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柳姒冷哼，又对县令道，“明府，你可派人去丝织坊搜一搜，那些贾管事拐卖女子而得来的钱在哪儿，一搜便知。</p>
更何况，妾身还有人证，能证明妾身所说句句属实。”</p>
“何人？”</p>
“此人便是凉州狱女犯——扶芷。”</p>
此话一出，台上的所有姑臧官员都变了脸色。</p>
只因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扶芷究竟是何人。</p>
贾辞徽听罢蹙眉，飞快地朝台下某个方向使了个眼神。</p>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发生什么令他难以预料的事，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p>
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p>
而台上的贾管事在听到“扶芷”二字后，瞳孔一缩。</p>
来不及思索他便失声道：“不必多言！小人认罪！小人认罪！”</p>
贾管事的骤然认罪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p>
而清楚知道扶芷此人的县令迟迟没有下令传唤扶芷。</p>
那个女人有多可怕，他是见识过的。</p>
一个能直接将脸肉给挖下那样大一块的疯女人，他只听听名字都觉得起鸡皮疙瘩。</p>
众目睽睽之下，不下令却又显得有猫腻。</p>
直到他对上贾辞徽晦暗的眼神后，才略略一顿，将卡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p>
“既然如此，那便派人将犯人扶芷带来。”</p>
从凉州狱提审犯人需费些功夫，县令便先停堂半个时辰。</p>
这半个时辰内，石台上的众人各自心怀鬼胎。</p>
刺史默矢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始终沉默；县令还在想着如何能将此案快些了结；大理寺的人看起来漠不关心；</p>
贾辞徽不停地盘算着柳姒接下来的举动；已经认罪的贾管事瘫坐在地上，哭着计算自己的死期；</p>
陈芳依旧跪在地上，只是神情已变得平静；戴着白纱的严娘她们站在角落，仿佛事不关己。</p>
台下的八方财他们见情势反转已安心下来；旁观一切的安庭序望着柳姒目光复杂；他身侧的安鸿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晏，神情痴迷；</p>
百姓们在终于察觉或许冤枉了黎氏后，俱都沉默。</p>
唯有梅妈妈，她指着柳姒和严娘她们，神情扭曲。</p>
“即便我夫君有罪，难道黎六娘你们便没有罪吗！你们串通着欺骗明府，隐瞒身份，难道就没有罪吗！”</p>
县令也反应过来：“诶，黎氏，虽说你们是为了让贾管事认罪，可也欺瞒了使君与本官，该当何罪？”</p>
严娘朝他欠身一礼，解释道：“明府，妾身并不敢欺瞒。方才在堂上，妾身与其他几位娘子所说的句句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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