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大褂们既然对死人有所寄望，就不会轻易“灭口”。</p>
更何况所有死人都换掉了金属结构，要灭就只能把西山推平。</p>
白大褂由此积攒的怒气会集中到程西身上，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独揽了西山人脉的程西将更加无法替代，他们想用西山死人就只能倚重程西。</p>
最先响应程西号召的是老何。</p>
老何受够了那双粗糙的手，给他换个鸭掌都比现在这个好用。</p>
腾瑞从之前黑街拆下来的假肢零件里找出一堆手指头，拼拼凑凑给老何弄了两只健全的手。</p>
老何转手就把腾瑞兜里的零食顺走了。</p>
腾瑞气得直跳脚。</p>
老何讪讪一笑：“老毛病犯了。”</p>
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把零食塞他自己嘴里。</p>
腾瑞：“……”</p>
常在坟地里转悠那几位并不知道换金属躯干的实际作用，但他们都对自己的破烂身躯很不满，能免费换新都抢着去换。</p>
滕瑞手头的零件不够用，程西便把抓逃犯的赏金拿出来。</p>
死人身上换下来的大多是破铜烂铁，程西划拉划拉全部拿去卖破烂。</p>
陛下跟大祭司刚出土时的状况差不多，全身都是原装，不确定白大褂在哪里动过手脚。</p>
陛下倒是很爽快，愿意让腾瑞拿他做实验。</p>
腾瑞哪里下得去手，零件散架好整，人散架了他可不会缝。</p>
好在陛下常年不在西山，新组装好的老肖跟他作伴，他们的重装计划可以放到最后进行。</p>
其他不常回西山的死人，程西主打一个随缘。</p>
她在墓园前面立个牌子：自愿更换金属骨架。</p>
有的死人的金属骨架早磨坏了，又不敢在外面随便暴露真身只能将就着用，即便跟程西没半点交情也主动来换了。</p>
程西给他们做过登记，提醒他们在外面要多加小心后任由他们下山继续生活。</p>
渐渐地，消息在山下死人的圈子里传来，陆续有死人主动回来更换。</p>
这其中就包括孙丫头。</p>
看她的穿着，貌似是又换新工作了。</p>
她的头和下半身是原装，上半身是还挺新的金属骨架，从实用性角度看其实没有更换的必要。</p>
孙丫头坚持要换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我很清楚复活要付出代价，如果先征询我的意见，我愿意替他们办事，可他们没问过我想不想活，那就别怪我白嫖。”</p>
最后俩字把腾瑞说得一愣一愣的。</p>
孙丫头盯着他的眼睛：“我自愿更换骨架，不会白嫖。”</p>
大祭司鬼魅般飘到门口，笑眯眯看孙丫头一眼，又悄无声息飘走了。</p>
腾瑞抹掉额头冷汗，赶紧给她换掉旧骨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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