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尔文缓缓说道：“当陛下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他就只需要做选择而已。一边是让自己回归青春，得到永生；一边是代代传承的王朝平白无故落入外人之手……”</p>
安南理解了。</p>
从最开始，留给亨利八世的就只有一个选择。</p>
——永生。</p>
有多少人能抗拒它的诱惑呢？</p>
即使代价是不断献上子嗣的生命？</p>
就算国王脸上是厌恶的、嘴上是不情愿的，可当他真的只能如此选择，并且真的恢复青春之后……他心中难道不会因此而愉悦吗？</p>
当他再度老去之后，他真的能忍下去不举行仪式吗？</p>
所以，保险起见。</p>
如果亨利八世真的打算使用腐夫的仪式，他一定会先将腐夫的教会在诺亚王国内部成为合法教会。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他的孩子们全部死掉的话，他散落在外的权力反而又会重新回到手上了。</p>
这是阳谋。货真价实的阳谋。</p>
只要等到亨利八世老去，老到不能生孩子的程度、老到快要死去的时候……再顺利的把他的孩子全部杀掉。</p>
亨利八世就再也没有其他选择。</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p>
安南总感觉，这个世界的伪神……显得格外的热情？</p>
骸骨公也好，腐夫也好，都像是那种路边到处拦人“来来来这是我们的新品请试吃一下”的业务员。然后真的吃了之后，觉得确实不错，又不好意思不买，就直接掏钱了……</p>
——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p>
安南非常理解这个道理。</p>
但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不太懂。</p>
“……要怪就怪，凡人终究是会老去的吧。”</p>
老阿尔文轻哼一声，低声叹了口气。</p>
他像是骷髅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身形显得格外的单薄。</p>
“……所以你才会说，既不站在三王子那边，也不站在我们凛冬公国这边啊。”</p>
安南点了点头，明白了老阿尔文的立场。</p>
老祖母的神职中，有关于传承、家庭、子嗣、权威的部分，与腐夫完全相冲。所以他不可能投奔凛冬公国，与其假意迎合之后再背叛，不如直接跟安南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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