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出示几张周思源受伤的照片，顺手揪来一个男生，大声问：“你有没有欺负过周思源？”</p>
那男生几近哭抽，被她一吓又尿了裤子，不敢说谎，颤抖道：“有……”</p>
“嘿，你——”贵妇急红了眼，将孩子拽回、护在怀里，冲着周烟厉声骂：“你这不逼供吗？他都被你吓成这样了，还能是实话吗？”</p>
周烟没搭理她，又揪出一个男生，接着问道：“你们怎么欺负的周思源？在哪儿？有多少次？有没有抢过他的钱？有没有让他给你们写作业？有没有在胡同里……”</p>
说到后面，周烟手都在抖。昨天听周思源讲述时，她咬紧牙才忍住没当晚就来闹。</p>
这男生早已被周烟吓破了胆，哭得更厉害，结巴着说：“昨天……昨天中午，在……在厕所。我昨天没抢他的钱，是杨天亮抢的。其他的是方敏的主意，我就欺负了他几下，真的就几下……”</p>
周烟又问：“以前欺负过他没？这事儿你们干多久了！”</p>
“以前欺负过，一年了……”</p>
周烟强压情绪，忍痛再问：“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p>
男生惧怕至极，不敢抬头：“因为老师同学都讨厌他……”</p>
班主任立即否认：“这是什么话！我向来一视同仁，对每个孩子都一样！”</p>
这男生的母亲勃然大怒，冲过去吼道：“你胡说什么？没干过的事你承认个什么！”</p>
周烟看向年级主任，问道：“还有要问的吗？”</p>
事情已明朗，显然周烟所言非虚。</p>
然而，年级主任却不能即刻下定论。她此番讨公道的行为鲁莽又无理，学校若给了她交代，便无法向另外几位家长交代。</p>
其余家长眼见己方不占理，全试图扳回局势——</p>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么莽撞地冲到学校发威，不会给其他同学造成阴影？这么一来，其他同学岂不是更不喜欢你家孩子了？”</p>
“这个年纪的孩子打打闹闹、磕磕碰碰多正常，又能有多大力气？况且谁上学时没擦破皮、划个口子？孩子事就让孩子解决。”</p>
“没错，你家孩子不好好的吗？又没打坏了。倒是你，你一个大人跟孩子动手，你多大劲儿啊！”</p>
……</p>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高。</p>
周烟气得双手颤抖，大步上前，照一人脸扬手一巴掌。</p>
办公室众人全懵了，甚至没看清周烟什么时候过去的。</p>
挨打那人后知后觉地尖叫：“你干什么？！”</p>
周烟冷漠回应：“女人之间打打闹闹，能有多大劲？你叫唤什么？让你号丧呢啊？”</p>
那人怔住。</p>
旁人也不再开口，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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