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抵得上巴别塔生产二十件防护服的成本价，不说以百金买下后要受到财务部门的何等狂轰滥炸，就算是她举了百金，大概率也还会再往上抬价格。</p>
都说指挥官的命最宝贵，但冬蝉也确实怀疑自己的命到底是不是能值这么多钱。</p>
就在她犹豫之间，身旁的人动了。</p>
“一百五十。”陆予直接举牌子。</p>
这个价格确实一下把在场众人震住了，即使这件防护服最后有可能能到达百金，那也只是话赶话拍下来的虚高价格而已，事实上能到八十已经是超过商会的预期了，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一举牌就是一百五十。</p>
“你终于疯了？”冬蝉忍不住开口道。</p>
陆予收回手，看着主持人敲锤，轻描淡写地回：“为你，还不算疯。”</p>
“我的命还不值这么多钱！”</p>
“你怎么知道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陆予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p>
这好像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次认真对视，陆予垂着眼，舞台上略微透过来的光线将他的轮廓拉长，逐渐晕染模糊，但那神情却还是坚定认真的。</p>
“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你就值得所有......是这一切的意义，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础。”</p>
在这片刻的寂静对视下，她忽然感到一阵荒唐。</p>
那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夹杂着怨恨，但更多的是悲哀感。</p>
这句话来得太迟，又太假了。</p>
他们本可以维护那个玻璃花园的安宁表象，也可以在得到权利后放她离开，那她还是会记他们的情的，她会愧疚，然后惋惜，最后依然能过好自己的生活。</p>
但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在他们打破了她的认知和人生，打破了她误以为的美好的一切。</p>
在这一切都发生后，这句话才姗姗来迟，在这样一个场合，它甚至都不像是一句真话，反而显得轻浮，像在调情。</p>
在陆予的注视下，冬蝉突然道：“我来这里，本来是想来问问你们的条件的。”</p>
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她已经知道他们想要注视，想要原谅。</p>
......甚至还想要爱。</p>
“但我要说的是，你们不会得偿所愿的。”</p>
冬蝉站起来，在黑暗中转身离开。</p>
“防护服，我不需要了。巴别塔会安排别人来代替我执行这次外交任务——如果圣诺城依然有这个意向的话。”她疏离礼貌地颔首说，“再见。”</p>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教政厅的人只知道，局长和副局明明是神采飞扬地出了门，但等到回来时却冷着一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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