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着实不小。</p>
宫女们站在廊下揣手，好奇张望。</p>
萧云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慢悠悠地指挥着小太监们搬东西。</p>
沉木的药箱子，半旧不新的被褥铺盖卷，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这哪里是来看病办事的，分明是在搬家迁居。</p>
张嬷嬷也是一头雾水：“萧阿公，您老人家这是……”</p>
萧云生笑了笑，眉眼皱皱：“打从今儿开始，老身要留在清音阁照看王爷！我这副老胳膊老腿儿的，来回奔走，实在折腾不起，索性住在这里，劳烦你们给我腾出个小屋子就成。”</p>
他倒是不见外，张嬷嬷听了直摇头，又不好当面撵人，只能让萧云生暂歇东厢房喝茶休息，自己匆忙忙找玥太妃回事。</p>
萧云生哪里坐得住，独自一人，披着缎面斗篷，站在廊下，半眯着眼睛看院子里的枯木雪景。</p>
沈凤舒主动过去向他请安：“医女沈凤舒，给萧大人请安。”</p>
萧云生头微微一偏，混浊的眸子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淡淡道：“好孩子，是你啊。”</p>
这突来的亲切，让沈凤舒有点意外。</p>
“大人，外面风寒，请您进去喝茶吧。”萧云生摇摇头：“日光耀眼，普照万物，这身上虽冷，心却不冷。”</p>
沈凤舒点头附和：“大人说的是。”</p>
萧云生眯着眼睛，对着她笑笑：“听说你是个好孩子，我看你也觉得不错。”</p>
沈凤舒默默垂眸：“谢大人夸奖。”</p>
“嗳，你跟着他们一起，叫我萧阿公就成。”</p>
“是，萧阿公。”</p>
“好孩子。”</p>
沈凤舒听得心中微微疑惑。</p>
他老人家只见过她一面，为何如此亲切？</p>
说话间，余元青也到了。</p>
他见萧云生和沈凤舒站在廊下，神情微凝，忙行礼问安。</p>
“见过萧阿公。”</p>
“起来吧。”</p>
余元青又看向沈凤舒：“王爷如何？”</p>
“回大人，王爷刚刚睡下。”</p>
“那好，我等等再进去。”</p>
一时间，三人都站在廊下，萧云生忽而发问：“元青，你在太医院可有收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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