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脑中都会浮现床单染血的画面，游凭星觉着只有那样才能解脱。</p>
在日以继夜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床单红了。</p>
陆琛脸色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像是被吓傻了。</p>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陆琛惊恐到极致的表情。</p>
过瘾！</p>
真解恨呢！</p>
只有看到陆琛惊恐的表情，他才能暂时找回情绪。</p>
医生问他几个问题，游凭星不想回答。他不想做不习惯的事，因为太久没说话，他不习惯用嘴唇说话。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他每说一个字，嘴唇开合的瞬间，都感觉像是在嚼陆琛的吊。</p>
陆琛与医生交谈很久，久到游凭星睡着。</p>
脆弱的神经系统受红色药片干扰，夜里总是做色彩斑斓的梦。</p>
游凭星脑中闪过彩色，看到曾经的自己妄图与陆琛讲道理，因为政见不同吵了半宿。</p>
真是好笑。</p>
与一个把他折磨不成人样的畜生讲什么道理？帮那些乱嚼舌根的无脑贫民说什么话？</p>
这一定是假的。</p>
曾经平淡如水的人，现在疯狂地渴望刺激，就像吸食尼古丁上瘾的肺癌晚期病人，明知尼古丁是导致死亡的罪魁祸首，却还是想在死前再吸一口。</p>
陆琛就是他的尼古丁。</p>
那天之后，无论他说什么，陆琛都不会再与他做。</p>
现在二人脾性完全对调，陆琛不再渴望刺激，只想平静；而游凭星只想打破平静，疯狂地试探陆琛的底线，饮鸩止渴。</p>
闲着无聊，生活没了刺激，就有些不太想活。脑袋里断断续续的记忆越来越多，每次想起什么就更不想活。</p>
夜里，游凭星摆弄雕花手铐，说：“这手铐肯定铐不住我，要不要换个白钢的？”</p>
陆琛将床头柜合上，垂眸道：“现在不用这些，你安心养病，我不会再做什么。”</p>
游凭星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目光轻佻，语调漫不经心的，“送我手环不就是想监控我、锁着我么，现在让你锁着还不高兴了？”</p>
雪白的腿夹着他的手向上，指尖转动手铐，转了几下给自己戴上。</p>
陆琛眉头微蹙，目光停留在游凭星手腕，许久没说话。</p>
啧，脑子反应慢，不小心说漏嘴了。</p>
记得手环就说明有之前的记忆，装傻充愣又穿帮了。</p>
被识破后游凭星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也没像之前那样要打要杀，只是满不在意地笑笑，说：“我的手被铐住了，没办法反抗呢。现在随便你做什么。”</p>
陆琛摇头，眼下红痣像滑落的血泪。</p>
游凭星爬过来舔着他的唇缝，“你不是最喜欢残废嘛，最好是下半身瘫痪的，天天推着走，尿尿都得让你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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