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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外大槐树就像纪凭生的根据地，遇到解不开的结，他便在树下蹲着，一支接一支抽烟，往常三五支就有思路，这次抽到恶心、眼花手抖，还是困惑。</p>
仅一宿时间，胡茬便爬满了唇上和下巴，三米开外都能看见。</p>
郑智走来，拽走烟盒，问他：“这事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哥。”</p>
纪凭生并非不能接受司闻可能是在逃罪犯，而是无法接受周烟站在司闻那边。</p>
他猛吸一口烟，问：“禁毒大队有消息了吗？”</p>
郑智跟他并排蹲着，说：“没有。”随即也点燃一支，“咱找他一定要报备？”</p>
纪凭生答：“调数据库找人不用，但要是去东升制药调查，必须得报备。”</p>
郑智骂了一声：“效率这么低还不是这帮人层层拖沓浪费时间，要都干脆利落点，早就没贩毒、卖淫的了。”</p>
纪凭生听了郑智的话不舒服：“你别以为是自己过日子，得守规矩。一个国家让十几亿人吃饱饭容易吗？</p>
“执法人员有限，慢一点不是故意拖你。你忘了当警察初衷了？你能对所有报案都事无巨细负责？但你觉得自己不是好警察吗？”</p>
郑智哑然。半晌，他反驳纪凭生：“你这么想这么做，我信，但别人不一定。要是上头真重视范昶，能轮得到我们刑侦队查到他有个表弟？”</p>
他并非要和纪凭生就效率问题争吵，他主要是想说：“我不想等上头给消息，我们自己查的线索，就该自己查下去。”</p>
纪凭生的情绪已经恢复，偏头看他，提醒道：“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p>
郑智没忘纪凭生要他别轻举妄动、听指挥，可现在情况紧急，他急道：“你再磨蹭，司闻察觉了，咱们就白费劲了。”</p>
司闻二字比周烟更能牵动人的情绪。纪凭生一想日后周烟坚定站在司闻身后的画面……他拿回烟盒，又点燃一支，换话题说：“一个从不管闲事的人帮警察破案，是不是说明她有正义感？三观正？”</p>
郑智一笑：“也有可能是闲的，或者是迫于执法部门的压力？”</p>
纪凭生越听越烦，站起来，恼怒道：“你又懂了？赶紧回去干活！”他回到室内，这时禁毒大队打来电话，称消息递上去了，暂无回应。</p>
他沉重呼吸，手重重拄在椅背上。</p>
暂无回应。那何时能有回应？他忽然后悔对郑智那番劝说，他觉得可笑。</p>
郑智进来，见纪凭生表情便知结果，问道：“是不是说等着？”</p>
纪凭生整理好着装，说：“走吧，咱俩去一趟。”</p>
郑智挑眉，听懂了，却仍问：“你不是说必须报备吗？不怕打草惊蛇了？”</p>
纪凭生未答，径直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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