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钢丝上跳舞有多难吗?——《小丑的角色》 章福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章浮生,心中有千万种滋味,但是又无从讲起,他只能那么静悄悄的看着他,许久之后,他一声叹息: “唉!表哥,若说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除了我不在会有其他人……” 他看了看章浮生,一阵苦笑,摇了摇头道: “我从在碎石城遇到你的时候,就恨不得杀你了,挫骨扬灰!” 过往的无尽屈辱和痛苦这时一一的再次在他脑海中闪过,那些在狱中的非人待遇让他现在想起来还不觉胆寒,那些折磨他的人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摇了摇头,将那些回忆驱散掉,再次看向章浮生缓缓道: “你可知,这许久以来,我未曾睡过一个安慰觉,每当我一闭眼,仿佛我就立刻回到了那县衙大牢之中,那些人对兄弟姐妹,叔伯侄嫂的折磨一次一次的在我眼前重演,而我做一个男人,承受了连一个畜生都不曾承受过的待遇,如果死亡是一种解脱,那么我期盼上天立刻给予我恩赐!” 说到这里,章福的表情变得狰狞和愤恨,他那涨满红丝的双眼紧紧得盯着章浮生,歇斯底里的吼道: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让大家原本平静的日子陷入到……” 说到这里,他爬到章浮生胸膛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夹杂着泪水说道: “我们好好的在家过日子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进京,还偏偏为什么要得罪夏太师……” 良久之后他的哭泣声渐渐地平息,他抬起头看着依然昏迷的章浮生道: “一家老小所有人都丧命在你的雄心壮志手里,你用一家的血和苦难染红你的官袍难道你就不觉得亏心吗?” 说着,章福低声嘲笑自己道:“他心里哪里又有家人?有的只有他那宏图伟业……” 说到此,他自己一愣神,站了起来,扭过身去,看向窗外,冷冷道:“夏太师固然可恨,可是若是你不招惹他,我们又何来如此灾祸!” 他提起桌子上一个包袱,定了定心神,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得道:“这世间我最想手刃的仇人就是你,表哥!” 说到此,他一停顿,良久之后,失神道:“可是我又不能,在大牢中我已经被折磨的不能行人道之事,而全族上下只剩下你一个男丁,我不能因为我个人愤恨而让祖宗没有血食!” 说着他便提着包袱向外走去,当踏出帐门之时,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章浮生,唏嘘道:“表哥,活下去,找个地方,远离他们这些尔虞我诈的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随着门帘的落下,大帐外响起了马蹄声,而借着黎明的曙光,拔都护看着一个人身穿阿达带回来的血衣,背后挂着一个包袱,骑着马向远方飞奔而去,当那个人的身影消失时,他也不觉叹息道: “唉!命苦之人啊,你最好的结局怕是当年在碎石城中没有遇到章浮生,可是世事弄人啊,命中该有的一切,任何人终究都躲不过!” 这时,天空中一道流光飘过,只见一个少女的身影直落大营之中,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女罗刹,拔都护忙上前拱手道:“姑娘,辛苦了!” 而女罗刹并不搭理他,径直走向大帐,掀开门帘,看到章浮生安然无恙,她似乎才放下心去,随手一掐诀,可是章浮生还是在昏睡,她一愣,再一把脉,扭头问跟随进帐的拔都护道:“我走之后他一直就这样吗?” 拔都护道:“一直就这样!” 女罗刹道:“这就怪了,按说这无非就是一些聚集的怨气,怎么会让人一直不清醒呢?” 拔都护一听,颇为着急道:“那章兄是否还能醒来?” 女罗刹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能用得手段都用了。” 拔都护一阵慌乱道:“这可该如何是好啊?如今大战在前,各种事情万千头绪,可不能没有他啊!” 女罗刹缓缓道:“我原本非医家,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拔都护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是未出口,这时忽然门外有人禀告道: “陛下,大营外有一姑娘与一小孩要进大营!说是什么要找她的师兄。” 拔都护怒道:“打发了便是,这事还需要报与我?” 谁知此人支支吾吾道:“我等岂敢因为小事来烦扰陛下,只是此人……” 拔都护不耐烦道:“此人怎么了?” 来人道:“那个姑娘身法十分了得,看似是一个柔弱女子,可是万千军中穿行犹如入无人之境!” 拔都护疑惑道:“居然还有此异人?” 他看了一眼女罗刹道:“还请姑娘……” 女罗刹冷冷道:“与我何干!” 拔都护叹了一口气,对来人道:“请她来此相见吧!” 可是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不用请了!” 说完一个身影闪现到帐内,众人皆是一愣,只有女罗刹在那里依然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拔都护忙堆满笑容拱手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这个身影定了下来还礼道:“小女子草野之人而已,并无姓名,家师日常称呼小芷,陛下可称呼我为小芷即可!” 拔都护忙道:“昂!原来是小芷姑娘,不知姑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小芷正要说话时,只见一个毛头小子气喘吁吁的闯入帐内,护在小芷面前大声喊道:“我不允许你们伤害我家小芷姐姐!” 众人被这孩子的窘态搞得颇为想笑,就女罗刹也禁扭头看了看这孩子。 小芷伸手拉住这孩子道:“毛儿,别捣乱,姐姐没事!” 毛儿抬头看了看小芷,见她浑身上下皆无伤才放下心来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毛儿才感觉浑身一疼,低头一看,自己的腿上正在淌血,倒坐在那里开始哇哇大哭。 小芷摸摸毛儿头道:“毛儿不哭!怎么受伤流血了?” 毛儿边哭边说:“我见姐姐一个人进来,不放心,我就着急进来保护姐姐,可是那些大兵不让进,我就往进跑,这里不知什么时候给弄伤了!” 小芷嗔怪道:“说了,让你在外面等着,怎么就不听话呢?” 毛儿停止了哭声,怯怯的看着小芷低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担心姐姐……”后面几个字几不可闻。 小芷笑道:“你看把自己弄伤了吧,没事了,一会就好!”说着用手轻轻一抚摸毛儿受伤之处,顿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毛儿顿时恢复如初,在那里蹦跳试了试,扭头高兴的向小芷喊道:“姐姐,好了,不疼了!” 刚才这一切都在女罗刹眼中,她看得真真切切,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内心感叹道:“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能有如此医术,当真了得!” 她忙起身施礼道:“小芷姑娘医术了得,还请帮忙看一下此人……” 话语未落,小芷答道:“救人之事原本就是增加自己的功德,有何不可?” 说完便上前,众人忙让开,小芷用眼一观,鼻子一嗅,不觉一愣,忙用手把住脉搏,一刻钟后小芷道:“此前可是受过惊吓?” 拔都护忙道:“正是,被一团黑气惊扰!” 小芷道:“昂,那就对了!” 然后对众人道:“他并无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日,自然会好起来!” 拔都护忙道:“那如何他昏迷不醒?” 小芷道:“唉!原本正值壮年之人,不知这些日子经历了些什么,已经将整个人的心血给掏空,你看他身体单薄,血不养发,整个人可谓之是风烛残年而已!” 女罗刹道:“可是这与他不醒有何干系?” 小芷道:“他不但心血被掏空,他的整个心神也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再也经不起哪怕丝毫的打击,他被那团黑气惊扰,原本就该一惊而死,只不过也是他的幸运,不知为何在那关键时刻有一股纯洁的浩然之气,隔绝了他六感,护住了他的识海!救了他一命,当然,凡事必然是有其一利必然有其一弊,结果就是他一直昏迷不醒!” 拔都护关切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如何才能醒来?” 小芷道:“最好就是日夜看照顾,等他自然而醒,然后不要在让俗事惊扰,也许能安然度过一生。若是想让他立刻而醒,那便是使用鬼门之法,放开其屏障,引那些没有身体的灵物去侵占他的身体,如此一来,必然要在识海之外消耗那股浩然之气,等到那股浩然之气被消耗殆尽,那么他的识海与六感再次连接,他也就醒了!” 小芷借着道:“不过……” 拔都护听闻有立刻让章浮生醒来的救助之法,颇为高兴,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小芷道:“不过如此一来,在他那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神上再如此一折腾,怕是即使是醒来,其年月也不会持久!” 女罗刹听完道:“那就让他自然而醒吧!” 拔都护看了看女罗刹,又看了看章浮生,叹了口气,眼睛一转道:“小芷姑娘,还请先歇息一下!” 随即对下人喊道:“还不快打扫安排干净之处让小芷姑娘休息!” 小芷道:“陛下,这倒是不用,我是寻找师兄……” 拔都护慌忙道:“姑娘且暂时歇息,歇息之后我即刻安排人帮顾念找人!” 小芷看推让不过,现在又有求人,不得已只能跟着拔都护安排人下去休息,而拔都护也一同出去了。 过了一两个时辰,拔都护又掀开门帘来到大帐之内,女罗刹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拔都护笑了笑道:“我是来告诉姑娘一个好消息的!” 女罗刹随即道:“什么好消息!” 拔都护道:“刚才已经帮小芷姑娘找到师兄,我赠送他们金银已经离去!” 女罗刹道:“那自然好,不过与我何干?” 拔都护道:“小芷姑娘离别之际,忽然对我讲,她刚才忘记了,其实还有一法不但可以救活章兄,还能增加其阳寿,填补其亏空!” 女罗刹疑惑道:“这世间居然有此可夺造化之法?” 拔都护道:“这可是小芷姑娘亲口对我所说,岂能有假?” 女罗刹想了想小芷刚才施展的医术,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心想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要强,也就不再怀疑,忙追问道:“是何办法?” 拔都护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乃是有一株仙草,名为还阳草,可救死还阳,再生造化!” 女罗刹又疑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物?” 拔都护道:“我也从未听过,但是小芷姑娘还特地告诉我此草在何处?不过却是世间之人难以寻得!” 女罗刹道:“且说是在何处?” 拔都护道:“小芷姑娘说在距离此处向南约十万方外,有一鬼域,此草有且只有一株,生长于其中,别说世人,就是神仙也难取得!” 女罗刹一笑:“此有何难?对我来说十万方只不过是须臾之间,所谓鬼怪不过是土鸡瓦草而已!” 说完便起身,只见她对拔都护道:“你且派人看护好他,我最多半日便回来!”说完摇身一闪便不见了。 拔都护看着消失的女罗刹慌忙踏出大帐外。 而正在休息的小芷哪里又能休息到心中,她其实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师兄怕是九死一生,早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只不过她自己不相信而已,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到葛文俊的尸体的那一刻,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死心,虽然她自己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也许只有自欺欺人才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 突然此时,听到门外一阵喧嚣,小芷忙出帐门,结果撩开帐门一看,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妇女老弱,而带头的正是拔都护,只听拔都护哭泣道:“还请小芷姑娘救命!”说完率领众人不停的磕头不止。 小芷见此,赶忙上前扶起拔都护道:“陛下何故如此,救死扶伤乃是我等本分,但有吩咐,我等无不从!” 拔都护泪水纵横道:“小芷姑娘,还请您用鬼门之法将刚才之人救活啊!” 小芷一愣,接着斩钉截铁道:“其他诸事皆可,唯独此法不可!” 拔都护转身指着在场的所有老弱妇残道:“难道姑娘忍心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吗?” 小芷看着眼前的众人也不觉心软,可是终究还是说:“此法有伤天干,且对他也无益处,实是不可!” 只见在场的众人之中一颤巍巍的老者道:“姑娘,前些日子汉家皇帝派人屠灭了我等一家老小,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汉家皇帝刀口之下逃出命来的人。现在之所以还能存活,唯有他们惧怕章先生而已,如今章先生昏迷不醒,若是一但被汉军得罪,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矣!” 说着抽出刀来,看着小芷道:“既然姑娘不愿意救,那小老儿决然也是活不下去,不如今日死了还能留个干净,少受些苦!”说着挥刀刺入自己心口,倒地在那里抽搐着。 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说既然小芷不愿意救章先生,那么他们迟早要死在汉军手里,到时候受辱死还不如现在死得干净,于是一时之间,小芷面前倒了一片老弱妇孺的尸体。 毛儿直接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又想到那些衙役们欺辱自己父母的场面,想到将来汉军欺负这些老弱妇孺,不觉心痛,用手拉拉小芷的衣角,用含着眼泪的双眼看着小芷,声音沙哑的恳请道:“姐姐,你就救救他们吧!” 小芷以前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住了,她心神也乱了,用鬼门之法,确实是有伤天干,且对被施术之人百害而无一利,不用吧,看着眼前这一片片倒下的人,她也是实在于心不忍。 最终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带我去吧!” 拔都护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忙吩咐众人道:“还不谢小芷姑娘的救命之恩!” 一时之间,磕头谢恩之声传遍整个大营。 而小芷却是颇为无奈的,跟随拔都护去了章浮生的大帐之内。 几刻钟之后,只听见章浮生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小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大帐之内走了出来,身形颇为有些不稳,若不是毛儿及时扶住,怕不是她当场要摔倒。 拔都护慌忙上前问道:“小芷姑娘,怎么样?” 小芷拖着虚弱的身体道:“醒是醒了,不过切记要静养,万不可身心再受重创,不然回天乏术!” 拔都护道:“昂,这我自然知晓!” 说着便撩开帐门进去,看到章浮生醒来,忙欢喜道:“哎呀,章兄你终于醒了,如今大战在即,千头万绪,许多事情还等着你处理呢!” 章浮生拖着虚弱的身体道:“谢陛下之恩,我刚才恍若在地狱游走一番,幸亏有一白光护住,后又有万千恶鬼扑食,惊起我一身冷汗,这才醒来!” 拔都护仔细一瞧,发现章浮生整个床榻衣物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忙做出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道:“朕知兄之难,可如今西戎众多生灵还在章兄一念之间,还请兄强支之,拯救西戎百姓于水火之中!” 章浮生道:“臣岂敢不尽心!” 接着章浮生拖着虚弱的身体道:“是何人救活我?” 拔都护道:“快请小芷姑娘!” 说着有人请小芷姑娘进来,拔都护此时也颇为高兴,未等章浮生说感谢之语时,拔都护先开口道:“姑娘救活章先生,功劳甚大,所需何物,朕必然应允!” 小芷行礼道:“谢陛下重恩,小女子无他求,但求陛下助小女子寻找到师兄!” 拔都护道:“这有何难?但讲你师兄姓名及容貌特征,朕下旨让全国寻找!” 小芷道:“小女子师兄姓葛名讳文俊……” 话还未完,章浮生一惊,忙拖着虚弱的身体追问道:“你是葛文俊的师妹?” 小芷惊道:“你认识我师兄?” 拔都护一看章浮生表情,心知搞不好这要坏大事,忙在章浮生未说话之前插言讲道:“小芷姑娘,你且随我来,看一看这是不是你师兄之物?” 小芷一听,仿佛燃烧起无穷希望,忙道:“还请陛下带我前去!” 说着拔都护也不与章浮生告辞,径直踏出大帐,而小芷心切,也紧紧跟随而出,章浮生在后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连气都难以喘平顺,更别说说话了,至于起床跟出来,那几乎是更不可能。 拔都护在前带路边走边脑海中飞速想着一切,而小芷在后面跟着,在大营里绕了几圈,拔都护心神收了一些,理清了思路之后,将小芷领到一个大帐之外道: “你师兄就在里面,不过……” 小芷高兴,哪里还能耐心听后面的话,慌忙撩开帐门,一边进,一边高兴的喊道:“师兄,师兄,师兄,小芷来看你了……”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里面传来,拔都护慌忙进入大帐内,小芷扑倒在葛文俊的尸体上,哭成一个泪人道:“你们谁杀了他?是你们谁杀了他?” 拔都护看了看小芷,也是一阵悲凉道:“葛文俊与我是结拜兄弟,我两相知多年,可是最终不想遭人毒手啊!” 小芷边哭泣边道:“胡说,我师兄是汉军将领,你一个西戎蛮夷,如何会是一路之人!” 拔都护一愣道:“我年少常游荡于汉地,也在京都居住过一段时间,于是在汉地与你师兄相识,便结拜为异姓兄弟。” 接着拔都护又道:“不想今日汉军西征,当我在战场之上遇到葛兄,心知是双方和解,放下刀兵,还双方百姓一个平安祥和的契机,于是我两议定互相退兵!” 接着拔都护嚼碎满嘴牙齿道:“怎知那女罗刹就是你刚来所见之女,乃是个不世出的妖魔,不知怎的,忽然降临于此,劫持了我方大营,每日选取壮年之男供其玩乐,葛兄何等人物,岂能容他,前去理论,不想被她斩杀,我等慑于淫威,不得不屈服啊!” 小芷抬头,用眼冷冷瞧观拔都护道:“你这是胡说,既然双方罢兵,为何不见汉军,既然女罗刹劫持了大营,为何刚才老弱妇孺要求救章先生对抗汉军,这分明是你在胡扯!” 拔都护道:“小芷姑娘,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也是你年轻女儿,少不更事,我西戎男子粗鲁,不似汉军男子相貌端庄,那魔头必然是先看上折磨汉军这些俊俏之人,后才折磨我西戎男子,其二,那女魔威胁我等,莫要泄露了其身份,后葛兄遭难,我等慑于其淫威也只能隐瞒身份,但是这日日有人丢失,我等只好说是与汉军大战伤亡。” 小芷想了想道:“你这欺辱我是弱女子吗?虽然我一见那女罗刹就知她非同一般,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以她的本事岂能看得上劫持你的大营?” 拔都护看向小芷道:“那小芷姑娘,我但问你一句,若是你能答上来,就算是我胡说,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小芷目光冷寂的看向拔都护道:“且看你还有何说辞?” 拔都护想了想道:“以你师兄之能,除了她,还能有谁杀害?” 小芷一愣,半晌之后叹息道:“唉!是我错怪陛下了,这魔头何在?我要给我师兄报仇!” 拔都护不觉一愣,他也是一身冷汗,他摇了摇头道:“唉!那魔头看你前来,以为事迹暴露,她已经向北遁逃了!” 小芷疑惑道:“遁逃?” 拔都护指着葛文俊的尸体道:“这魔头可恨之处还在于,她遁逃之前居然还将葛兄的头颅砍下带走……”说完便爬到葛文俊的尸体上放声大哭,不几下整个人晕了过去。 小芷看着哭晕得拔都护叹息道:“唉!我师兄有你这样的义兄,也是一片造化啊!” 说完留下一行字体,让拔都护好生安葬尸体,便踏门而出,门外的毛儿上前问:“姐姐,你怎么哭了?” 小芷笑了笑道:“不碍事,毛儿,怎么走吧,去北边,去找一个人……” 毛儿说:“恩!姐姐让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着,两个人看似信步闲庭,却不一刻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而拔都护起来,看了看留下的字体,随手擦掉,便径直去章浮生的大帐,刚踏入大帐便来到章浮生面前双手抓住章浮生双手道:“怎么样?不碍事吧?” 章浮生急着问:“我义兄的师妹呢?” 拔都护道:“我恐她伤心,假意说她师兄向西远游去了,她听完便离开向西了!” 章浮生说道:“陛下,你不应该骗她啊!” 拔都护道:“我岂能不知,但是我怕她伤心而已,给她留个希望,难道不好吗?” 章浮生听了一阵叹息,也不说话了。 接着拔都护道:“女罗刹姑娘看你晕倒之后,不知是有多忧心,整个人哭的跟泪人似的,几乎就不能活,你以后要好生对人家啊!” 章浮生听了又一阵叹气道:“如此恩情我又能如何报答,不知她现在哪里去了?” 拔都护道:“我看她几乎不能自持,眼看要自尽,我怕她有个万一,就说葛兄师妹讲在极南之地有一株还阳草可以救活你,她听闻之后,便向南寻找还阳草去了!” 章浮生听完责怪拔都护道:“陛下不应该骗她,她何等本事,若是知悉,恐怕发作起来……” 拔都护打断章浮生话语道:“章兄所言我岂能不知晓,但是当时情形,我若不骗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况且为兄这也是一片为你的心啊!” 章浮生听了叹口气道:“唉!我岂能不知陛下这片心意!” 拔都护接着说:“倘若她回来,还请章兄为我遮瞒!” 章浮生道:“这是自然,陛下一片为我之心,我岂能不为陛下遮瞒!” 拔都护又道:“我看她十分关切章兄,倘若她问起章兄如何清醒,我建议章兄莫要讲被葛兄师妹所救之事,以免她追问起营救你的详细细节,被过程中你所遭受的痛苦所……” 章浮生道:“这我自然知道,我岂能是无心之人,这些事情肯定不会给她讲述的,只是说我睡了一觉,自然而醒的,她已经被惊扰了,我如何还能让她再受无缘无故的惊扰呢?” 拔都护笑道:“正是,正是,女罗刹也不负章兄一片怜花惜玉之心了!” 章浮生忙道:“快安排人给我换了衣服和床褥,以免她起疑心!” 拔都护慌忙吩咐手下之人道:“还不快给章太师换衣服及床褥!” 于是一伙人手忙脚乱之呼,刚给章浮生换完,只见一条身影闪烁,女罗刹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女罗刹颇为气愤道:“你是不是胡说,南方哪里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快告诉我小芷向哪个方向去了,我前去追问一下!” 话刚说完,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章浮生醒了,她脸上一下子便露出少女高兴的色彩,慌忙上前摸了摸章浮生的脉搏道:“你醒了?你怎么醒的?” 章浮生笑了笑道:“我就好像睡了一觉,自然而然的醒了!” 女罗刹满脸灿烂道:“那就好,那就好!” 章浮生接着说:“你不必去找什么小芷之类的了,既然我好了,就不要再麻烦人家了!” 女罗刹点了点头道:“恩,我听你的!” 拔都护笑着说:“好呀,好呀,好呀,现在皆大欢喜,我们摆宴庆祝,来人……” 话语未落,章浮生突然看了看帐内的人,询问道:“章福呢?章福哪里去了?” 所有人都默然,章浮生突然感觉到不对,忙抓住拔都护的手急切的问道:“陛下,章福呢?” 拔都护看了看章浮生,露出不忍的神色道:“他昨晚看你晕倒,帮你收拾好一切,今日一早,带着葛文俊的头颅,穿着阿达的血衣,便离开去西云关了!” 章浮生狠狠用手抓住拔都护,说:“你怎么不拦他?怎么不拦他?” 拔都护看着章浮生道:“他是抱着为你死,为整个家族报仇的决心去的,你认为我能拦的住吗?” 章浮生听完一愣,手滑了下去,痴痴的说:“是啊,是啊,谁又能拦得住他?他从小就是这样,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所有的苦都默默地自己承担,我原本想着让他能过好下半辈子,哪里知……唉!当年还不如不救他的好!” 拔都护看着章浮生道:“如今之计,只有章兄你好好的活下去,替章福及你的全家报仇了!” 章浮生失神的望着一切,当听到拔都护的话后,仿佛瞬间寻找到了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力量,他拖着不堪的身体,从床上摇摇晃晃的起来,斩钉截铁道: “全军传令,起寨拔营,兵围碎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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