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不让我识破病症，用针扎自己的腺体？”</p>
陆琛点头。</p>
“你经常这样？”</p>
陆琛很轻地点了下头，以退为进：“如果我的信息素让你不舒服，等回去后我会对冲掉情期。”</p>
示弱并不丢人，弱势方会容易让自以为强大的Alpha卸下防备，获得更大的利益。</p>
陆琛本想游凭星会心疼他，说些安慰他的话，却不料对方说：“好。”</p>
陆琛曾以为一切苦难都有尽头，可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p>
他曾觉着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挨到好日子，可母亲去世那天，他觉着活着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p>
母亲说“不爱他”，但他爱母亲。他把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情感，在5年前随母亲一起埋葬。</p>
陆琛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挚爱的痛苦，所以他要让游凭星活着。</p>
腺体衰退周期因人而异，游凭星腺体衰退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已经从前期过度到中期。</p>
他会咯血是因为对同性信息素非常抵触。所以，陆琛不能再向他的身体注入信息素，只能以空气为介质传递。</p>
游凭星体内植入的是测骨器——换骨术前期采集骨骼样本的仪器。</p>
换骨术会触发免疫排斥，异性成功率不足50%，同性信息素会加剧排斥反应，成功率更低。</p>
所以，换骨术是要将病人的脊椎连同腺体移植到其他性别身上，用其他人的身体活着。</p>
陆琛想要倾尽全部的爱，想要完整的游凭星，每次都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无法注入信息素，对陆琛而言就是无法彻底占有。游凭星的身体在换骨后就会变成别的，陆琛不想弄别人的身体。</p>
他想注入信息素，不想与其他身体做，但他更想游凭星活着。</p>
世事难全，欲望得不到满足令陆琛躁动难安，所以他用另外一种渠道宣泄，在游凭星的体内成结，弄坏了他的身体。</p>
游凭星越是隐忍，他就越是控制不住肆虐欲。</p>
孤独阴暗的生物渴望得到爱，但却无法回报对等的爱。他想被需要，想把爱给出去，但不知道如何正确地表达。</p>
惯性思维所致，陆琛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一直是“利益最大化”，他认为牺牲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棋局、牺牲了欲望与游凭星在一起，就是爱。</p>
而欺骗、算计、隐瞒在游凭星看来，都不是爱。</p>
行程过半，游凭星一直看着窗外，陆琛一直看着游凭星。</p>
空姐送餐时，问：“能与您合照吗？”</p>
陆琛抢先说：“不行。”</p>
空姐离开后，游凭星说：“不要替我做决定。”</p>
又是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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