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音乐，突然换了。</p>
换成了一首老歌：</p>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p>
姥姥的手摸向了床沿，不久之后便泪流满面。</p>
“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儿啊。”</p>
她抽出了几张面巾纸，在脸上擦拭着。</p>
很快，脸就变成了花猫，看的李沐只想笑。</p>
“你别看我长的老啊，我那是天生的。其实在妖界，我这个岁数，现在才刚成年呢。”</p>
“嗬，那您长的是够着急的。”</p>
“可不是嘛，就是因为着急呀！”姥姥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p>
“那时候小，咱也不懂事。这不是上了别人的当了嘛。人家说：吸了人的阳气就能变年轻，我就信了，造下了诸多杀劫啊。可后悔死我了！”</p>
呵呵，这倒新奇！</p>
一个老妖怪居然说她后悔杀人？</p>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p>
李沐不屑的撇撇了嘴。</p>
“唉，我也就罢了，是罪有应得。就是苦了那帮丫头，受了我的连累呀。”</p>
“哼，当初你让他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心？”</p>
“我也迫不得已啊！你想啊，我是一棵树，我有根啊。我倒是想出去，可我跑不远呢。你说：我又想吸阳气，可又走不远，我该怎么办呢？”</p>
“找人帮你吸呗。”李沐顺着她的思路回道。</p>
“没错啊，我也是这么想的。”</p>
靠，上套了！</p>
李沐气得直打自己的嘴巴。</p>
他这不缺心眼嘛，怎么还替她说话呢。</p>
“轻点儿，小伙子你轻点儿，别那么用力呀。不瞒你说，我也不愿意啊。你想啊，那些阳气她们要先过足瘾，这才给我啊。等到了我这儿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了。</p>
我怎么办呢？只能是让更多的人去帮我找人，不然不够吸呀。</p>
养活那么多人，我也难呢。要是我能去，能吸老多了，还要她们干什么？</p>
她们那就是……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p>
“中间商赚差价。”</p>
“啊对，我就是这个意思！”</p>
呸，这张破嘴。</p>
为了防止自己再胡说八道，李沐赶紧捂住了嘴。</p>
“后来呀，这小倩吊了个凯子，把我也连累了。有个道士，叫燕，燕，燕什么来着？”</p>
“燕赤霞。”</p>
“宾果。”姥姥猛的拍了一把大腿。</p>
“就是这个燕赤霞，我差点儿就被他给弄死了。要不是我有根，还能复活。你，你就见不着我了。呜呜～”</p>
姥姥哭的那叫一个心酸。</p>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往身上抹。</p>
她还想拉着李沐哭，把李沐吓的躲到了一边儿。</p>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不做树妖了的？”</p>
“我复活没多久，战乱就开始了。那兵荒马乱的，连我这个老妖也担惊受怕呀，日子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那儿啊。</p>
我一想：得，我干脆躲到深山老林吧。饶不起，我还躲不起吗？</p>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吵醒了。出来一看，我那些子孙都让人给砍光了。</p>
这把我给气的呀！你们就算不考虑生命，也得考虑生态平衡吧？”</p>
姥姥说的渴了，伸手拿过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p>
李沐的头上出现了黑线，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p>
一个老妖怪，居然和他谈起了生态平衡。</p>
这耗子，还真能给猫当伴娘啊？</p>
“本来呀，我是想报复的。可是出来一看，这社会都变了。哎妈呀，你是不知道啊。”</p>
刚刚还哭哭泣泣的姥姥，忽然变得眉飞色舞。</p>
她不顾李沐的挣扎，使劲拉住了他的手。</p>
“介社会，好玩儿的太多了。以前那年代，根本就没有啊。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人，不像以前，一个城还没现在一个村子的人多呀。”</p>
“那你现在吸阳气不就方便了吗？”李沐开始诱导。</p>
“嘛阳气啊？早不吸了。我那一身妖功，也早就散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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