
他眼睛放在辛风身上，看起来不太友善，</p>
“嗯？怎么了？”</p>
辛风有一些不解，怎么突然就摆出这种敌视的姿态。</p>
“姑娘们离他远一点，这家伙啊可是面不改色抛下队友就跑的人，”</p>
听到少华这话，那三个人神色各异，</p>
“遇到施成林了，”</p>
很肯定的语气，毕竟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们会突然知道这件事。</p>
“对啊，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进来的，我们在搜寻的时候在仓库里面发现了他，而且那个家伙还企图攻击我们，”</p>
“攻击？被控制了吗？”辛风托着下巴，有点不太相信，</p>
少华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笑了一下，好嘛，原来这个家伙不知道那个黄毛在演戏，情况还不算太坏。</p>
“谁知道呢，我先告诉你们离他远点，那家伙现在很危险，你这个队友可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把人家抛下才搞成这样，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可是跌到谷底了，”</p>
黄洁躲到了樊正义背后，口袋突然热了一下，她没有注意，摇了一下樊正义的衣角，</p>
“樊姐，那我们不和他合作了，到时候他把我们卖了怎么办，”</p>
辛风只能僵着笑脸站在那里，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都是事实，只气恼那个拖后腿的为什么还没死，</p>
时间在他们几个人对峙的时候来到了七点，工厂里放起来下班的铃声，打破了场面。</p>
“樊小姐，我只是依照局面进行判断，当时的情况确实没办法对抗boss，必须有所取舍，这点我不狡辩，但还请你再考虑我们之前说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全部都能通关这不是很好吗？”</p>
辛风行了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碍他们的眼好了。</p>
“七点了，我们不进去吗？”</p>
“急什么，规定的休息时间是十点，现在下班时间只是工人都出来了而已，大家互换一下情报待会儿再去探一下？”</p>
少华提议，四个人走进了男生的房间，他们互相把见闻说了，互相之间有没有保留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p>
……</p>
“那个施成林现在在哪，他不来宿舍住的话他晚上怎么过去，”</p>
少华听完从口袋里拿出了通行证在手掌上下抛动，</p>
“如果那家伙也有这个东西的话可以找到原本的房主房间里面去居住，工人们肯定也有宿舍，”</p>
只不过那边可是人家的窝点，几乎大半的工人都聚集在那里一旦出了什么事的话基本上插翅难飞。</p>
“总之，我们更要小心了，那只黄鼠狼不知道躲在哪里等着咬我们呢，”</p>
……</p>
两个人影走在沙土路上，酒红色头发的少年抬头看着太阳的方向，</p>
“有把握吗，”</p>
“当然了，我的实力可以一路打穿这里，”</p>
游弋比了下他健壮的肱二头肌，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p>
他走上前按了一下前方铁门的门铃，头上的圆型监控器往下移动，把他们两个的身形都监控了进去。</p>
“不能直接用门卡刷开吗，”</p>
“这叫先礼后兵，这么大个工厂也躲不开眼线，况且用我的身份，他们应该也不会阻拦。”</p>
伊一不再多言，只是等待了半天也没有见有动静，有站了好一会他看向游弋，</p>
对方也有点尴尬，干脆直接刷卡把门给打开了，</p>
门口一打开就对上了一张苍白的脸，两个人都没有半天反应，就这么看着拦在路中间的女人。</p>
“欢迎，”</p>
女人语气生硬的招呼了一下，游弋点点头看着对方的胸牌。</p>
“秘书？我记得不是你，”</p>
“初次见面……我姓兰，您太久没来了，之前那位已经离职了，我上任了两年，”</p>
兰秘书给两人带路走到前面，很冷淡又生分，表现的很正常。</p>
两年？伊一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p>
“那你是在给谁当秘书又是谁任命的，”</p>
“……”</p>
对方一阵沉默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眼看过伊一，游弋只好重复了一遍他的话。</p>
“丘厂长，”</p>
她只回答了这一句，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直到把他们带到了待客厅。</p>
还算干净但是丝毫没有人气，尽管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却并没有任何访客。</p>
“游先生有什么事吗？”</p>
“丘叔叔的印章，我是指镇长的印章不是工厂的，”</p>
一上来就直白的说，兰秘书死气沉沉，听到了对方的要求之后点点头。</p>
“请你申报正常流程，等待七个工作日，如果上面的人同意，你就可以拿文件来盖了，”</p>
噗，游弋笑了声，</p>
同意？等谁同意？丘左吗？又不是搞笑吗那个男人都已经十年没有消息了，</p>
“那我用游弋的身份想拜访一下丘叔叔的办公室可以吧，”</p>
游弋什么身份，可以说是丘左的养子了，本身丘左就欠着他，身为秘书长不至于连这些消息都不懂。</p>
“访问丘厂长的办公室…”</p>
兰秘书思考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p>
“上任秘书说过，如果游弋先生找过来，就放任他自己行动，这是原话，我还有工作在身，您自便，”</p>
兰秘书刚想走就被游弋拦下了，</p>
“等下，丘叔叔办公室在哪？”</p>
“……我以为您会知道，抱歉，我不清楚，”</p>
自她上任以来就没去过所谓的厂长办公室，</p>
两个人跟在她身后，兰秘书也无动于衷，</p>
他们穿过一条条走廊，和空荡荡的走廊比起来墙壁里面机械运转的声音到是热闹得很。</p>
“好奇？”</p>
游弋凑到伊一耳边，恶作剧的咬了一口，总要给点好处的不是吗？</p>
他随手刷开了一间房门，里面大概是在生产某种食品，去骨去鳞的鱼肉从流水线上流下，</p>
走过了机械的工序之后变成了肉酱，又经过了数道关口变成了包装鱼丸，</p>
看起来很正常不是吗？</p>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工作人员摘下了他们一直戴着的头罩，一张张浮肿的脸像在水里泡了一夜的死尸，</p>
原本正低着头做工，听到门口的声音纷纷把头转过来。</p>
“工厂的人这个样子能好好工作吗？”</p>
伊一看见门口关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眼睛最多只能看到一条缝了吧，</p>
“有一种东西叫做熟能生巧，他们这个样子如果在这里干不下去的话还能去哪里？”</p>
游弋摸摸他的头，示意还要开吗？</p>
他们又看了几间，无一例外全是像得了某种病的工人，最严重的在开门的时候还朝他们攻击了，</p>
泡水的手掌停在他眼前，游弋看他感兴趣，打那个工人牢牢地按在那里让他看，</p>
伊一近距离观看楚了那些人眼睛里面浑浊的眼珠，麻木，溃散，疯狂，</p>
如果前面的人他们的身上还有浅浅的白色，那这几个除了几丝黑色颜料之外几乎都已经消散光了。</p>
除了恶意和身体的本能之外，完全失去了能够称之为生物的行动力和思考力。</p>
“丘左是个好人吗？”</p>
伊一陷入了矛盾的判断，把这个问题扔给了游弋，</p>
不管是日记，实验报告和游弋的记忆，一直在说他们不是敌人，他只是个被逼无路的男人。</p>
他是厂长，他对这些工人具有法律援助义务，现在自己看到的却是一个黑心工厂，没有办法判断这些人的病症到底是在丘左消失前还是消失后出现的。</p>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都和他脱不开关系，</p>
“好人？谁知道，这个词是人类给出的定义，我没有资格给他下标签，你想救他们吗？”</p>
游弋指了下身后远去的门，看到兰秘书走的有点远了直接把伊一抱了起来大步跟了上去，</p>
伊一按在游弋的胸膛上抬头看着他，</p>
“你们希望我去救他们，按人类社会的标准，这样是正确的做法，”</p>
“我们希望……”</p>
对啊，我们希望，尽管他有很多记忆被屏蔽了，但还是产生了不认同。</p>
“十一，我们的希望是希望你自己希望，是自己想的，你还是没明白‘我’这个概念”</p>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不是表面的模仿，也不急于一时”</p>
办公区到了，走廊的绿植让这里显得没那么单调，</p>
兰秘书脚步停在右边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这里是她的办公室。</p>
把门打开之后邀请了两位客人，游弋看了一下左边的两个房间，抱着伊一进去了。</p>
“对面那间房间是上任秘书的吧，为什么不用那间？”</p>
“我没权限，交接的时候资料都已经拿过来了，现在是一间空房，”</p>
真单调，黑白灰的办公室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p>
兰秘书说了让他们自便，游弋就真的自便了，东翻来西翻去的，还去看兰秘书的工作，</p>
她坐在电脑桌前，看过一项项细明和报告，时不时往里面输入什么，</p>
这个办公室没有线索，伊一得出结论，看游弋还在打扰对方工作，他画画的时候也很烦有人来打扰他。</p>
向前把对方拉出去了，</p>
“那边的门，”</p>
兰秘书没权限，他手里那一张卡还能没有吗？</p>
游弋点头，上前打开了右边最后一扇门， “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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