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陆老夫人冷笑道：“咱们将军府家财万贯，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解释！”</p>
“这贱妇如此败坏将军府的名声，若她今天说不出个缘由，我绝不会轻饶了她！”</p>
陆老夫人的语气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望向云禾的目光更是如同淬了毒。</p>
云禾不自觉打了个寒噤。</p>
她脑子里飞快旋转起来。</p>
此时此刻，绝不能再假托是府中无银的缘故。</p>
毕竟只要眼睛没瞎，就不可能看不见将军府的库房里，那成堆成数的金银玉器，奇珍异宝。</p>
她伏下身子，用尽卑微恳切的语气：“妾初掌中馈，自然有万般的不是。可妾从前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所见所想皆是夫人亲授。”</p>
“妾自半月前进门，一直循规蹈矩，不敢有半分行差蹈错。蒙夫人看重，将府中的掌家大权交于妾。妾诚惶诚恐，愧不敢当，可不知为何夫人一力推举，妾才只得接下掌家权。”</p>
“府中一应事宜，妾亦是照着夫人的旧例，虽有些微的改动，亦是揣摩夫人心意行事。”</p>
陆老夫人只神色如常的听着，及至到此处，她才微微蹙了蹙眉。</p>
“揣摩莞齐的心意？”</p>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莞齐吩咐你做的？”</p>
“倒也不是夫人吩咐。”云禾敛眉，道：“只是从前妾在夫人治下时，便常常听夫人谈及府中份例一事，言语中多有对二小姐用度奢侈的不满之意。”</p>
“可莞齐治家时，从未裁撤过颐儿的用度。”陆老夫人自然不会被云禾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去。</p>
她冷冷的看着云禾：“你想推脱罪责，也不必在莞齐身上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p>
云禾浅浅一笑，回话道：“夫人知晓老夫人怜惜二小姐，所以在她治下，自然不会亏待了二小姐。”</p>
“可妾先前就说了，夫人不知何故，决意将掌家权给妾——如今既是妾治下，即使二小姐有什么闪失，自然也不会怪罪到夫人头上去。”</p>
云禾这一席话不可谓不高明。</p>
三言两语，便解释了自己裁撤陆颐份例的原因。</p>
更是不动声色挑起陆老夫人对慕莞齐的疑心。</p>
果然，陆老夫人态度已经有些动摇了。</p>
她沉吟片刻，思索着望向慕莞齐：“这件事情，是这样吗？”</p>
“母亲问什么事情？”</p>
陆老夫人不悦：“自然是颐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p>
慕莞齐淡哂：“我为何要这般授意。”</p>
“因为夫人早就不满二小姐用度奢靡”云禾抢着说道，话中更是泫泫欲泣：</p>
“夫人，从前妾是你身边的贴身婢女，自然与你一条心。可眼下二小姐因此受病痛折磨，妾实在不能再为你隐瞒”</p>
连慕莞齐都不由得有些佩服云禾了。</p>
这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言辞，竟还真被她说出几分真实与可信来。</p>
见慕莞齐沉默不语，连陆渝都有了几分怀疑：“当真是你？”</p>
“你不满阿颐用度奢侈，竟对她使出这般毒计，险些要了我妹妹的性命！？”</p>
慕莞齐叹了一口气，见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的陆家母子二人，她忽然生出几分疲倦。</p>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满颐儿奢侈”</p>
慕莞齐的目光逐渐染上几分疑惑：“可到底有什么奢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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