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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心初炼

初春时节,江南的山林刚刚褪去冬日的苍白,万物复苏,山间的清溪潺潺作响,宛如低吟的古筝。然而,这样的宁静却无法抚平白逸尘和苏月瑶内心的疑惑。自从他们发现江湖中邪道道法的蛛丝马迹后,两人便一路追踪,渐渐意识到,这股力量与茅山术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黄昏时分,两人行至一处破败的古庙。夕阳映照在古庙墙上,斑驳的石雕似乎诉说着这座庙宇曾经的辉煌。 “这座庙宇竟是百年前的茅山分坛。”白逸尘抬头看着那风蚀雨剥的匾额,字迹模糊不清,仍隐约辨得出“茅山”二字。他心头一震,这处分坛的存在,竟连师父都从未提起过。 苏月瑶环顾四周,眉头微蹙,轻声说道:“我感觉这里有股奇怪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了。或许,这里有我们要找的线索。” 两人默契十足,步入古庙,脚步轻缓而谨慎。庙内一片荒凉,灰尘与蛛网交织在一起,昭示着这里已被遗弃多年。但当他们走进内殿时,白逸尘却隐约感到一丝异样的气息,仿佛整个空间充满了隐匿的力量。 白逸尘缓缓道:“这里曾经是茅山派的分坛,如果真有邪道起源,或许便与此有关。” 苏月瑶的目光在殿中游移,最终停留在供桌后方的一幅古老壁画上。她走近一看,壁画上描绘着一群道士施法的场景,面目狰狞,不同于茅山派惯用的修道之法,反而更像是某种诡异的法术。 “这画中人用的,难道是……”苏月瑶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惊诧,“难道是魔道之术?” 白逸尘上前查看,面色沉凝,缓缓点头:“这确实不像是正统的茅山术法。师父曾说,茅山术分为正法与旁门,正法为祛邪扶正,旁门则多用于偏门异术。但如此明目张胆的邪术,竟然出现在茅山的分坛中,未免太过离奇。”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时,忽听得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从殿外传来。 “什么人!”白逸尘和苏月瑶警觉地转身,望向庙门。 门外,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入庙中,衣衫褴褛,白发苍苍,双目黯淡无光,步履蹒跚。 “我不是敌人……”那人沙哑的声音如破旧的古琴,带着岁月的沉重。他看了看两人,惨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罢了。” 苏月瑶凝视他:“你是谁?为何在此?” 那老人没有回答,目光投向了供桌上的壁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怀念,似怨恨。 “茅山术……唉,多少年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在追寻这虚无的道法。”老人低语道,声音中透出一股莫名的沧桑。 白逸尘眉头紧锁:“你对这壁画中的术法有所了解?” 老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曾是茅山派的一员,几十年前,正是这座分坛的弟子。当年我们奉命在此研习术法,试图融合茅山术与其他邪法,以求突破正道的桎梏。然而……”他摇头苦笑,“我们走得太远,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白逸尘心中一沉:“禁忌?难道……这便是邪道的起源?” 老人点头,目光越发黯淡:“正是如此。你们所谓的邪道,并非全然来自外界,它是茅山派自己培养出的怪物。我们当时为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偏离了正道,最终酿成大祸。” 苏月瑶脸色一变:“这么说,茅山派如今的危机,竟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老人长叹一声:“当年的长老们为了掩盖这一切,将整个分坛封闭,我则被逐出茅山,沦为废人,终生不得返回山门。如今,这股力量重新抬头,你们若不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白逸尘和苏月瑶对视一眼,心中掀起巨浪。茅山派一直以驱邪为己任,却不料自身竟曾陷入邪道。这一切真相的揭露,令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茅山派的初衷。 “你可知道如何遏制这股邪道的力量?”白逸尘沉声问道。 老人苦笑摇头:“如今的邪道已不再是当年的旁门左道,它吸收了魔道之力,变得更加难以对付。除非……”他迟疑片刻,接着说道,“除非你们能够找到当年我们遗留的‘真传’,只有它,才有可能压制这股邪道。” 白逸尘目光微凝:“真传?那又在哪里?” 老人叹息一声:“真传早已被藏于灵山秘境,那是茅山派最隐秘的所在,只有少数几位长老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而如今,只有一人能带你们找到那里……” “谁?”苏月瑶急忙问道。 老人缓缓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悲哀:“茅山掌门,莫问天。他不仅是我当年的同门,也是唯一知晓真传之人。可惜,他是不会轻易告诉你们的。” 白逸尘心中一沉:“师父……” 他们都知道,莫问天是茅山派掌门,地位尊崇,不可能轻易泄露茅山秘法。更何况,真传涉及茅山派的隐秘,若非万不得已,师父绝不会允许他们接触。 “你们回去问他吧,”老人苍凉一笑,“也许,他会给你们答案。” 苏月瑶心中疑云重重,轻声道:“为何我觉得你话中有话?掌门师父难道还有什么隐瞒?” 老人没有回答,转身离去,身影在晚霞中渐行渐远,仿佛一缕烟尘。白逸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翻腾起复杂的情感。 “我们该怎么办?”苏月瑶低声问道。 白逸尘沉默片刻,缓缓道:“此事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回山与师父商议,看他是否愿意告知真相。” 两人从破庙中走出,眼前的江湖,仿佛与先前不同了。白逸尘回望那座古庙,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茅山派的辉煌与隐秘交织在一起,令他对自己所修习的道法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茅山之巅,青松掩映,山风呼啸。 白逸尘和苏月瑶在山门外驻足片刻,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默契一如往昔。踏上石阶后,他们走向掌门莫问天的道观。 “师父,你可知道灵山秘境的事?”白逸尘语气虽恭敬,却隐藏着一丝迫切。 莫问天静静坐在蒲团上,缓缓抬头,双眼如古井般深邃,看了白逸尘一眼,沉声道:“灵山秘境?你们为何问起此事?” 苏月瑶立即回道:“我们在外探查邪道起源,发现与茅山旧事有关,灵山秘境中藏有能遏制邪道的真传。师父,您可知其中详情?” 莫问天目光微动,脸色却不为所动,缓缓站起身,走到观外,俯瞰山下万里风云。 “有些事,你们不该知道。”他声音冷静,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师父!”白逸尘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如今邪道猖獗,江湖大乱,若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莫问天转过身,目光如电,凝视着白逸尘和苏月瑶,沉声道:“你们可知道,灵山秘境中的真传,乃是茅山派最深的秘密。若你们执意前往,将承受不可逆的命运。是福是祸,皆由你们自己承担。”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白逸尘和苏月瑶相互对视,心中波澜起伏。 “师父,我们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白逸尘坚定道。 莫问天默然片刻,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随我来吧。” 在莫问天的带领下,两人踏上了前往灵山秘境的征途,一场关于道心的试炼,已悄然展开。 夜幕降临,群山在月光下如同巨大的黑影,连绵不绝,茅山的气息幽深而神秘。白逸尘和苏月瑶随掌门莫问天穿行在茅山幽径上,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吹松涛的声音。三人沉默不语,气氛凝重而压抑。 莫问天领着他们绕过了茅山主殿,进入了一条从未走过的小径。苏月瑶忍不住低声问道:“师父,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莫问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答道:“去灵山秘境的入口。” 白逸尘眉头微皱,心中疑惑。灵山秘境在茅山派传说中自古有之,但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它的入口。莫问天作为掌门,深谙茅山派的各种禁术秘法,但白逸尘始终不解,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师父从未提及。为何直到今日,他们才得以接除这段隐秘? “师父,灵山秘境到底隐藏了什么?”白逸尘忍不住问道。 莫问天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神情肃穆而凝重:“灵山秘境,并非普通的秘地。它是茅山派历代祖师布下的结界,封印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你们知道茅山术分为正法与旁门,实际上,这灵山秘境便是当年茅山祖师为了镇压旁门之术而设。千百年来,茅山派的掌门都在暗中守护这一秘密,以防邪道复苏。” “旁门之术?”苏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这里封印的正是我们一直追寻的邪道起源?” 莫问天叹息一声:“不错。当年我们茅山派内部曾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正道修行,一派则追求力量,不择手段,最终导致了正邪分裂。邪道之力被封印在灵山秘境,而为了保护世人,茅山历代掌门都誓死守护这一秘密,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白逸尘心中一震:“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让我们去探寻真传?邪道的力量,难道已经不可遏制了吗?” 莫问天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的山峦,声音低沉:“邪道的力量在外界复苏,必定是有人打破了封印。如今江湖中出现的邪道之术,其实是古老邪法的残余。你们若不前往灵山秘境找到真传,邪道必定会席卷整个江湖,到那时,无人能够幸免。” 三人继续前行,山路愈发陡峭,四周的松林渐渐稀疏,露出了一个狭窄的山谷。谷中寒风凛冽,岩壁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莫问天带他们来到一处隐秘的石门前,石门高耸,门框两侧刻着龙凤相对的图腾,古朴而威严。 “这便是灵山秘境的入口。”莫问天缓缓抬手,一道金光自他掌心涌出,凝成一股纯正的道法之力,石门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开启。 “进去吧,”莫问天声音肃然,“在这里,你们会面对道心的试炼,只有通过试炼,才能找到真正的真传。” 白逸尘和苏月瑶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石门之内。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石阶,宛如通往九天之上的天梯,阶梯上镌刻着繁复的符文,每一步都仿佛带有无穷的压力,考验着他们的意志。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白逸尘忽然感到体内的道法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他下意识地运功想要压制,却发现越是压制,体内的法力反而越发不安。苏月瑶同样面露异色,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 “这里的道法气息……不太对劲。”苏月瑶喘息着说道,“我感到自己的法力被牵引着,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诱惑我们。” 白逸尘点头,他同样感受到了这股诡异的力量。随着他们步步深入,那种吸引的力量越来越强,仿佛在试探着他们的内心深处,动摇着他们的信念。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古钟,钟上铭刻着茅山派历代掌门的名字,闪耀着金光。古钟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白逸尘惊讶地喊道。 但那身影转过头来,却不是莫问天,而是白逸尘曾经的同门师兄,徐逸风。徐逸风曾是茅山派中天赋异禀的弟子,却在数年前失踪,白逸尘一直以为他已遭遇不测,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相遇。 “徐师兄!”白逸尘大步上前,满是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逸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目光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逸尘,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来此。” 白逸尘心中一凛,察觉到徐逸风身上的气息与记忆中的他大不相同,充满了邪道的阴寒之力。 “师兄,你……”白逸尘欲言又止,内心充满了疑惑。 徐逸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缓缓说道:“当年我进入灵山秘境,便被这里的力量所引诱,最终走上了邪道。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正道无法与之抗衡,只有掌握它,才能真正统治江湖。” 苏月瑶脸色一变:“你已经堕入魔道!” 徐逸风冷笑:“魔道又如何?正道与邪道本就是一线之隔,强者为王,何必拘泥于表面?师弟,你若愿与我联手,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共同统领江湖,茅山派的正统道法早已无法阻挡这股力量,只有接受它,才是真正的强者。” 白逸尘心中震惊,徐逸风的堕落让他意识到,这灵山秘境中的试炼并非单纯的力量考验,它同时在引诱人的内心,将最深处的欲望暴露无遗。 “师兄,我尊敬你,但我绝不会背叛茅山派!”白逸尘坚定地说道。 徐逸风的目光逐渐阴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未落,徐逸风身形一动,掌中凝聚出一股诡异的黑气,直扑白逸尘。白逸尘毫不犹豫,运转茅山正道之力,迎面挡住了这股攻击。两人瞬间交手,法力激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苏月瑶见状,立即拔剑助阵,与白逸尘一同抵挡徐逸风的攻势。然而,徐逸风的力量极为强大,邪道之力源源不断涌出,宛如滔滔江水,难以遏制。三人激战在广场之上,金光与黑气交织,剑气纵横,周围的石壁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不断震动。 “逸尘,他已经完全被邪道控制,小心!”苏月瑶焦急地喊道。 白逸尘咬牙,身形急转,躲过徐逸风的一记狠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徐逸风曾是他最敬重的师兄,如今却成为了邪道的爪牙,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战斗愈发激烈,然而就在徐逸风即将发动致命一击时,空中的古钟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 轰鸣,强大的道法之力如潮水般从钟内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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