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p>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突然停下来的尸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p>
脸上带着疤痕的中年男人拿起通讯器。</p>
“竹云岭特遣一组，这里是镇江指挥，情况如何。”</p>
对面传来骆天南的声音，但是很微弱。</p>
“龙指挥，这里是特遣一组……蜂后被击杀。缓冲区仍有一名s级尸菌活动。太阳基因a+，泰坦基因s，赫尔墨斯基因a。危险程度s……”</p>
龙臣君问：“需要支援吗？”</p>
“……龙队，不需要了……咳咳咳……姓钟的……在吗？”</p>
“他在旁边。”</p>
另一边的骆天南全身埃奎斯晶体崩裂，他半个身体已经被烧焦得能看见骨头，内脏都已经被冲击波震碎，光看如此，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正常地发出声音的。</p>
骆天南笑：“你整天……说带着小队杀了几只s级，我带着我的组……咳咳咳……在，s级掩护下杀了一只末日污染体，你个王八蛋……哭去吧，哈哈……”</p>
钟启低着脑袋，沉默一会，然后抬起头笑道：“妈的。”</p>
然而另一边早就没有了声音。</p>
……</p>
李赎低头，看见了断掉的手。</p>
他恍惚了一下，好像又看见了那群人。</p>
他垂着脑袋看那只断手。</p>
狗和人……</p>
都给我去死……</p>
……</p>
“好黑……我怕黑……三甲……三甲你在吗……”</p>
齐三甲抬起头，看见了肖璐。</p>
那已经不像个人了。但这里不会有别人在。</p>
齐三甲身体颤抖，轻轻地拥住她，似乎是抱着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他靠着她血肉模糊的脸，如同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p>
肖璐声音嘶哑，好像是感受不到痛楚，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指头用力勾住齐三甲的风衣，生怕他跑了。</p>
她还在问：“三甲……是你吗？”</p>
“是……是我……”</p>
“你……你还有口香糖吗……”</p>
齐三甲慌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p>
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我想吃甜甜的东西……”</p>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远远地站在街这边。</p>
他们偷偷从隔离区跑出来的。</p>
干净整洁的衣服，香气扑鼻的食物，每个人都有着伴侣，皮肤很白，脸上笑容满面。</p>
他们感觉自己是从下水道刚爬出来的老鼠，穿着破烂的衣服，带着营养不良的躯干，瑟瑟缩缩地偷窥外界。</p>
隔离区外的人吹起了泡泡糖，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晶莹剔透。</p>
肖璐说：“他们在吃什么？”</p>
肖璐看得出神：“一定很好吃。”</p>
但是工作人员抓住了他们，把他们打得半死。</p>
齐三甲趴在她身上，肖璐蜷缩成一团，在灰尘飘扬的地面看着居民区的人们。</p>
她突然就感觉不那么疼了。</p>
齐三甲把糖放去她嘴里，她微微动了一下，好像睡梦前的呢喃。</p>
“我一直都喜欢……”</p>
她那两根手指慢松开，手臂垂下去，声音消逝在风里。</p>
她不动了。</p>
齐三甲抱起尸体，抬起头看前方，只看见骆天南躺在不远处。</p>
手掌内本不再活动的尸菌在发亮，变热。</p>
烈火先是升腾，滚滚的黑烟围绕二人盘旋，在一瞬间，闪烁的亮光吞噬了他们，只留两个细长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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