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命数自有天定。”雪爷爷走上前，将清漪拉过道。 “雪爷爷……”小弥紧紧拽住雪爷爷胳膊道。</p>
幽绝抱着榆儿亦跃至地面，将榆儿轻轻放下。</p>
榆儿立身不稳，就势靠在幽绝身上。</p>
小弥见了幽绝，欣喜不已：“幽绝哥哥！”</p>
幽绝却不曾理会。</p>
小弥跑到他们身旁，看榆儿面色全黑，想是中毒已深。</p>
小弥心惊不已，哭道：“榆儿姐姐，你怎么样？”</p>
榆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句话说不得。</p>
幽绝的眼睛在在场的人身上扫过：究竟哪一个才是下毒之人？</p>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漪，圆觉已一刀划下左臂的一块肉，顿时鲜血淋漓。</p>
圆觉紧咬牙关，又一刀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连着皮掉落在地。</p>
榆儿眼见这样骇人景象，突然用力推开幽绝，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狂叫不止。</p>
幽绝冷不防被她用力推开，退开数步才稳住身形。</p>
“榆儿姐姐！”小弥大叫着去追榆儿。</p>
清漪已先赶至榆儿身前。</p>
榆儿一头撞在她怀中。</p>
清漪紧紧抱住她，大声唤她：“榆儿！榆儿！”</p>
榆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她的脸：“清漪姐姐！”</p>
圆觉紧咬牙关，已经割了三刀下去，血淋淋的肉块触目惊心。</p>
小弥背过身去，将一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p>
幽绝在青思背上已听清漪说过有人为复仇而下毒之事。</p>
此时见榆儿在清漪怀中暂时无碍，便将目光定在圆觉与袁丘身上。</p>
袁丘冷眼看着圆觉。</p>
圆觉盘腿坐于地上，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p>
从手臂割到了腹部、胸前。</p>
血淋淋的肉一块一块散落在他身旁。</p>
他的血越流越多。</p>
身旁掉落的肉块也越积越多。</p>
忽闻一声干呕，幽绝一手紧捂着胸口，扶着一棵大树的树干作呕不止。</p>
他一生虽然尚短，但血腥生死也见得多了。</p>
有时是生死相搏，死中求生。</p>
有时是瞬间致命，血溅当场。</p>
但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p>
看得一阵，只觉胸中一种难以忍受的恶心感剧烈地翻腾起来。</p>
他扶着树干拼命地干呕，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呕出来似的。</p>
小弥侧过头来，自漏出的指缝中见他此状，远远叫道：“幽绝哥哥……”</p>
幽绝已呕得脖子也通红了。</p>
小弥也不敢去看圆觉，侧着身子蹩近幽绝。</p>
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另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p>
“幽绝哥哥，好点儿吗？”小弥道。</p>
“走开！”幽绝哑着嗓子道，将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打开来。</p>
他已很久不与人亲近，本就极不愿别人触碰自己，更何况是这么尴尬的时候。</p>
小弥被他打开了手，愣在他身侧，不知所措。</p>
幽绝还在干呕不停。</p>
柳默和清漪直望着幽绝，有些吃惊。</p>
干呕不止的幽绝突然听到一个声音。</p>
这个声音来自他的体内。</p>
“剐得好！”</p>
“这么多血！”</p>
“血的味道！”</p>
“臭和尚，快死吧！”</p>
——这个声音带着兴奋与狂野。</p>
是朱厌的声音！</p>
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幽绝整个身体越来越烫。</p>
额前的发丝开始发白，眼中泛出殷红的底色。</p>
幽绝的身体转了过来，直瞪着正在一刀一刀割下身上血肉的圆觉。</p>
杀了他！</p>
杀了这里所有的人！</p>
畅快！</p>
快动手！</p>
幽绝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自己的衣袖，想要拿出猿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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