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韩茉仔细想请，宇文思源就又开了口，这次眉眼都舒展开了，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朕也知道此事为难了二位都督，如果实在为难，朕就不勉强了。”</p>
正犹豫不决间听到皇帝出言给了自己一个下脚的台阶，韩茉当然不会错过，连忙答道，“臣见识粗浅，实在不足以堪当次大任，还请皇上责罚。”</p>
宇文思源笑了笑，大手一挥，不甚在乎地说道，“无妨，本就是朕强求了，怎会怪罪韩都督？”心底却在偷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不要说我厚此薄彼。她接着问从头至尾都默不作声的古一芒，“古都督意下如何？”</p>
“回禀陛下，臣见识浅薄，征战沙场十余年才堪堪摸到了些门路，却苦于家中无女无人继承，承蒙陛下皇恩浩荡，臣愿将这点浅薄粗陋的经验倾囊相授于吾朝后辈。”古一芒钟鼓死的嗓音在御书房想起，一身正气。</p>
“好，好！”宇文思源面色甚是欣慰。</p>
韩茉则在一旁有些不是滋味，这古一芒看似刚直，其实很会讨好皇室，但是也为自己能够不外泄韩氏兵法而感到庆幸。哼，那老匹妇生不出女儿，当然不会想要留些东西给后人。</p>
几天后，宇文思源就命人将沁园收拾妥当，古一芒就带着人在沁园内上起了课，这件事因为没有多加宣扬，并没有引起朝中太多人的重视。可是六月中旬宇文思源就将古一芒上奏表扬的年轻人，或去地方，或留军中，但全部都提到很有实权的位置上去了，而韩茉暗中培养的人则被调去任了些虚职。这时，一直惴惴不安的韩茉终于醒悟，这样下去新生代的军官全部都是古一芒的门生，她在军中的势力可是会大打折扣的。这回她可顾不得什么藏私，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跑去御书房面圣，也要加入授课的行列。</p>
宇文思源的目光从折子上调开，看这面前毕恭毕敬的韩茉，波澜不惊，“哦？你当真？”</p>
“皇上，老臣愚昧，自从上次以后，就终日惶惶不安，心中有愧。近日臣终于醒悟，虽然韩家祖训《韩氏兵法》绝不外传，但是既然是皇上的愿望，老臣实在不该藏私，真是羞愧难当。如今吾愿尽心教授后辈《韩氏兵法》，还请陛下成全。”说着便叩拜下去。</p>
宇文思源哈哈一笑，走出御案，上前扶起韩茉，神情极其愉悦，“韩都督能有此举，不愧为大凛的栋梁啊！还请静候消息。”</p>
“谢皇上恩典。”韩茉诚惶诚恐地谢了恩，总算是安下了心。</p>
宇文思源在心中冷笑，你们韩家虽然行事低调，但是对权力死也不肯放手的做法叫我如何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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