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想回应，但只能紧紧闭着嘴，避免令人难堪的声音倾泻而出，用力攥着床上皱巴巴的被单，呆愣着盯着破屋漏雨的天花板看，一晃一晃的。</p>
他好像哭了，那人用温热的舌头舔过流泪的眼睛、细微颤动的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他就哭得更厉害了，那人好像低笑着在他耳边微喘：“李老师，你是水做的吗？哪里都在哭。”</p>
他难堪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两手大力分得更开，李霁看到了，那双手的手腕上全部都是一条一条、密密麻麻、蚯蚓一般丑陋的陈伤，而屋外又是一阵狂风骤雨，闪电划过夜空，不知何时才能止息。</p>
然后李霁就看不见了，他被翻了个身，头抵在一个枕头上，明明是梦，连头一下下抵在柔软枕头上的感觉、身后的喘.息、淡青的脉络感都如此真实，他醒不来，又爬不走，只能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想看着你的脸。”</p>
那人心情很好地笑了声，去亲吻他的嘴唇，李霁看到了，他从没看得这么清晰，他们之间毫无罅隙——男人的眉眼，雾气将散时一样现出来——和霍昭一模一样的脸，但更成熟几分，眼睛斜上方还有一道短短的伤疤。</p>
……</p>
李霁醒过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他抬手捂住脸，脸上也是湿漉漉的，他真的在梦里哭了。</p>
至于身下的床单，要不是梦里的记忆还清晰，估计他就以为自己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尿床呢。</p>
李霁：“……”</p>
为什么呢？不应该啊。</p>
李霁面无表情，想把头整个埋进被子里，又想到了昨天梦里的某些画面，生生止住了，脸陡然变红。</p>
很瑟琴，也很邪恶，小霁脏了，不再是那个班里男生聚集看岛国片都要摆摆手说去打工的小霁了，梦得那么清晰，甚至换了很多姿势，李霁仿佛已经无师自通，跳过学习进步的阶段，从一个单纯小男生变成了这方面的大师。</p>
小小霁现在居然还精神着，李霁恨铁不成钢地不去理睬。</p>
梦里的人甚至还是霍昭，那个一向温和、对他很好的霍昭，在他的梦里也换了个面孔，说是禽兽也不为过。</p>
但归根结底，春.梦是李霁做的，再抵赖也不行——他居然刚从霍哥家里搬走一天，就做了如此放浪形骸的梦来意.淫霍哥，从亲嘴直接飞跃为某种运动，可以说是非常没有良心了，简直可以用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来形容。</p>
李霁沉痛地思考。</p>
为什么他明明一部片子也没看过，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看过的最大尺度就是在电视剧上看过主角亲嘴儿，之前知道的小说剧情虽然是万人迷总受文，那也是能通过绿江审核的阉割版，却能梦到如此真实的……过程。</p>
并且在这个梦以后，他终于想起来去看看被他设置为免打扰，冷落了一个晚上的霍昭，微信消息已经99加了，绿音也是。</p>
他首先打开绿音。</p>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小火人，自己把自己打包在了一个纸盒子里，只露出小小的黑豆眼睛和半个小火头，上面还显示了“互动中断，我先离开啦。”</p>
然后看到的是霍昭新发的几条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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