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才躺下又爬起来，开门一瞧，是正义之士们。</p>
每人手里都有一堆纸钱树杈。</p>
正义之士的脸都扭曲了：“我们一大清早就在墙边看见这玩意，肯定是又有人要搞破坏，你看清楚啊不是我们干的，真不是我们！”</p>
程西接过来：“我知道。”</p>
正义之士：“你知道？”</p>
程西：“昨晚掏了个耗子洞，这些都是从洞里掏出来的。”</p>
正义之士：“啊？”</p>
程西：“待会儿我会去清理干净。”</p>
正义之士多脸懵懵地走了。</p>
程西听见他们在嘀嘀咕咕——</p>
“西山上有老鼠了？”</p>
“备不住，咱们都起尸了，也算破了乱葬岗的风水吧。”</p>
“真有老鼠也是囤粮食，囤纸钱干嘛？”</p>
“老鼠都敢住西山了，就不能有点特殊癖好么。”</p>
“就是，说不定是个死过的老鼠，跟咱们一样诈尸了，口味变了呗。”</p>
“那上次的纸灰也是老鼠烧的？老鼠会点火？”</p>
“天干物燥擦枪走火了呗。”</p>
“现在是盛夏吧，会干燥起火吗？”</p>
“死老鼠那点事都别瞎猜，咱又没当过老鼠。”</p>
……</p>
程西关上防盗门。</p>
旁边虚掩的卧室门敞开一条缝，小白兔站在门里，半边脸隐藏在门后的黑暗里，露出的那只眼里满是做错事的不安。</p>
程西很想推门瞧瞧他另外那只眼里是不是正在表达截然相反的情绪。</p>
“对，对不起。”</p>
声若蚊呐，饱含怕被赶出去的惶恐。</p>
程西套上工作服：“道歉没用，在我回来前把饭做好。”</p>
~</p>
程西拎着扫帚进墓园时，墙边已经扎堆了不少人。</p>
大伙都在琢磨纸钱从何而来。</p>
老鼠的说法也成了人们今日最感兴趣话题。</p>
程西的到来令他们一哄而散，生怕被管理员抓了壮丁。</p>
纸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p>
程西慢悠悠捡着扫着，回值班室时，小白兔正将三菜一汤端上餐桌。</p>
程西还挺惊讶他的好手艺。</p>
挨个尝过一遍后她就不这么想了。</p>
小白兔等她都夹过一遍才动筷子，一口放进嘴里，苍白的俊脸变蕉绿。</p>
程西安慰他：“放心吃，毒不死。”</p>
小白兔都口吐白沫了。</p>
程西给他灌了杯水：“不就是盐放多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洗衣粉当盐了呢。”</p>
小白兔瞅瞅灶台边上那塑料瓶里疑似是砂糖的白色粉末，嘴里的泡泡更密集了。</p>
菜是没法吃了，小白兔抢着要倒掉。</p>
程西：“先留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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