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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86

黑暗神几乎都要忘了那随口编造出来的话,要不是她提起,他恐怕不会想到自己还凭空捏造了这么一个禁制。</p>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反应总是最真实的。</p>

他很有兴趣去看一下这位光明圣女会跟他说什么,是内疚的求他救命?还是哭哭啼啼的认命等死呢?</p>

毕竟,她之前可是因为他“救了”她留下了伤痕这件事耿耿于怀了许久,而且拼命想做点什么挽回。</p>

这位品德高尚的光明圣女,不是那种会为了活命而毫无压力伤害神明的——</p>

“所以你得救我。”少女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脆生生说道。</p>

没有犹豫,也没有羞愧和内疚。</p>

黑暗神很缓的眨了眨眼,花了两秒去消化她的话。</p>

“我好好的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练习法术,并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这次不能算是我要在你身上施加法术。”</p>

少女的语速很快,条理却很清晰。</p>

“相反,你应该是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的,但你没有提醒我,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不救我,这应该算是神明对信徒的'谋杀'。”</p>

“神明不该杀一个无辜的人。”</p>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好整以暇的抬头,目光不卑不亢,和以前恳求他做什么事不同,这次她分明是以一种谈判的姿态和他“对峙”。</p>

她是虔诚的信徒,却不是闭着眼无脑顺从的狂热追随者,在某种层面上,她似乎觉得自己和神明是平等的。</p>

小小人类,有和神明讨价还价的勇气,而且在她视角里,他还是她一直非常崇敬的光明神呢。</p>

黑暗神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重临南大陆后,他有时候感觉无趣极了,那些像蒙着眼完全盲从的信仰者,伏在他脚边喋喋不休着自己对神明的爱戴与敬畏。</p>

既然那么爱你们的神,为何认不出眼前的不是他,为何从不怀疑和他曾经的风格背道而驰的做法?</p>

现在看来,南大陆倒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还能选出这样一个光明圣女,至少她给了他好几次惊喜。</p>

天真弱小的羔羊,也会用稚嫩柔软的嘴,冷不丁咬上一口,不致命,可是出乎意料。</p>

猛然拔起的兴奋带动着他的胸腔起伏,让他发出无比愉悦的大笑声。</p>

如同千年前遇到了感兴趣的猎物,血液在体内似乎快要沸腾起来了。</p>

神明的突然大笑让阿洛菲愣了一下,她看着对方:“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p>

赫墨尼的笑声没尽收,或者是他还没笑够:“你胆子很大。”</p>

阿洛菲看着他,想起第一次和赫墨尼见面时,他以同样的话拒绝了她的请求。</p>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听见这句话,反而松了口气,她隐约感觉自己已经度过了这次危机,哪怕下一秒就要因为反噬死掉,神明也会打个响指让反噬停在半空。</p>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拒绝。”</p>

黑暗神兴致勃勃,他想到一件有趣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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