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也吸一口，烟却从口中逸出，她幼稚地伸手去接，它们狡猾地从她指缝中溜走。</p>
他问：“多大了？”</p>
周烟答：“十八。”</p>
他不再说话，默默抽完，把烟蒂摁在车前盖上。见周烟只抽了一半，又点一支陪她。</p>
这回周烟问他：“你叫什么？”</p>
“司闻。”</p>
周烟不信。</p>
虹姐说过，可以跟男人做爱，但不要信他们的话。她大胆地说：“身份证给我看看。”</p>
他面无表情地回：“看什么，你又不是个条子。”</p>
“条子是什么？”周烟自作聪明，惊道，“我懂！是欠条！”</p>
他觉得她很蠢，想退货。</p>
周烟这时又说：“你欠了很多钱吗？那你挑我的节目，还带我出来，你哪来的钱呢？”</p>
他很好奇，便问：“知不知道为什么带你出来？”</p>
周烟知道，还不是那种事。只是以为长得帅又有钱还不用她表演节目的人会是好人。</p>
她不谙世事地弯唇一笑：“虹姐心黑，你给她的钱她一半都不给我。”</p>
他把车上的黑皮包拿下来，数出几沓现金递给她，没说话。</p>
周烟不敢接，笑容骤减。</p>
她打一年零工也只有五六千，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颤声问道：“你是通缉犯吗？让我帮着销赃？那我可干不来。”</p>
他没答，掐灭两人的烟，一把拽过她，扛进了店，上了楼。</p>
旅馆已有些年岁，砖石斑驳，摇摇欲坠，空气滞重而沉郁，四处弥漫着陈朽阴湿之气。</p>
周烟被他扔到床上，他不温柔，她也很蠢，于是笨拙又急躁，一下弄得很疼，一下又对不准。</p>
一番难以言喻的感受后，她忍着浑身的疼满床翻找，急出一身汗，眼睛从没睁得那么圆，声音都在抖，重复着“血呢”。</p>
他那东西上沾了她的血，一抬头见她那双眼睛像小鹿，纯稚而无辜，不由泛起戏耍之意。“赔钱吧。”</p>
周烟急得结结巴巴：“我真没做过，你别跟虹姐说行不行……”</p>
她的表情小心、仓皇，嘴被咬得红肿，长又带点自来卷的发丝被汗浸湿，拨至一旁，消瘦的肩膀，细弱无骨的手掌……</p>
他真喜欢这模样，拉住她手腕，亲过去。</p>
后来周烟睡着了，恍惚中，只记得他接了几个电话，但都没说话，又抽了数支烟，她被呛得一直咳嗽，他也没停下。</p>
再度醒来已是夜半，房间漆黑，窗外无月。桌上摆着八摞钱，还有他写的一张纸条——</p>
“多的那些是预付，以后随叫随到。”</p>
*</p>
往事如烟，抽一遍，便想起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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