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婉没接,“这钱要是直接给娘,她肯定不会要的。” 她太了解苏母了,别说给她,就是塞在她手上,回头她也会另外想办法拿回给她。 肖北国点头,上次他来接苏招娣,他给钱苏母死活不肯接,后来还是拿给了苏父。 “爹看着也不会给娘钱,娘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利索,身上没点钱也不行。” 肖北国语气里满是对苏母的心疼,自小没被娘疼爱过,苏母对他的疼爱,是打心底的。 “你先收着,等回头看下塞在她枕头下还是啥的。”苏小婉也知道,却很是无奈。 “行,那我先收着,咱们住一晚,明天回去。”肖北国把钱收好。 见苏小婉没出声,以为她不高兴,忙抱着人解释,“小婉,家里虽然有人照看着,但养的东西多,现在刚开始,得谨慎些。” “我知道,只是说很心疼娘,却又没办法让她日子好过点。” 苏小婉靠在肖北国的怀里,眼眶泛着泪花,脑海里都是苏母满鬓的白发。 那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你也别太担心,爹虽不好,方才看来,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娘走的。” 肖北国安抚着,轻拍着她的背,“等我们把养殖种植做起来,娘要是愿意,就让她到我们那去,给她找点轻松地活也行。” “娘怕是不会愿意。”苏小婉语气透着无奈。 “回头你问问娘,我们还得扩大养殖,要是她不想去,家里也可以多养些猪,子贵想娶媳妇,让他多帮衬也行。” 肖北国看她脸上的心酸,心疼的不行,但这年代,真要让苏母跟着去家里,苏母肯定不会乐意。 但他不想看到苏小婉难受。 “回头我问问娘。”苏小婉叹息一声,从他怀里退开。 看着熙熙在楼下和苏母笑哈哈的,眉眼松了些。 “实在不行,就让娘过去帮咱们带人?”肖北国也是无奈。 “这也不是办法,不说爹在那,就算没在那,就我爹方才那样,就行不通,除非他俩不过了。” 苏父是不可能会让苏母离开家里的。 “这事看看再说,我先下去帮忙做饭,你要不要睡一会?” 苏小婉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肖北国,他爹做人是真的不行。 但凡是碰到那种不好的女婿,她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肖北国牵着她往楼下走,“没事,我也去帮忙,晚点估计大姐二姐都会来,估计要做不少菜。”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买那么多肉,老大家的日子过的苦,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老二家倒是还不错,但每次来都是连吃带拿,哪怕就是一点蔬菜什么的,都要顺手带走一点。 这些肖北国都是以前从苏小婉嘴里听到的。 两人来到楼下,苏母正抓着一只鸭子,看着得有六七斤了。 熙熙拍着手叫,“吃鸭鸭咯。” “等外婆把鸭子弄好,给熙熙剁鸭腿吃。”苏母拔着鸭毛,一边笑呵呵的哄着。 熙熙看见鸭鸭毛没拔干净,伸出肉乎乎的手去拔,还笑呵呵道,“外婆,熙熙也帮忙。” “好,熙熙真乖。”苏母笑的合不拢嘴。 饶是眼神不好使,却很是认真的拔鸭毛,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娘,我来吧。”肖北国走上前,蹲在跟前,顺手把鸭子拿过来。 苏母哎了声,想去拿,“这咋能让你来嘞,上门就是客,赶紧到屋里歇歇。” “婉婉,赶紧带北国进屋去坐着,我一会就弄好了。” 苏小婉笑着扶起她,“娘,让他做,我们去弄别的菜,这晚点大姐二姐他们来了,估计好多人吃饭,得早点准备。” “人家北国难得来家里一次,咋能做这些啊。” 肖北国笑着说,“娘,没事的,你和小婉去忙别的,这个很快的。”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鸭毛处理的差不多了,还很干净,连小杂毛都很少。 熙熙看着光秃秃的鸭子,拍着鸭子肚皮道,“爸爸真厉害,鸭鸭都没有毛了。” “外婆这鸭子养的久,处理起来很容易。”肖北国记得上次回来,苏母就说这鸭子养了快五个月。 那可是老鸭子了。 苏母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满眼欣慰,和苏小婉去了厨房。 “娘,中午吃馒头,我来揉面,你把火烧起来。” 看着厨房啥都没有,苏小婉心底又是一声轻叹,她那爹,怕是担心她们会回来,连米面都不给拿出来了。 前世,她有几次回来就是这样,后来还是苏母去隔壁邻居家借的。 因为这样,她都不让肖北国跟着回来,后来她也几乎不回来,就怕苏母为难。 “缸里有米,煮米饭吧,前些天才弄回来的。” 苏小婉有些惊讶,打开米缸,里面确实有米,还不少。 “娘,我爹咋舍得把米拿出来了?” “放心吧,以后你们姐妹回来,不会没得吃了,有娘在,这个家就有你们落脚的地方。”苏母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娘,爹他还打你吗?”苏小婉声音有些哽咽,始终不明白苏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以前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没了,他不敢打我了,也就嘴上逞能两句。” 苏母说的随意,但就在一个月前,苏父又打她,后脑勺摔在地上,也是那次,她重生了,又回到了这个时候。 就那次后,她趁着苏父睡觉的时候,用关小鸡的笼子把苏父关在里面,拿着针就疯狂地在他身上扎。 这次之后,苏父被吓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有时候声音大点,苏母一个眼神看过去,他就蔫了。 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好她的孩子。 “娘,我现在和北国在弄养殖种植,要不你跟我回那边,帮着家里做点事,我给你算工钱成吗?” 苏母看着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女儿,满眼欣慰。 “婉婉,娘不能去,不然北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苏母拉着她的手道,“我看你现在和北国处的也好,听娘的话,好好跟他过日子,男人只要会疼你,挣钱会给你花,这男人就坏不到哪里去。” “之前你一直闹着生儿子,我看北国也不太乐意,你干脆就好好挣钱,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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