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罪亲王

天赐神国皇都，最恐怖的异端审判庭监狱深处。一个18岁的少年轻哼不知名的乐曲，将手上的556弹药压入弹匣中。时间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好像不存在了，毕竟审判庭内没有熄灯这个说法。 这里的墙壁地板都在永恒的发出细碎白光，就像医院无影灯手术台一样。对于监守来说，所有犯人的小动作都不可能藏在阴影之下，对于关押在这里的人来说。 那就是终年的白色地狱，从生理和心理上来彻底摧毁一个人。 少年装好一个弹匣后，拿起来轻轻拍在手掌上。有松散的子弹在少年的手中，变得底火一致的贴在后部。正当少年颇有兴致的拿出新的弹匣和装有十发子弹的桥架准备继续的时候。 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互相碰撞的声音在楼道的尽头响起。 “嚯？！”貌似很久都没有听见其他人发出的动静了，这座监狱不需要进食。建筑材质散发的光芒，会让人不再需要正常的进食和睡眠。 当然这个听起来很神奇的事情对某些人是致命的毒药，就像是把他们浸泡在浓硫酸一样的痛苦。而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接纳建筑物产生的光芒。 审判庭称这座监狱能净化罪人的污秽，但实际上从来没有犯人能活着出去。越狱也好，刑满释放也好，都没有过。他们大部分都选择自尽、饿死或者被看守绞杀。 脚步声在牢房门前停止，全身板甲的看守像是在等待少年的转身。少年疑惑的放下手中的弹匣，右脚一蹬转椅就带着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该说早上好吗，玛琳典狱长。看来我还有其他的客人。”少年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牢房门前站着的是三个人 另外两个人穿着黑色皮甲，多把短刀插在胯部的放刀架上，头戴藏青色猫头鹰面具。 “哦，是审判庭的各位。那我真是失礼了，要喝茶吗？虽然现在可能来不及了。”少年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电热水壶 “好了，零无亲王或者说犯人13号。”审判庭的人没有过多和少年纠缠“你应该懂，我们对你这么宽松是因为殿下。” “不应该是某人想要看到我被白色地狱折磨得死去活来吗？”少年咧嘴一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三个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抓了一，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审判庭人员甚至下意识将短刀抽出半截。 “新人？！”这时候零无才看向那个审判庭成员 “零无亲王，你现在的表现和传闻中不符。”那个声音老一点，中年男性审判庭成员摆手，让另一个人不要过激 “嗯，用懦弱无能做为外衣，小心谨慎的在一边旁观。我就这么站在一边，其他人眼中只会看到我旁边那些璀璨夺目的天骄，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零无站起身，靠近牢房门“什么事，科蒂克村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很抱歉，亲王殿下。我们带来的并不是您无罪释放，而是其他的事情。”穿着板甲的玛琳典狱长发出清脆的女声“科蒂克村的案件被艾亚菈公主殿下勒令封存了。” “好吧好吧，那么找我什么事。很遗憾我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零无挠了挠黑中夹白的头发 “边境需要新的惩戒军人员，亲王殿下您的名字也在这份名单上面。” 零无愣了一下，随后对这个信息感到发笑。有人嫌弃他在这里好像死不了，要他去和魔族战争最前线的地方当炮灰。 “审判庭知道，这座监狱对我没有任何排异反应吧？”零无边说边让他们把文件递过来 “知道。” “这座监狱的规则是神定下的，不然审判庭也不会拿它当做一种测试手段，对吧？”零无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递了过去 “虽然我不能代表审判庭做出答复，但我个人。亲王殿下的不满我是能理解的，所以我们只会执行判决上所描述的让您待在这里而已，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约束您想要做的事。” “确实，那么我什么时候出发？”零无看向了桌子上的器械 “一个小时后，我们的人会护送您和补给物资一起到传送阵。” “好的。”零无点头 刚才签过字的文件，开始漂浮着散成光点，零无能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些强力的限制。契约，能够保证执行的合同。违约的代价就算你不支付，也会被某种力量强力代扣。 这次零无签下的违约条款，代价是他的命。 行动无声的审判庭人员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玛琳典狱长则还站在牢房门前。 “还有事吗？”零无准备换装备了 “去惩戒军是好事也是坏事，最近教导城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了。”玛琳典狱长开口 “嗯，我知道。我就是因为那些事才会被关在这里，毕竟她没选我。” “艾亚菈殿下是为了大局。” “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零无想到这些有些生气“如果我真的一直像个吃软饭的跟在我未婚妻艾亚菈三公主身边，不去暗中调查、追踪、猎杀逐渐活跃的誓死徒话。我是不是不用被关在这里？” “我会将这些传达给殿下。” “不用了，你就当是我发牢骚。她是大忙人，我的婚戒已经拍在被告席的台上了。”零无将手枪放入快拔枪套内“我和她之间的契约，结束了。” 典狱长听罢，只能离开。 上层监狱，身着皮甲无声行走的审判庭人员在交流着什么。四周或惨烈或呢喃的叫声，将他们的对话压到只限于两人能听到。 “亲王的来历不是查的清清楚楚吗？” “从文件上来看，是这样。”中年审判庭人员看出了新人的疑惑“但一沓纸有什么很重要的参考意义？尤其是它们要经过贪得无厌官吏的手。” “我在学院也见过他，令人生厌的窝囊废。” “我知道你来自学院，但如果想成为老练的审判员。我奉劝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你看到的、听到的、碰到的东西，走路摇摇晃晃的老爷爷和你错身的时候，用指甲宽的刀片切开你的脖子。”中年审判员在回忆一些往事“这个不是我听说的，我其中几位同事的死法就和这个差不多。” “您是说……” “萝菈，以前不是有一份报告吗。有人目击到盔甲很奇特的人，等我们去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杀光的大型誓死徒基地，尸体上的伤痕很奇特，不是刀剑伤也没有魔法侵蚀的痕迹，更像是被细小的铁片撕裂的痕迹。” 两人沉默了一会 “那些事情最后实在调查不到，索性都算到审判庭捣毁誓死徒行动上了。而刚才我在亲王手上看到了和现场遗留下来的一些一模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 “像是黄铜做的圆柱状东西，炼金师也是一头雾水。解析不到任何炼金加工痕迹，内部有烧灼残留痕迹。” “您是说……”萝菈听到这里也大概了解了部分 “目击报告描述……” 零无将加装黑色镜片的防毒面具戴上，左脸接口连接着拳头大小的复合高性能滤毒罐，右脸接口一根导管接到背上小型备用氧气瓶，扁平的语音增强模块在嘴巴前方，细小的管路也连接背上的水袋。 全身黑色虎斑迷彩，模块化头盔、弹药携行具等现代化装具被零无穿戴好。当打开降噪拾音耳机时，听觉感官被进一步增强。 想了一下，使用哪种类型的家伙。最后从虚空中拿出一把泵动式霰弹枪，四发一组的竞技性霰弹腰带。12号口径鹿弹在印象中，近距离内没有人安然接住。因为他鹿弹装填的是钨合金珠，实在不行他有独头穿甲燃烧弹。 有次清扫房间时，有个像铁塔一样的罐头居然能吃一颗120克装药的手雷。最后被催泪瓦斯和独头穿甲燃烧弹搞定了，那次印象相当深刻。之后他的清扫流程都是催泪瓦斯和手雷猛灌，或者在必经之路上埋设阔剑地雷或者遥控引爆反坦克地雷。 当然自己清扫这么多誓死徒后，没想到却是被当成誓死徒关进监狱里。想到这里零无一阵叹息，为了在一起他们克服多少阻力，他也放下了很多东西选择伪装自己。 就像美好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一样，现实并不是你付出了什么就得到什么，你以为能掌握自己的想法也只是大人们想让你这么想而已。 零无点点头，示意自己换好装备了。各种未知概念的装备冲击着审判庭人员的三观，他们无法从外观来识别出这些装备的用途。不过这些也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只会护送或者说押送零无到传送阵上就够了。 没有什么送别，也没有老朋友嘘寒问暖。零无就站在补给队中，左后脖子上的13编号刺青被高领遮住。等待一段时间后，传送阵光芒亮起所有人和物品消失不见。 “殿下，亲王出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三公主艾亚菈揉了揉眉心，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不想或者说刻意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零无的事情 “我觉得您应该去看看亲王的房间。”亲卫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收拾好吗？”艾亚菈有些疑惑，难道是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们不敢亲自去碰的吗？ “恰恰相反，亲王的房间没被动过。” 没被动过，甚至没有使用的痕迹。就像是家居展厅一样，看起来像一个人的家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家。 一枚不锈钢戒指，正放在书桌中间。 “是嘛。”艾亚菈有些失落 等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后，映入零无眼前的并不是熙熙攘攘的广场，而是一个昏暗的山洞内。 黑袍的人正拿着弩等东西指着他 “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零无有些无奈自己对手居然这么低级 教导城内的一间书房内 “安排好了？”男人看着窗外倾听下属的汇报 “传送有偏差是正常的，尤其是靠近边境的地区。毕竟就算是有引导阵，被干扰总会有一些偏差。” “那我只能为我可怜的零无朋友哀悼了，如果他没有挡住我们家族和艾亚菈殿下的联姻话。他在学院里混吃等死，毕业后去个乡下小教堂当主教也该无忧无虑了。” 教导城随着零无的离开，新的由阴谋组成的乱流开始四处涌动。这个由教皇什邡用战争整合的松散国度，心怀鬼胎的大贵族和大公爵还是有很多的。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更高的权利。那个名义上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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