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沈淞易不太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p>
“随便问问。”</p>
不管他是随便问问还是另有所图，到底是主动和沈淞易说了话，于是沈淞易顺水推舟，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你呢？高中时你一直专心学习，现在谈女朋友了吗？”</p>
“女朋友？”</p>
宋砚珩将手搭在一边，半撑着下巴，懒懒地笑了一下。</p>
“你好像误会了，”宋砚珩说，“我喜欢男人。”</p>
前方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沈淞易盯着高耸入云的大楼顶层，呼吸一滞，大脑几乎一片空白。</p>
许久，车子在大门前停下，宋砚珩解开安全带，手刚放在把手上，就被反应过来的沈淞易拉住了手腕。</p>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隔着衣服握在自己腕上的手。</p>
没有反抗也没有挣开，宋砚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着沈淞易的下一步动作。</p>
“我不知道，”沈淞易入神地看着他，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遍，“抱歉，我不知道。”</p>
宋砚珩沉默片刻，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抱歉的。”</p>
“难道你知道，”他不动声色地挣开沈淞易的束缚，眼神发冷，语气却亲昵轻佻，“就不会跟许知礼在一起了么？”</p>
沈淞易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愣了几秒。</p>
他不爱和人打交道，可或多或少能从人的表现和话语中读出他的态度，或许是因为自己一见到他就大脑空白，又或许是宋砚珩太会伪装，唯一对着宋砚珩，他总是捉摸不透。</p>
而如今宋砚珩的这番话，是在怨他和许知礼在一起吗？</p>
难得的，沈淞易感觉心头泛起一阵雀跃，因为这意味着宋砚珩可能并不讨厌他，并且自己符合他的性取向。</p>
宋砚珩已经在这个空当下了车，他微微弯下腰，冲沈淞易露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多谢你送我过来。”</p>
——态度似乎并没以前那么冷漠了。</p>
沈淞易重新燃起希望，他用力握紧拳头，试探性地问道：“你下班方便吗？正巧我有工作需要送来总部，可以顺便接你。”</p>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宋砚珩关上门，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很淡，几乎快要听不见他的声音。</p>
“好，”宋砚珩回复，“那就麻烦你了。”</p>
黑色的宝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宋砚珩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身边有员工路过，小心翼翼地冲他打招呼：“宋总好！”</p>
他轻点了下头，重新露出往日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你好。”</p>
员工忙不迭地跑走，宋砚珩垂下眼，看着屏幕上显示出许知礼发来的消息：【到了吗？没有迟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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