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寄希望于医生会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结果医生拿着报告单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点治头疼的药，就叫下一位病号进来。</p>
封惟只好让白默变回小猫，又带着小猫去宠物医院检查，还是查不出什么。</p>
正当他在纠结要不要多跑几个医院时，小猫吃力地扒上他的左肩，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好想回家。</p>
好，那就先回家。</p>
封惟把白默抱进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小猫脑袋沾上枕头，盘着尾巴睡觉，五官却还是皱在一起的，因为潜意识里还在忍受疼痛。</p>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带去检查的两个医院，医生恰巧都误诊了，但那两个医院好歹是市里权威的医院，封惟挂的是专家号，误诊的可能性还真不大。</p>
难道因为白默是猫妖——既不是人，也不是猫，所以人类医院查不出来，宠物医院也查不出来？</p>
所以他应该带白默去妖怪医院，问题是，妖怪医院，有么？</p>
封惟忽然有些心烦意乱。</p>
他静静地坐在白默枕边，看着白默的睡颜。</p>
自打他们重逢以来，白默都很健康，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把人形白默当成了彻头彻尾的人类，确实，白默表现的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此时此刻，妖和人的差别才鲜明地体现出来，如果以后，白默再生了什么病，世界上的医院，能治好白默的病吗？</p>
此事无解。</p>
他又想起，因为白默突发头疼，他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餐。</p>
封惟忍不住轻叹一声，先去厨房里，准备点什么吧，白默头疼的事情，总还会有办法的。</p>
他下厨捣鼓着算不上午餐的午餐，没过多久，陡然，卧室里传来什么动静，封惟的心脏都跳漏了一拍，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冲进卧室。</p>
只见白默正低着头坐在床上。</p>
“你——变回人了？”</p>
“嗯。”</p>
封惟看不清白默的神情，他走近了一些，“默默？”</p>
白默闻声仰起头。</p>
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心脏处顿时传来一阵刺痛，封惟坐到白默的身边，用指腹抹去脸颊上的眼泪，结果却越抹越多。</p>
恍惚间，封惟意识到，他从来没见过白默哭，哪怕被城管追着跑，被警察抓进派出所，这还是第一次，他开始有些不安，“怎么了？”</p>
白默没有回答，而是啜泣着，用两只手圈住封惟的腰，将头埋进对方的胸膛，依然在颤栗着。</p>
“封惟……”带着哭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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