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时敛做了一个噩梦。</p>
凌晨三点，他陡然间惊醒，捂住胸口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才觉得梦魇里的窒息感有所缓解。</p>
动静自然惊扰到了枕边的封惟。</p>
“怎么了？”封惟也坐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p>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时敛回答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是哭腔，“梦里我——”</p>
声音戛然而止。</p>
他不记得了。</p>
明明醒来不久，记忆却像有了一个缺口，梦里所有的残影都陷入了黑洞，无论时敛如何回想，始终想不起来一点。</p>
封惟叹了一声，用指腹抹过时敛的脸颊，将人搂入怀中。</p>
时敛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p>
他的头埋入封惟的胸口，尾音和身体一起细微地战栗着，“是很可怕的噩梦，太真实了，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感觉我差点就要死在梦里，可是，可是再具体一点的内容，我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个梦，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p>
“那就不要回想了。”</p>
明明时敛什么都没说，封惟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知道。</p>
“梦都是假的，忘了这个梦吧。”</p>
他缓缓收紧了手臂，抱着时敛，一遍又一遍地说：“别怕，有我在。”</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不再颤抖，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p>
封惟看着时敛脸颊上的泪痕，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p>
第32章 分别是重逢的序幕</p>
第二天，他们谁也没有提及噩梦两个字。</p>
封惟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p>
至于时敛，他忘了，包括他昨晚做过噩梦这件事本身，连同封惟的拥抱和安慰，一起忘了个干干净净，又睡到了日上三竿，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的可真舒坦啊！”</p>
封惟闻言，看向时敛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缄默不语，他知道时敛会忘记。</p>
今天是周日，休息日的尾巴，明天又要去打工了，时敛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令他更痛苦的是，他发现，他现在的妖力水平退化得厉害，每六个小时就会变成小猫，他只好再利用孔雀石，在半个小时后变回人类，如此轮回。</p>
“这可怎么办呀？”时敛愁眉苦脸，昨天下午的飞机已经让他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下次再发生公共场合变回小猫的事情，他的小心脏可受不了。</p>
好在律所老板就在他身边，这事还有的商量，于是时敛抱着枕头飞奔到厨房，“封惟，我现在的人形很不稳定，我怕在禾来、或者在出差的途中，突然变成猫了，怎么办呀？”</p>
封惟正在准备周日的午餐，双休日他一般都会亲自下厨，听到这话，切菜的手都没带停的，小猫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他心里明白却假装没听懂，“没关系，我会帮你做掩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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