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间婢女们的声音并不算轻，至少殷莳躺在里间里能听得清清楚楚。</p>
她躺了两天了，现在已经理清了身份关系——没错，她就是最后一句话里的那个不能去怪别人的“她”。她就是刚病逝的这位燕姨娘的亲女儿，殷三老爷的女儿，闺名叫作殷莳。</p>
当然真正叫作“殷莳”的小姑娘在亲娘死的当晚就发高烧，魂魄已经被亲娘一并带去投胎了。</p>
如今的殷莳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时空二次投胎到这里的。</p>
“话说，表少爷生得真是俊啊。”</p>
婢女们以为殷莳还在睡，偷闲聊天，兴致勃勃。</p>
“你瞅见了？”</p>
“我在姑太太和表少爷进门的时候趴在廊窗上，偷偷地瞧见了一眼，真真生得好看。这要是长大了，不知道得好看到什么样呢。听说沈姑爷就是个美男子。”</p>
“我娘说，当年三姑太太、四姑太太都是该说亲的年纪，老夫人说三姑太太嫡出，想把这门婚事给三姑太太。但老太爷安排了沈姑爷与两位姑太太隔着池塘远远见了一面。姑爷自己选中了四姑太太。”婢女压低了声音，“大家都说，反正都是商户女又不是真的读书人家还分什么嫡庶，自然取相貌佳的那一个……”</p>
“四姑太太是庶出，容貌出色，生出来表少爷当然也好看。”</p>
“老夫人训斥咱们夫人，哪是为着燕姨娘死的不是时候，是为着她亲生的三姑太太去年才守了寡，庶出的四姑太太却过得这样好，带得和她一母同胞的咱们爷也跟着受老太爷看重，老太太怎能不气。”</p>
“嘘……”另一个婢女听到这些话吓了一跳，“别叫姑娘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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