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妩媚与风情,被愤恨填充了整个人。 </p>
司瑶转过头,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朱若汀,声音温暖:“一切都会好的,若汀。有我在,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妹妹的病,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p>
“若不是那狗贼,我们怎会落得这种下场!”朱若汀咬牙切齿,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咬碎在牙关之间。 </p>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未觉疼痛。这些年她所受的苦,所流的泪,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一点点地还给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狗贼。 </p>
“你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只怕这背后的真相远非我们所能简单想象。此事不仅牵扯到顾家,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或者无意间捡到过什么东西?”司瑶的声音低沉。 </p>
朱若汀眼神有些迷茫,她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味道……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被带走后,府内突然就起了大火。她们都说我母亲是为了掩盖父亲的罪行才纵火的,但我怎么可能相信呢?如果真的有罪证,她早就准备好后路带我们逃走了。” </p>
说到这里,朱若汀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司瑶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p>
“后来,一伙官兵闯了进来,搜罗了家里现存的所有物件,然后将我和妹妹一起赶了出去。我们身无分文,只好投靠远在西郊的舅母。没想到她们见钱眼开,不仅苛待我们,还把我们卖到了花楼。”朱若汀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p>
司瑶看着朱若汀唇瓣嗫喏、满目绝望与惆怅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p>
她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心头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含泪循循劝道:“往事不可追忆,好在我们都熬了过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查清真相,为你的父亲和母亲洗清冤屈。” </p>
朱若汀心中的愤怒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却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让她整个人失去了支撑。 </p>
她扶着门框,软绵绵地跪坐下去,涕泪横流,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我不懂,我朱家凭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我父亲爱民如子,他被带走那天,万民请愿,跪在我家门前求情。可是,偏偏怎么会这样……” </p>
说完,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拿起一壶酒,毫不犹豫地灌入喉中,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染湿了衣衫。她喃喃自语道:“天有不公,君不作为,国亡家灭……” </p>
司瑶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捂住她的嘴。这样的话语,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可是大不敬之罪,若被有心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p>
“你喝醉了,青棠,快将她扶回屋内。”司瑶对身旁的青棠使了个眼色,青棠会意,连忙上前将朱若汀扶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p>
司瑶凝视着朱若汀那颓然被扶出的模样,心中涌动同情。 </p>
她的目光落在朱若汀喝剩的半杯酒上,那酒水在杯中轻轻摇曳,司瑶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母亲在掖庭的那段艰难日子。 </p>
那时,她也常常会偷酒来喝,只希望能短暂地逃避现实,忘却那些屈辱。 </p>
然而,酒醒之后,一切依旧,现实并未因她的逃避而有所改变。 </p>
“酒是麻痹人的,却不能改变现状。”司母的话总是在她耳边回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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