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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33

“你不应该从基地里离开。”</p>

剑的声音很冷淡,听上去就像零下冻结的坚冰:“这里很危险。”</p>

“……我知道。”</p>

被他疏离的态度搞得有点发蒙。柏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回答了这么一句。她走上前,指尖有清贵的银色光芒浮现,带着纯净气息的治愈之力点在对方肩膀的伤口上,虽然对剑此时的身体状况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却也聊胜于无。</p>

他们一时都没有再开口。</p>

初夏的微风从湖面吹拂而来,带着远处细微清浅的花香。少女无机质的瞳孔倒映着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早已消失很久的寂寞,不知为何,又再度从心里翻涌而出,在沉默的空气中慢慢发酵。</p>

他明明现在就在她身边,近的伸手就可以碰到。</p>

但柏总觉得,他的心依然咫尺天涯,永远触不可及。</p>

“剑。”</p>

不过过了多久,她终于无法忍受这样长久的空白,点在对方肩膀上指尖平伸,替换成温热的掌心:</p>

“我们回家吧?”</p>

回到他们居住的公寓里去,那个有彼此互相陪伴,安宁又寂静的小世界。她在这漫长的一生中,只说出口过这样唯一的期待,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也不需要再有所求。</p>

“……”</p>

她语气中的祈求实在是太明显了。搭在草地上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碾碎了一大把落叶,蓝色的巨人只有咬紧牙关,才能忍下想要点头答应的冲动,勉强维持不知花费多久才构建起的疏离。</p>

“对不起,柏。”他闭了闭眼,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那天少女满身血迹的模样:“我不能回去。”</p>

“为什么?”</p>

剑很少拒绝她什么,在柏的印象中这么坚决而没有余地推拒似乎还是头一次。但意外地,她却并不为此感到惊讶,似乎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对方独自留在GUYS基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隐隐猜到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p>

为什么,你明明找到了我,却还是要义无反顾地离去呢?</p>

他明明,是唯一向阿柏承诺过永远的人。</p>

望向对方的目光浮现出一丝有如实质的悲伤。柏等了很久,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甚至不小心触碰到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却至始至终没有等到他回头。</p>

“自从我选择了复仇的道路开始,我就永远无法再回去了。”</p>

幽深的瞳孔中倒映着如血晚霞,剑这么轻声开口道:“很抱歉,我只能这么做。”</p>

他必须要杀死博伽茹。</p>

不仅仅是为了让少女能够安稳地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还是为了祭奠阿柏星无数无辜死难的亡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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