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就......不用了，谢谢您。”</p>
对方也没强求，将布条递给了旁边望眼欲穿的几个小姑娘，女孩子们簇拥在一起，欢呼着讨论要在上面写点什么。</p>
冬蝉站起来，在人群中仰头望向天空。</p>
在一切人类的悲欢之中，只有亘古的月光，一视同仁地照亮所有人。</p>
有风凛冽地吹过，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应该说是第五年，包括了她沉睡中的那些日子里，冬蝉第一次在这样的人群里孤身一人。</p>
冬蝉一个人看完了一场小型的烟火演出。</p>
直到人群消散得差不多时，冬蝉才感觉手心一重，温暖的感觉重新包围了她。</p>
陆予大步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他温顺地垂下头，脸颊贴着她的手背。</p>
“春天来了。”他说。</p>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冬蝉却莫名懂得了他的未竟之意。</p>
她没说话，片刻后陆予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p>
他惯常是穿军装的，外套料子有点硬，形制挺拔，其实有点硌人，并不算太舒服......但却带着一点温暖的体温，将她周身的寒气融化。</p>
他先是伸手为她整理衣领，将被外套压住的长发从后颈下面抽出来，冬蝉眉眼淡淡的，也没说话，但那张白皙的脸颊在昏黄的路灯下又被映衬得如此柔软，连脸颊边缘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陆予看着看着，忽然问：“我可以抱你吗？”</p>
他说这话时正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维持着一个极近的距离，即使他不提出这个问题，也可以随时将她拥入怀中。</p>
“你想做什么还用问我吗？”冬蝉反问他。“随便你。”</p>
“......”陆予苦笑了一声。“不了...不用。”</p>
两人披着夜色，就这样肩并肩地走回去。</p>
在走到政教厅楼下时，冬蝉看见在政教厅外围徘徊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一身战斗服，颓废地坐在外围，怀中放着一枝漂亮的红玫瑰，在夜色中格外显眼。</p>
是萨尔维亚。</p>
陆予显然也看见了他，立时就皱起眉头，目光不善地盯着他怀里的花。</p>
他不送花是因为知道冬蝉必然会拒绝，即使收下也一定心不在焉，可这不代表他会容忍其他男人带着花来献殷勤。</p>
“指挥官......”萨尔维亚失魂落魄地迎上来，他想要向冬蝉解释，自己只是因为一时间失神才没有回应她当时的询问，因为一时间的错愕和无法接受，没有和冬蝉以前回到城内，然而只是这半天的分别，就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处境了。</p>
“萨尔维亚。”冬蝉停下脚步，对他点点头，“你有收到墨菲的通知吗？我原本的指挥官小队已经解散了。”</p>
“指挥官？！”萨尔维亚急切地拦住她，不相信她真的会放弃自己的小队：“可是......”</p>
“冬蝉已经申请了巴别塔的战斗部队外任了吧？现在她还是不是你的指挥官，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陆予拨开他的手，轻蔑地冷声道：“况且现在是私人时间，请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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