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柳姒所言，柳承明在太医们用了药，百姓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后，便开始怀疑有人下毒。</p>
只是在哪儿下毒，下的什么毒，却没有头绪。</p>
下毒之人无非是从吃的、喝的、用的上面做手脚。</p>
用的东西医者们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吃的也一直是之前的东西，没有错处。</p>
突然，柳承明想到什么，与身旁的裴简四目相对。</p>
裴简开口，“水源。”</p>
之前的水源被污染，所以现在城中百姓是从山上引的新鲜泉水下来食用。若是有人在水中下毒，那便是轻而易举可使许多人都中毒。</p>
水源共有两处，分别供向城内和城外，病人熬药所用的水就是取自供向城外的水。</p>
城中取水的地方来往人多，想要下毒，必取幽静少人的源头处才更方便。</p>
于是一行人进了山，直接先走向供给城外的水源处。</p>
泉水潺潺而流，看着没什么异样，只是李衡子敏锐地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极淡的香味，飘忽不易闻。</p>
人群中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这地方真好啊，连个蚊虫都没有。”</p>
本来也就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可却引起了李衡子和鬼道子的注意，他二人默契地在周围仔细观察起来。</p>
要知道近水处，多生虫蚁。</p>
可此处却没有，就像是蚊虫特地绕地而生。</p>
正想着，人群中有人痛呼。</p>
“哎哟！哪个天杀的在这儿挖了个坑？痛死老子了！”</p>
有人调侃，“你一个汉子被个坑给摔着了，丢不丢人呐，哈哈哈！”</p>
裴简见状上前，“是猎户设的陷阱，这位壮士多半是被伤着了。”</p>
山林野兽也常常在水源处出没，所以猎户也多在这附近设下陷阱。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口渴喝水的人踩着陷阱，那也只能自认倒霉。</p>
将杂草拨开，露出陷阱。</p>
那壮汉被陷阱伤到皮肉出了血，裴简正准备让李衡子将他的脚弄出来包扎。</p>
“等等，火把给我。”柳承明出言阻止。</p>
他举了火把照到陷阱周围，发现除了壮汉刚流的新鲜血液，还有一些早已干掉的血迹。</p>
捻了一点土，瞧着模样像这几日的。</p>
心下立时有了计算。</p>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人，“天黑都注意些，莫要再伤着了。”</p>
等回到城，立马有人来报，“医者快去瞧瞧，又有人不行了！”</p>
众人都赶了过去。</p>
只见病坊中一老者躺在草席上浑身抽搐不止，医者立马上前施针，但不多时那老者还是死了。</p>
人没救回来。</p>
鬼道子就这么坐在尸体旁，脑中不断思考着李衡子方才说的那股香味儿。</p>
上吐下泻，抽搐，香味儿，无蚊虫……</p>
一刹那，鬼道子脑中快速闪过什么，他失声道：“是闹羊花！”</p>
许太医问：“什么闹羊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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