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卫指挥使司的后堂内，指挥使牟方明在仆役的服侍下缓缓着装。</p>
他惊疑的盯着前来通报的小旗官：</p>
“什么？锦衣卫？他们来我这座破庙有何贵干？”</p>
“大人，小的确实不知情，”</p>
小旗官战战兢兢继续道：</p>
“来的那位是锦衣卫的百户，手持金令牌，指名道姓要见您……”</p>
牟方明闻言，猛地打断了仆役的动作，怒斥道：</p>
“混账东西，穿个衣服这么磨蹭。”</p>
他转而瞪向报信的小旗官：</p>
“没用的东西，连事情原委都不问清楚就慌忙来禀报，你这是办的什么差事！”</p>
牟方明话音刚落，便迅速披上外袍，目光锐利地射向小旗官：</p>
“来了多少人？”</p>
小旗官一愣：</p>
“回大人，共三人。”</p>
“领头的可是百户？”</p>
“正是。百户为首，其余两位是校尉，看他们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赶来的。”</p>
牟方明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p>
“他娘的，最近周围叛匪猖獗，这些锦衣卫莫不是剿匪时吃了亏，跑来找我求援了吧？”</p>
小旗官听后，脸色一白，慌张道：</p>
“大人，若是这般，我们是否该调兵支援？但外面雪势渐猛，且卫所兵力缺员，难以补齐……”</p>
“闭嘴！”</p>
牟方明厉声打断：</p>
“这话只能在这里说，出了此门，你就给老子把嘴封严实了。”</p>
言罢，牟方明带着小旗官快步出门。</p>
锦衣卫的来意虽尚不明确，但这些人到来，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p>
…………</p>
“哟，大人莅临时未曾先行告知，下官未能及时准备接待，实在是失礼了。”</p>
端坐于大堂的锦衣卫百户看到一进门便告罪的牟方明，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并未发声。</p>
在明朝，一位三品武官对六品百户如此卑辞厚礼，实属常见。</p>
即便面对绥德七品县令方宽，牟方明亦需俯首行礼。</p>
若有心刁难之人，令其跪地也非绝无可能。</p>
尽管牟方明的官秩较高，但在文官为主流的朝堂之上，武官的实际地位并不崇高。</p>
锦衣卫百户虽同为武官体系，但锦衣卫之权势，非他一卫所指挥使所能企及。</p>
见对方未有任何回应，牟方明眼珠一转，续道：</p>
“大人今日降临，不知所为何事？不妨让下官先设一席美酒佳肴，再请两位清歌妙舞的佳人，为大人您解乏添兴。待明日精神焕发，再详谈不迟，大人意下如何？”</p>
那锦衣卫百户闻此，冷哼一声，断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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