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兰美人那头又催着要燕窝了。”</p>
萧乾微微皱眉：“昨儿不是已经送去一两三钱，怎么还要？”</p>
“回大人，美人盛怒，说只要燕盏，昨儿送去的已经扔了。”</p>
萧乾脸色又沉。</p>
燕盏乃是燕窝之珍，在宫中按着品级来算，只有贵妃之上的妃嫔才有资格享用。兰美人不过才五品，哪有资格吃燕盏，持宠而娇，实在嚣张。</p>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们过去回话就说，燕窝干盏已无，待到下月初四才有进补。”</p>
“是……”</p>
沈凤舒也听得真切，心道：那位兰美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p>
萧云生继续带着沈凤舒参观药房，期间还抓了几味药，要考一考她。</p>
他不止考她分辨药材，还要她说出药材的产地和年份。</p>
沈凤舒没有装傻，尽所知所能，答七错三，令他刮目相看。</p>
萧云生淡淡笑之：“你的资质不错，稍加时日，必有大成。”</p>
若他是个男儿身，定能当个好大夫。</p>
沈凤舒垂眸：“民女才疏学浅，刚刚卖弄了。”</p>
萧云生忽而感慨：“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姑娘年轻聪慧，未来可期。”</p>
“借大人吉言。”</p>
沈凤舒屈膝行礼，一脸乖巧。</p>
说话的功夫，又来人焦急传话：“大人！兰美人又派人来催了，非要燕盏不可！而且……兰美人说，昨儿皇后娘娘才吃了燕窝雪梨，所用的就是燕盏，还说咱们太医院阴奉阳违，摆明了欺负她！”</p>
萧乾直摇头，宫中妃嫔无数，还从未遇过如此难缠，不讲道理的。</p>
萧云生听了，淡淡开口：“美人心切，你先派人送去二两吧。”</p>
“父亲，她的位份不够啊！”</p>
“美人既开了口，一定有思量的。既然皇上默许了兰美人的要求，皇后娘娘也没说话，咱们给她就是了。”</p>
皇上的女人再嚣张，也轮不到他们来管。</p>
萧云生果然一点也不糊涂，继续说：“做人可以装糊涂，给皇家办事不能装糊涂。两头不沾就是两头都得罪。有时候，走一步看一步，比瞻前顾后来得更安全。”</p>
萧乾闻言连连点头，立马派医女送燕盏过去。</p>
沈凤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p>
燕盏送过去了，兰美人还是不喜，把怨气撒在那小医女的身上，打得她半边脸颊都肿起来了，哭哭啼啼跑回来。</p>
沈凤舒离开时，正好听见有人在廊下小声抱怨：“兰美人越发过分了，今儿要燕盏，明儿不知要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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