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身上前，那位还没反应过来呢，衣服就被程西扒掉了，人也躺地上了。</p>
程西一只脚踩在他那一半肉身一半金属的胸膛上：“赌出来的输赢，作数么？”</p>
散架那人附和道：“作不作数全看拳头够不够硬哈哈哈。”</p>
程西凉飕飕瞥他一眼。</p>
他这才想起来违背禁赌条例的，他也有份。</p>
程西在脚下那位眼前甩甩那件现代款式的衣服：“墓园里有新死的人？”</p>
那位没言语。</p>
不知何时赶到吃瓜现场的东三号坟主积极发言：“早了不好说，这三年是没新人进来。”</p>
程西手中的衣服成色很新，不可能在土里埋过三年以上。</p>
她问：“你出去过？”</p>
那位扭过头去不吭声。</p>
程西看向围观人群。</p>
所有人都在回避，包括东三号。</p>
程西对管理坟头的工作内容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p>
她抬起脚，将衣服扔到那位身上。</p>
那位爬到旁边手忙脚乱套衣服。</p>
程西麻利地将那一地脊椎骨拼回原样，装回散架那位的金属身体里。</p>
散架那位扶着腰站起来，要不是腿脚还没适应，他巴不得离程西远点。</p>
程西盯着他龇牙咧嘴的脸：“我帮你夺回坟头，你给我什么好处？”</p>
对方痞气地笑了：“开个价，多少钱哥都能给你搞来。”</p>
程西：“去哪搞？怎么搞？”</p>
那位：“去……咳。”</p>
感受到程西冷森森的注视，他明智地闭嘴。</p>
程西明白立规矩得一步一步来，心急没用。</p>
得先问清楚她最在意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坟头还你。你身上除了脊骨，还有哪是你自己的？”</p>
对方警惕地看着她。</p>
程西不卑不亢：“你可以不回答，我可以自己动手验证答案。”</p>
那位揉揉脊椎：“就这根脊梁骨是我自己的。”</p>
程西：“头颅里没有？”</p>
那位：“没有，这就是个合金脑壳，空的。表面这层是超纤仿生皮，能最大限度模拟活人的面部表情，可惜头骨工艺差点事，咋看都还是个假脸。”</p>
程西的心又狠狠动了。</p>
今夜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p>
程西做主，把脚下这座西九号坟还给原主。</p>
赌赢那个很不高兴，可他也知道拳头不够硬就没道理好讲，只能气咻咻回自己的北十八号坟。</p>
程西跟过来，手里提着把铁锹。</p>
那位一哆嗦：“我都把坟还回去了，你还要秋后算账啊？”</p>
程西几锹下去，将那塌到底的坟挖开。</p>
那位诧异地望过来。</p>
程西示意他进去：“死人的规矩是不能掘自己的坟，你们这儿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愿意帮你挖一下的？”</p>
那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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