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回答，霍琚扭头对上少年清亮的眼睛，里面盈满不解。</p>
“我走了，你正好无债一身轻。”</p>
凌息豁然开朗，诚实地告诉霍琚：“虽然你的体力一般，但我目前还没发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p>
“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努力赚钱把你养好，到时候你应该也能中用些吧。”</p>
自说自话的凌息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霍琚根本没跟上来，转过身两米开外霍琚石雕般定在原地，不知是月光照的还是他的脸本就那么苍白，总之霍琚此刻的脸色相当难看。</p>
凌息不知霍琚内心的天崩地裂，好奇地走到他面前挥挥手，“你咋啦？”</p>
霍琚提线木偶般转动脖子，“因为你那个奇怪的病吗？”</p>
凌息如实相告，往后他还需要霍琚帮忙，瞒也瞒不住，“嗯，你肯定很奇怪我力气为什么那么大，在我们那儿，类似我这般拥有特殊力量的人都会在某段时间高热不退，我们称之为热潮。”</p>
“热潮。”霍琚初次听闻这个词。</p>
“嗯，能力越强破坏力越强，如果无法抑制热潮，我们将失控，渐渐地，我们会成为无理性的野兽，然后走向消亡。”凌息平静地叙述，波澜不惊，好似和他没有关系。</p>
霍琚瞳孔颤动，内心如惊涛拍岸，这简直像某种极端的毒药或蛊虫，炼制出强大的杀人武器，用解药操控着他们。</p>
凌息一身怪力，功夫高深莫测，原来一切都是有代价的。</p>
霍琚没察觉自己呼吸微紧，转向凌息问：“有解药吗？”</p>
“解药？”凌息奇怪他的用词，想了想说：“没有，热潮无法消灭，只能抑制，但我出门前刚注……刚吃过抑制热潮的药，以为很快能回去就没带药，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在张家，跟着热潮来临，迫不得已找上你。”</p>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霍琚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凌息那样毫无节制，昼夜不分的索要，着实不似正常人所为，而且平日里凌息明明每天和他同床共枕，那几天过后却没再同他有什么亲密行为。</p>
凌息并非色欲薰心，当了回采花贼，而是为了活命。</p>
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霍琚霎时无言，他垂眸注视少年，明澈的双眼，纯粹的笑容，稍显单薄的身形。</p>
十八岁的少年郎，尚未长出男人宽厚的肩背，却已经历生死。</p>
铁骨铮铮，见惯生死的男人，未被刀枪剑戟击穿，却被破土而出的小草扎了下心脏。</p>
“热潮，下次是什么时候？”霍琚开口，声音略微喑哑。</p>
“嗯？”凌息诧异他会问这个，思索半秒，推测道：“三个月后？我也不太清楚，时间会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变化。”</p>
霍琚点点头，恰好柳大夫叫他禁欲三月，这三个月他得养好身体，努力锻炼，绝对不能再让凌息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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