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面无表情地哼出两声笑，继续套话：“昨天海哥谈的是什么生意，是不是跟林哥关系近，就没叫我？”</p>
孟海那边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甲方老林认识，之前我跟他一直在万秀荣耀打配合，下次有活儿咱换个合适的地方……”</p>
背景音传来几声娇哼，似在对嫖客表达，嫖完就换地方的不满。</p>
“哐当”手机掉地上。</p>
陈夕满眼死寂。</p>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昨夜睡得晚，但林奕然精神抖擞，不到8:00就起床。</p>
吃过早饭后踩着9:00开业时间进4S店，本着该省省该花花的态度，成功避开所有销售套路，从一线砍到主管，货比三家横跨俞城两区，奋战3小时后提了辆顶配奔驰S400L。</p>
完美主义喜欢将事情做到极致，上保险、落地、选号挂牌都处理完后，又过了3小时。</p>
时间管理大师抽空吃了个面包，在旁边的不知名理发店打理了发型，又步行2KM到最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土到爆的红玫瑰。</p>
虽然很想亲自把车开回家，但不能知法犯法。奔驰4S店的销售主动请缨，把这尊大佛送回富海之邦。</p>
林奕然在电梯中不停摩擦裤兜里的奔驰车钥匙，小小的钥匙满载着对未来的承诺，面访身价过亿的企业家时都没这样紧张。</p>
刷指纹进屋，陈夕坐在客厅与往日一样。</p>
林奕然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攥着车钥匙的手渗出汗液，尽量让音色听上去平稳：“什么时候回来的？”</p>
陈夕没说话。</p>
林奕然缓慢而郑重地走到陈夕身前，单膝跪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宛若求婚的姿态。他将巨大的玫瑰花束捧在胸前，眼中的光比窗外的夕阳更加灿烂，勾起唇角道：“我买了花。”</p>
如果时光回溯，林奕然一定在提车后就立刻回家，这样陈夕就不会看到孟海的朋友圈。</p>
他收到鲜花会很开心，收到奔驰会激动得语无伦次，听到几句油腻的情话会幸福得飘到天空吐泡泡。</p>
但没有如果。</p>
这是他第一次送他花，这是陈夕第一次收到花。</p>
没有预想中的欣喜，陈夕静静地望着炽烈的玫瑰，问：“这是你做了错事，给我道歉的赔礼吗？”</p>
林奕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清楚他又发现了什么，试探道：“我什么时候又得罪陈老板了？”</p>
是两年前还是两个月前？</p>
陈夕：“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p>
这问题与半个月前撬行品胜时如出一辙，林奕然猜应该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连蒙带唬低头认错：“德阳铝业我跟进了大半年，2年前圣诞节甲方说要用你跟进的执照走账，我一时鬼迷心窍就……”</p>
林奕然走到沙发旁边，放轻音量，似乎有些委屈：“上月路过麦当劳甜品店时我就想跟说，是你不想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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