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作为一个有多年打击罪犯经验的军人，却带心爱之人去战场，甚至带她登上直升机，他怎会不知在一场战役里，两方火力全开之际，他选择乘直升机离开，无论是哪方，都有可能将他视为敌方。</p>
况且，这本来也是他的作品。</p>
他无非是想用这种极端方式让所有人记住，并永远对他心怀愧疚。</p>
他成功了，歧州随处可见庄重的追思行动。</p>
只是，一定要用命作为代价吗？自己的不够，还要搭上周烟的吗？</p>
纪凭生想问周烟知不知道他的计划，知不知道自己会死，转头又觉得自己真可笑。</p>
他们相爱不是吗？即便知道，她也是愿意的吧？她一个那么犟又那么有主见的女人，如烟一般抓不住，她若不愿意，谁能逼她？</p>
算了，这样的女人只爱英雄。</p>
他还是算了吧。</p>
后记</p>
太平洋一有主小岛，女人饭后提胶桶补三楼楼顶。</p>
她光着脚踩在红木长板，仰头估量一番，白胶貌似不够了，却仍踩了楼梯上去。</p>
登上楼顶，她伸手一摸，积土已有一个指节般厚。</p>
顶楼东西北三面是紧闭的落地窗，只有朝南方向正对着海平面，每日拥揽光线与海风，土必然是从南边刮进来的。</p>
她心想，晚上得跟某人讲讲，在南边砌道墙，省得天天吃土。</p>
窗户补好便到了晚上，男人外出回来，牵了条狗。</p>
女人眉头紧皱，问他：“什么玩意？”</p>
“别人送的。”</p>
“我不养！”</p>
男人把它拴在楼梯，“它有点晕船，让它缓缓。”</p>
女人走过去，把他衣裳脱了。</p>
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凑到她颈间，女人推开他说：“别动！我拿去洗了。”</p>
洗什么衣服？男人将她压在楼梯台阶处，当着狗的面，折腾了半宿。</p>
女人一拳捶在他胸膛。</p>
男人偏头亲她的眼睛。</p>
女人翻身躺在他怀里，想起楼顶的事，便说：“南边要砌墙了，你买岛时，没看这房的好坏？”</p>
男人说：“明天换个岛。”</p>
“嗯？”女人扭头看他。</p>
男人说：“买了很多，你慢慢挑。”</p>
“很多是多少。”</p>
“我一般很少用‘很’这种词。”</p>
女人了然，跳过话题，当做没听过，“你现在已经‘死’了，能自己动手的事，就不要找别人了，以免被人知道。”</p>
男人毫不在意，“知道又怎样？”</p>
女人对此有疑问，撑着他起身：“既然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死’？”</p>
“我们做了许多那个世界不允许的事，自然，那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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