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日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华严经》 董何夕几个人眼看着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可是前面却无村庄,即使是加快了脚步,也是一无所见,柴大宝不由叹息道: “唉!这是要露宿荒野啊!” 王差管笑道:“古语言:林深必有鸟兽,路长必有酒家!你我快走几步,也许能遇到个酒家,就免了这风寒之苦!” 董何夕道:“王差管说的是,我们还是赶紧走两步,你我倒是无所谓,这姑娘和小沙弥哪里经得住这风寒之苦!” 空心一听一愣,嘟囔道:“我经不经得住暂且不说,她!别说什么风寒,就是把她放到住持世界的风轮之上,都不见得能伤的了她半点分毫。” 女罗刹又是瞪了一眼空心道:“你这小和尚给我闭嘴!” 这时柴大宝叫道:“你们看!”说着用手向前指去,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见前边路边有灯光闪烁。 王差管遥望了番道:“我想这必然是供来往住宿的酒家!” 柴大宝道:“王差管,我曾听唱戏评书的讲,这路途荒僻之处常有黑店!这有没有可能是黑店?” 董何夕也说道:“是啊,这大荒之年,哪里还有客商,这店恐怕……” 王差管笑道:“两位大人啊,前面只是灯火闪烁,有没有酒店人家还是两说,即使是酒家也不一定是黑店,就算他是黑店,也不敢打官家的主意,我只要亮明我官差的身份,他们便不会有异动,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完这一单,日后就不在这里混了。” 董何夕道:“王差管说的也是,你我走吧!” 而柴大宝还有些疑惑,在那里不愿上去,王差管向柴大宝道:“大人,且安心前行,我确保万无一失!” 柴大宝抬头道:“你真能确保万无一失!” 王差管笑道:“哎呀,大人你就放心吧。” 说着几人便向前行去,等走近了一看,确实是一家酒店,看其规模不甚大,门前挂着几个红色灯笼,上面写柳庄酒家四个字。 董何夕一看这酒店的名字,不由得心中疑惑道:“怎么又是柳庄?” 这时一个肥硕的妇人大大咧咧的从门里出来,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一边笑道:“哎呀,不知几位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啊!” 这个肥硕的妇人也是颇有识人之明,直接来到董何夕面前,堆满满脸的笑容,一脸的横肉挤出一堆堆褶皱道:“这位贵客是想打尖,还是住宿?”说完还用眼睛不停的打量董何夕,这手开始动手动脚的往董何夕身上摸。 王差管看到此上前一把抓住那肥硕的妇人的手,这妇人颇为恼怒扭头看向王差管,那满脸的笑容立刻变成了一个母夜叉,当她正要发作时,只见王差管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伸手展示在那母夜叉一般的脸前,朗声道:“我等是县中的公差,有要事外出公干,路过你处,且暂在此休息一晚,上好的客房和酒菜赶紧备上!” 那肥硕的妇人用眼睛盯着仔细看了那木牌,马上就由母夜叉一般的脸顿时变回那堆满笑容的褶皱脸,她笑道:“哎呦,几位大人,我说今天怎么喜鹊总在树枝上叫,原来是贵客到,小妇人这就给各位准备上房和酒菜。” 说着便收手作请领着几个人进了大厅,董何夕笑道:“这位大姐且给我们准备酒菜和房间,我们的马也麻烦好生喂养一下,你放心,这银两是亏待不了你的。” 说着看向柴大宝,柴大宝一愣,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看了看足够五两之多,那肥硕的妇人看了之后两眼放光,正要从柴大宝手中拿银子之时,突然那锭银子被一只手给抢走,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差管,只见王差管道:“大姐,你且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且我等结账之时,给你开个条子,你派人到县里衙门去取!” 那肥硕的妇人瞪了王差管一眼,王差管却笑道:“快按照这位大人的安排去准备吧!” 那肥硕的妇人朝董何夕一笑,说道:“大人且稍等!” 说着便要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下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愤愤的瞪王差管一眼。 等那肥硕的妇人下去之后,王差管将银子还给柴大宝,董何夕看了看王差管道:“王差管,我们岂能鱼肉百姓?” 王差管笑道:“大人啊,这普通百姓哪里知道大人的心思啊,若是不如此,搞不好最后还要出祸乱!” 柴大宝问道:“王差管,这是为何?” 王差管解释道:“两位大人,这官差出来公干向来是一路招摇,白吃白喝,百姓都习以为常,若是今日我等给了银两,其必然疑惑,即使我等是真官差,他们也疑惑我们是假的,若这妇人是普通百姓还好,若是个贼人,她必然以为我们是假官差,只要他们认为我们是假的,就会考虑对我们下手,又见大人出手如此阔绰,必然以为我们身上银两颇多,那今夜必然会对我等下死手,明天咱们能不能从这门出去,就两说了!” 柴大宝道:“我看她就是一个妇人,断不至于如此!” 王差管摇了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岂能因她外貌就断定她不是贼人,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董何夕叹息道:“还是听王差管的吧,你我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王差管久在衙门,与这三教九流都有来往,颇为知轻重,一切听他的为好!” 柴大宝便不再言语,王差管拱手做礼道:“谢大人抬爱!” 董何夕示意众人于旁边的桌子坐下后道:“王差管莫要如此,我们非这江湖之人,凡事还要仰仗王差管!” 王差管忙又起身道:“下官岂敢,下官岂敢!” 董何夕又示意王差管坐下,王差管才欠着半个身子坐好。 而那肥硕的妇人从门帘缝隙中看到几人之间的动作,小声骂道:“真晦气!” 而里面几个大汉问道:“姐姐晦气什么?” 那肥硕的妇人回身道:“遇到官家的就算了,看他们样子那为首的似乎还是个大官,这一番不但赚不得钱,还要花费出去不少!” 其中一个大汉道:“姐姐,我看不一定是官家,说不定是行路的客商假扮官家。” 那肥硕的妇人反问道: “为何如此说?” 这汉子道:“我看他们几个人倒是像有钱人家的公子,那为首的一看气势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而旁边的那个人出手阔绰,想是这公子的随从,而那个抢银子的人一看就是个久经世事的管家!” 肥硕的妇人想了想道:“那差牌子不会是假的!” 这汉子笑道:“姐姐,既然他是有钱家的公子,必然认识公门中人,借个牌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旁边几个汉子也说:“是啊,是啊!” 肥硕的妇人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就算是,他们必然和公门有关,这笔买卖风险还是有点大啊!” 这汉子急忙道:“姐姐,哪里有钱到了手里不拿的道理,况且你若放了过去,这十里八村的一但知道了,传到江湖上,你的威名该怎么办?” 那肥硕的妇人想了想道:“且再看看!” 这汉子知道有回转的余地后,马上说:“姐姐,我看他们带的那个姑娘是实在好看的紧,能不能最后留给我,钱我就不分了……” 那肥硕的妇人回头啐了这汉子一口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说了这么半天,哪里是为我着想,分明是贪恋那姑娘的姿色!” 这汉子立马满脸堆笑,举手对天发誓道:“我的好姐姐呀,我这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有别的女人,我这不是怕这么多兄弟服侍姐姐一个人,姐姐的身子受不了,我这就找别人为姐姐分担一些,我哪里是贪恋别人,我这是爱护姐姐啊,别看我对着这个女人,我心里想的全是姐姐,脑子里也是姐姐,就是看着她那张脸也会变成姐姐的脸。” 那肥硕的妇人又啐了一口这汉子道:“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迟早骟了你!” 说完便端着一壶酒,几个凉菜撩开门帘,满脸堆笑,扭动着身躯向董何夕几个人走过来,边走边说: “几位大人,酒菜准备着,马上就好,先上几个凉菜,几位开开胃!” 说着将酒菜摆在那里,笑盈盈的便回去了。 王差管一看桌子上的酒菜,眉头一皱,柴大宝忙问:“王差管,怎么了?” 王差管小声道:“不好,这女人还在试探我们!” 说完便起身,上去就拉住那肥硕的妇人,那肥硕的妇人一愣道:“大人这是?” 王差管对着这桌子上的酒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肥硕的妇人道:“小妇人哪里有什么意思?这不是先准备一些精致的小菜请几位慢用,后面马上就好……” 王差管怒道:“我们当差的成天风里来,雨里去,你当是那酸秀才,穷书生,来这些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快快给上大碗酒,来大碗肉……” 那肥硕的妇人听了一笑道:“哎呀,我的大人啊,这是我一时糊涂,上错了,这就换,这就换……” 王差管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妇人,调戏道:“本差好久不开荤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母的!” 说着便要拉着那肥硕的妇女到旁边的杂房,那肥硕的妇人自然要反抗,一边反抗一边说:“大人,小妇人不做这皮肉生意!” 但是,王差管可不管那,就是死命拉着那妇人,一边拉,一边还上下其手,那肥硕的妇人也是象征性的反抗着便被王差管拉了进去。 而里面立刻传出王差管和那肥硕的妇人的声音来,但是这王差管身体确实是不怎么样,不一会,王差管就提着裤子出来了,而那肥硕的妇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穿着零散的衣服出来,笑骂道:“官爷,你这人好坏啊,不过这也是要算银两的!” 王差管挥手打发她道:“最后给了你条子,你一起去县衙里取去吧!” 那肥硕的妇人撒娇道:“官爷既然有的是银子,还是给现银的好,也省得小妇人再跑一趟,实在不行,小妇人还能再服侍官爷一回!”说着就要扑到王差管的身子上。 结果王差管一脚将她踹出去骂道:“什么玩意!爷看得起你才让你服侍爷,还跟爷讲价格,你配吗?就冲你这句话,爷今天一文钱都不会给!” 那肥硕的妇人一愣,笑着想再说些什么,王差管上去一巴掌,骂道:“还不给爷快上酒肉!”那肥硕的妇人不敢说话,悻悻地去后厨了。 柴大宝打趣道:“王差管可真是不挑食。” 王差管便收拾便道:“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这跑差的人路途之中是寂寞难耐,故每到落脚之处,不但白吃白喝,遇到妇女不管她好歹,都要撩拨一番,占些便宜,从门口我便看这妇人不是善茬,刚才又用那精致的酒菜来试探我等,我便断定这八九不离十就是黑店了,我若是不上前撩拨一番,她必然是要生疑心,对我等不利!” 柴大宝道:“既然如此,我等离开便是,哪怕露宿荒野!” 王差管笑道:“大人,你想简单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方圆几里都是她的地方,难保没有什么陷阱之类,我等一走,他们必当断定我们不是官差,到时黑灯瞎火的,他们又占地利,人手我想也不在少数,如此一来我们几人性命难保啊!” 柴大宝道:“可是你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官差,董大人也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啊,难道她们还敢造次!” 王差管道:“古语有云:你是与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以为你是不是才是最重要。” 董何夕叹息道:“是啊,倘若这伙人真是强盗,他们认定我们是客商,不管我们的身份是什么,他们都会向我们发难啊!” 柴大宝颇为紧张,他道:“王差管,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差管笑道:“这人有多混账,你就学着有多混账便是!” 柴大宝一阵无语:“这……”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店家姐姐在吗?能给我准备点吃食吗?” 众人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扭头一看,皆是一愣,柴大宝惊讶道:“玉兰?” 王差管也惊讶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只听那肥硕的妇人骂道:“就你给的那几文钱还想要吃食?果然是个娼妇,这不要脸到极点了!” 几个人在扭头一看,只见那肥硕的妇人拖着酒菜从后厨里出来,一边笑吟吟的看向董何夕几人,一边对玉兰咒骂着。 玉兰颇为委屈道:“店家姐姐,我饿啊!” 那肥硕的妇人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玉兰骂道:“这天下饿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哪里救济的过来?老娘是开店做买卖的,不是来做菩萨的,你这小娼妇要想有吃食,赶紧去赚银子去,有了银子,要什么,老娘给你做什么!” 玉兰听了肥硕的妇人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道:“我一个小妇人,能有何营生啊?” 那肥硕的妇人笑道:“你这小娼妇勾搭男人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这天下这么多男人,还能愁没有银子花?” 玉兰哭泣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 话还没完,就被那肥硕的妇人打断骂道:“给老娘滚蛋!” 玉兰一听捂着脸便跑回了屋子,而那肥硕的妇人也笑吟吟的向董何夕几人走了过来,这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肉就安排上了,董何夕好奇问道: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那肥硕的妇人道:“大人,她啊,原来是个娼妓,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做了柳员外的填房,今天一个人来,我以为是来个财神,谁知,她讲了那柳员外被气死,家产被族人抢了!我想既是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身上也必然不缺银子,好心就留她住下,可是谁知要收银子的时候,她是一个铜子都没有,气得老娘……” 说着那肥硕的妇人叹了口气道:“唉!迎了穷鬼进来,真是晦气啊!” 董何夕叹了口气道:“想是她也是可怜之人,给她送些酒食算到我们的账上吧!” 那肥硕的妇人一愣,眼神一转,王差管顿时感觉不妙,忙拉着那肥硕妇人到旁边小声言语一番,那肥硕的妇人看了一眼董何夕,眼中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眼色,然后笑嘻嘻的打了一把王差管就又到后厨去了。 王差管回来重新坐下后,董何夕问道:“王差管刚才……” 王差管答道:“大人,你的好心差点坏了大事!” 柴大宝疑惑问道:“王差管,你这是何语?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王差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两位大人啊,这世间来来往往的官差都是三道九流里滚过来的人,冤假错案,穷人苦鬼见得多了,那颗心早已经练的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可怜之人,可怜之事到处都是,他们见了连眉头都不会抬一下,又岂会好心叫上一份饭菜!” 董何夕无语道:“这……” 王差管又道:“况且,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官差们来往办事虽然是白吃白喝白嫖白拿,但是只限于自己,决然不会再带上他人,大人这一句话,明显就违了这规矩!” 柴大宝道:“这是为何?” 王差管道:“大家都是为赚钱的,你一个人白吃白喝,店家赚个不闹事也就忍了,你带着人来,那给不给店家钱?不给,店家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花费,给了,店家他敢收吗?店家要是收了,那以后得该怎么办?” 董何夕道:“我也是见这玉兰可怜……” 王差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大人,你莫要可怜她,先想想我们自己,这群人没有一个值得可怜的,倒是我们现在在悬崖之上,若是这妇人认为我们不是官差,发难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我五人,看这姑娘和小沙弥不像是有武艺之人,柴大人身形也不像是懂得拳脚,我也已经年迈,大人一人能抵挡住几个人?” 董何夕不再说话,柴大宝倒是好奇的问道:“那你刚才拉着这妇人讲了些什么?” 王差管一笑道:“我说大人看上了这玉兰的颜色,想晚上成就好事,故想送些酒食以……” 董何夕脸一红道:“我不好此道!” 王差管笑道“若不说此,这妇人要起疑心的……” 话还未完,那肥硕的妇人笑吟吟的拖着一些麦饼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道: “几位大人,这麦饼是我家特色,几位尝上一尝!” 王差管看了肥硕的妇人一眼道:“我刚才给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那肥硕的妇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董何夕道: “大人放心,今晚你就瞧好吧!” 董何夕颇为尴尬,他想找个其他话题结束这尴尬,于是道:“店家,你这酒店为何叫做柳庄酒家?” 柴大宝插嘴道:“必然是店家的夫家叫做柳庄……” 那肥硕的妇人笑道:“大人这可猜错了,小妇人还未曾婚配!” 王差管疑惑道:“那……” 那肥硕的妇人道:“小妇人名为柳庄,于是就给这店起了个这名字!” 几个人一惊,空心看了看这柳庄,恍然大悟道:“昂!原来如此。” 女罗刹问空心道:“怎么回事?” 空心看了看几个人疑惑的眼色,合掌道:“他人的因果自有他人了结,非自己的因果还是莫要干涉,牵连进去!” 几个人齐齐吁声,女罗刹笑骂道:“你这小和尚,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这里卖弄!” 王差管向柳庄道:“店家,赶紧安排客房,我们吃完还要休息,明天一早赶路呢!” 那柳庄昂了一声,便下去,可是边走边回头看空心,仿佛心中颇为不安。 空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柳庄,那柳庄慌忙下去了。 董何夕这时向空心问道:“小师傅,那柳庄下去了,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空心想了想道:“你知道了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董何夕一愣:“这……” 女罗刹说道:“小和尚,莫要在卖关子,我知道你的神通,必然是看出了些什么。” 空心笑道:“咱们此来是了结因缘的,你难道还非要牵连进去不成?” 女罗刹听了一愣,也就不再言语。 柴大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那破庙开始,似梦一般的黄员外府,一路遇到的四个柳庄,件件都是人事,却无一不透露着鬼气!” 王差管想了想道:“是啊,你要是说那黄员外府是梦,怎么梦的那么真,而且大家都在一个梦里,而这柳庄连着出现四个……” 董何夕道:“我一生不信鬼神之说,如今也不免心中疑惑,这前路怕是不简单啊!” 女罗刹道:“任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何所惧也!” 这时,那柳庄笑盈盈的过来道:“几位大人,客房准备好了,都是上房!” 董何夕道:“好好好!” 那柳庄道:“不知几位怎样安歇?” 董何夕看了看几个人道:“这位姑娘一间,这位小师傅一间,我们三个一间就行!” 说着用询问的眼色看向王差管,王差管接过眼色看向柳庄道:“还没听到吗?按照我们的大人的安排去办!” 于是那柳庄称是下去,又过了一刻钟,等几个人吃食完了,王差管叫道:“店家,快带我们去客房!” 柳庄慌忙上来,掌着灯领着几个人去客房去,走到这并排的客房,只听到一个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王差管忙向柳庄瞪眼道: “店家,你这是几个意思?故意恶心我们?” 柳庄慌忙解释道:“大人,这是刚才那个小娼妇啊!” 王差管一愣道:“你这……” 柳庄赶忙解释说:“大人啊,我起初以为这小娼妇身上必然有银子,就安排到这上房,谁知她如今是个穷鬼,想赶走吧?我这不就白费了银子,不赶走吧,这……唉!我也是命苦啊!” 王差管骂道:“要么把这娼妇赶走,要么让她小声点,打扰了爷休息,爷烧了你的店!” 柳庄赶忙回复道:“大人,你放心,我绝不让这小娼妇影响大人休息!” 说完便到了那屋子门外,啪啪啪用力敲门骂道:“你这娼妇,要么滚蛋,要么闭嘴,别打扰老娘做生意,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老娘把你扔到后厨,让那伙混蛋好好招呼你!” 玉兰顿时小声了许多,她胆怯道:“姐姐,我命苦啊……” 柳庄打断道:“你苦与不苦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玉兰语一塞,她还想说什么,被柳庄骂道:“小娼妇,我告诉你,你休想撒泼打赖,早点想办法给老娘把房钱给了之后早点滚蛋,要不然老娘直接把你卖了!” 玉兰苦言道:“姐姐,我一个柔弱妇人……” 柳庄骂道:“那是你的事,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这时,董何夕再也看不过去上前道:“店家,她安静不打扰我们就行!” 柳庄忙道:“大人,莫要可怜这小娼妇,这些下九流的贱货们,从小就学那些欺骗男人的魅惑之术,这不过是她做作表演罢了!” 王差管上前道:“这些我们大人岂能不知,你且下去吧,这娼妇不哭不影响我们休息就行了,我们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柳庄赶紧堆满笑脸道:“大人说的是!” 说着向玉兰的屋子喊道:“娼妇,你要是打扰了大人们休息,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柳庄引领几个人进入客房便告辞了。 各自进了客房之后,柴大宝伸了伸腰,抻了抻筋骨道:“这两天真是累的够呛,总算可以好好得睡个觉了!” 虽知立刻被王差管制止住道:“大人,行走在外不比在家,还是小心为上!” 董何夕道:“王差管的意思是?” 王差管道:“大人,在外公干,尤其是在这荒僻之处,万不可掉以轻心,这衣服鞋袜脱不得,万一有事,我们可第一时间脱身!” 柴大宝笑道:“王差管这是玩笑了……” 王差管严肃道:“大人,我这可不是开玩笑,不但要如此,还要将防身之物放在手边!” 柴大宝苦笑道:“这……” 董何夕说道:“就按照王差管说的办!” 柴大宝和董何夕就要准备休息,可是只见王差管在屋子内寻找到一灯光难以照耀之处,稳坐在那里,手按在刀柄。 柴大宝和董何夕一愣,柴大宝问道:“王差管,你这是?” 王差管道:“大人,行走在外,岂能不守夜,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应对!” 董何夕看了看柴大宝和王差管道:“王差管,我看不必……” 王差管道:“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那就悔之晚矣!” 董何夕想了想道:“王差管说得极是,可是你一个人守夜也不是办法,这长夜漫漫,明日还要早起上路,你我三人分开,各守几个时辰!” 王差管道:“小人位卑,岂敢?” 董何夕笑道“王差管莫要如此,既然你我同行,便是好友,不讲尊卑,且按照我的意思,你守前夜,我守中夜,大宝守后夜!” 柴大宝也道:“且按照大人的吩咐!” 王差管还要推辞些什么,董何夕道:“就这么定了,大宝你且去休息吧!” 大宝刚躺下,董何夕也正要躺,只听外面走廊上有人,几个人顿时警觉,可是那脚步声却离开他们房屋前,到了玉兰门前,有人小声道:“玉兰啊!” 玉兰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也小声回复道:“谁啊?” 那人继续小声道:“我,你柳三叔!” 董何夕几个人一愣,心想这柳三来干嘛? 此时只听玉兰讲道:“柳三叔,你深夜来此干嘛?” 那柳三道:“玉兰啊,这不是柳三叔看你一个人孤身在外,三叔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三叔能帮的!” 玉兰听了讲道:“三叔,奴家现在身无分文,这今后也无着落……” 柳三忙道:“玉兰啊,这不是三叔过来帮衬你来了吗?” 玉兰一愣道:“三叔帮衬?三叔如何帮衬啊……” 柳三笑道:“你且开开门,三叔跟你好好谈……” 玉兰忙道:“三叔啊,你是长辈,深更半夜的进我的门是多有不便啊,况且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倒不是不怕坏了我名声,我只是怕玷污了三叔的清名……” 谁知那柳三道:“玉兰啊,我是躲着你嫂子悄悄来的,没人知道我来这……” 玉兰道:“可是,三叔……” 柳三道:“玉兰啊,这我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在无人知晓了,你若是不开门,被人看见你,我个柳三倒不是不怕,万一有人传你的坏话,这对你可太好吧……” 玉兰道:“三叔,我虽然如今是个寡妇,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若三叔想帮衬着我,明日天明我再与三叔谈,今晚还请三叔……” 话还未完被柳三打断道:“玉兰啊,三叔可是不要脸的人啊……”说完便啪啪啪的拍玉兰的房门,并大声叫喊道:“玉兰快开门,玉兰快开门……” 这原本就夜深人静,柳三这么一搞,显得声音是格外的大,这便传来柳庄的叫骂声:“小娼妇,你是不是勾引男人来了,看老娘不把你赶出去……” 边说边向玉兰的住处走去,玉兰一听柳庄的声音,又听着要赶她走,这一吓慌忙道:“三叔,我给你开门,我给你开门!”慌忙把门开了。 柳三嘿嘿一笑便进了屋子里,门刚关上,只听着柳庄的脚步便到了玉兰门外,柳庄骂道:“小娼妇,是不是勾引野男人了,你要是敢在老娘这里做那些下流的事情,老娘立刻将你赶出去!” 而玉兰在屋子里支支吾吾的说道:“店家姐姐,你听错了,这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柳庄将信将疑道:“真没有?” 玉兰道:“姐姐,真没有!” 柳庄道:“你给我老实点!”说着便离开了。 柳庄刚一离开,便听到玉兰屋子里玉兰小声的喊道:“三叔,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柳三猴急的声音也传来道:“玉兰啊,三叔这一直就馋你的身子,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三叔死了愿意……” 那玉兰喊道:“三叔,你不是说要跟玉兰谈帮衬玉兰的事吗?怎么能这样,快放手……” 那柳三小声道:“玉兰啊,三叔这不是在帮衬你嘛!” 玉兰道:“可是,三叔你,你这是在欺负奴家啊!” 柳三道:“玉兰,那老东西跟你的老姘头哪里有三叔这身体好啊……” 玉兰小声道:“三叔……” 柳三道:“玉兰,随了三叔吧,你放心,以后三叔十天半个月就来接济你一回,少不了你的吃喝用度的!” 玉兰道:“三叔,三嫂她……” 柳三道:“大丈夫,男子汉怎么能在外没有一个用度,你放心,三叔缺不了你的用度的!” 玉兰用尽最后的力气道:“三叔,你可说话算数啊!” 柳三也用尽最后的力气道:“玉兰,信三叔的话,三叔绝对不亏待你!” 玉兰用近乎呓语道:“玉兰以后就靠三叔了。” 说着玉兰房间便传出男女淫荡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就算是王差管也算颇为见过世面的人,也不觉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而柴大宝听着玉兰房中的声音,脸上露出无限向往的神色而却难以掩盖眼中莫大的悲哀。 董何夕也脸色潮红,闭眼在那里静坐,压制内心升腾起的情欲之火。 柳庄听着玉兰房里的声响嘲弄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娼妇就是缺男人,一有了男人,不管是谁,比老娘还主动!” 身旁一个人满脸淫笑道:“那姐姐是不是也给我主动主动……” 说着就要上前,被柳庄一把推开道:“柳二,就你那小身子板,老娘可看不上!” 柳二忙道:“姐姐,柳二最近身体可好了不少……” 柳庄笑骂道:“别扯废话,你们他娘的吃绝户也不叫上老娘,怎么?是看不上老娘?” 柳二赶紧说:“我的好姐姐,这事着急,一时没来到及通知你……” 柳庄道:“那分得时候不给老娘留一份?天天说将姐姐放在心上,你们就这个表现?” 柳二慌忙说:“姐姐啊,这事我做不了主啊,那老王八的发话才行……” 柳庄打断柳二的话道:“这干瘪的老王八最近也不来我这里了,等来了老娘的好好问问他!” 柳二道:“哎呦,我的姐姐,全村里就你这产业最赚钱,这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不知道有多少让你给黑了。” 那柳庄打了一下柳二道:“你们这伙没良心的,老娘这财难道没带你们发,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被你们打闷棍的这许多人,不都是老娘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你们可曾给老娘分上一份?” 那柳二笑道:“我的心肝姐姐啊,那有钱的都让你留在店里,做了这包子馒头了,没钱的你才放了让我们这伙穷鬼发发财,喝口汤!” 柳庄骂道:“没良心贼,不是有几个大户让你们发过财!” 那柳二道:“心肝姐姐啊,那都是什么货色?都是从你这里跑了出去,才让我们去发财,那伙人都是有手段的人,虽然发了点财,可是我们也折了不少人啊!” 柳庄白了一眼柳二道:“那是你们没本事,倒是怨到我的头上来了?” 柳二笑嘻嘻道:“那姐姐让他们从店里跑了出去,这难道是姐姐没有本事?” 柳庄听了就要打柳二,柳二慌忙抱住柳庄就是又亲又摸,柳二要打的手也就渐渐放了下去骂道:“你这小畜生就是会……” 柳二笑嘻嘻道:“我的好姐姐,我会好好服侍好姐姐的!” 说着干瘦的柳二和肥硕的柳庄就不管地方的开始了他们所谓的服侍。 等一番云雨之后,柳庄缓过来一摸柳二早已经没影了,柳庄笑骂道:“这小畜生,有了老娘还不忘偷腥,看玉兰那小娼妇不把你累死!” 而柳庄说得果然没错,柳二趁着夜色也摸到了玉兰的门外,悄悄敲门道: “玉兰啊,你二叔来看你了。” 屋子里的玉兰和柳三正在关键时刻,被这柳二一叫,都吓出一身冷汗,顿时都没了兴趣,柳三小声询问道:“他怎么来了?” 玉兰嗔怪道:“我哪里知道你们兄弟的行径!” 这时,门外柳二小声道:“玉兰啊,给二叔开门,快开门啊!” 柳三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示意玉兰,玉兰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问道:“二叔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柳二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事二叔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 玉兰听了说道:“二叔,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 柳二听了之后又是嘿嘿一笑,小声说道:“玉兰啊,这其他人能进玉兰的房,二叔就不能进?” 玉兰和柳三皆是一愣,半晌之后玉兰尴尬的笑道: “二叔你这是什么话,玉兰听不懂啊!” 柳二语重心长的说道:“玉兰啊,二叔的意思你懂得,难道非要二叔明说吗?” 玉兰接着说:“二叔啊,玉兰实在是不懂你的意思……” 柳二嘿嘿一笑道:“不懂?怕是你明白二叔的意思吧?” 玉兰直接无语道:“二叔,玉兰实在是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没事还请二叔离开,玉兰还要早点休息!” 柳二听了之后说:“玉兰啊,你可别后悔……” 玉兰还是嘴硬道:“二叔,还请你自重!” 柳二说:“好!好!好!” 随即就猛的拍玉兰的门,大声喊道:“玉兰这小寡妇偷人呢,玉兰这小寡妇偷人呢……” 一声高过一声,这时只听柳庄边向这里走边喊着:“玉兰,你这小娼妇又给我惹事……” 玉兰听了慌忙低声哀求道:“二叔,二叔,有话好好说,我这就给你开门!” 这门稍微开了一个缝,柳二便挤了进去,而柳二刚一进去就摸着抱住玉兰开始又亲又摸,玉兰推扯着说:“二叔,你要干什么,不可以……”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柳庄的声音道:“你这小娼妇……” 话还未完玉兰边推扯着身上的柳二,边说:“姐姐,我这没人,没人……” 柳庄听了一声道:“你这小娼妇好自为之,别给老娘惹事,否则——有你好看……” 说着柳庄便走了。 而柳二听着柳庄离开的脚步声,胆子是更大,一边强把玉兰推到床上,一边哀求道:“玉兰啊,二叔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忘不了你,求求你,就赏二叔一次吧!” 玉兰推扯着说:“二叔,你别这样,你是长辈!” 柳二手脚更是忙乱道:“玉兰,别人行,为啥二叔不行?” 玉兰道:“可是,二叔……” 柳二道:“你放心,二叔不会亏待你的……” 而这时,玉兰终究是抵挡不住柳二的上下其手,边哼唧着边说道:“二叔,你可说话算数!” 柳二猴急道:“玉兰,你放心,别人答应的,二叔一样不会比他人少!” 玉兰这时已经在柳二的缠绕之下逐渐失去意志,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嘴里哼唧着:“二叔,你倒是快点……” 紧接着,这玉兰房里又传出了一阵阵的淫糜之声。 旁边的董何夕、柴大宝和王差管三人被隔壁这么一闹,哪里又能睡得着觉。 董何夕小声叹息道:“玉兰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王差管随即补道:“大人,一个下九流的妓女,两个抢别人家业的强盗,彼此之间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可怜,真正可怜的倒是咱们,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却睡不好觉!” 这时另外一处柳庄却和那个干瘪的老头,两个人坐在桌子两旁,面对面的却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玉兰与柳二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柳庄轻微一笑道: “他大爷,说说吧!” 那干瘪的老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庄道:“你收留玉兰是什么意思?” 柳庄笑了笑道:“他大爷,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你们干了这些不是人的事情,这可怜的小女子来我这里投宿,你说我一个开店的,进门都是客,哪里还有往外推的意思?” 干瘪的老头笑了笑道:“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留下她是什么意思,你我也明白,我也明白,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柳庄看了看干瘪的老头道:“三七分!” 干瘪的老头想了想道:“这次你的胃口倒是小了很多,不过这财物都让各家抢了,只剩下这地,我从这地给你划三成,我想你也没时间去经营,不如我都给你折了现银,如何?” 柳庄轻蔑一笑道:“我说的是我七你三,而且是全部家产!” 干瘪的老头大怒道:“你……” 柳庄看了看他道:“我怎么了?” 那干瘪的老头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柳庄笑道:“我如何欺人了?” 干瘪的老头怒道:“你一份力都没出,我给你三成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如今你怎么好意思要七成!” 柳庄看了看干瘪的老头道:“怎么?你不愿意?” 说完就掏出腰间的菜刀往桌子上一放。 那干瘪的老头立刻气衰,垂头细声低语解释道:“不是不愿意,只是这财物都被抢走了,我又如何给你收回来,不如这田地你七我三怎么样?” 柳庄瞪了一眼干瘪的老头道:“老东西,休要糊弄我!” 那干瘪的老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这怎么说的?” 柳庄起身踱步道:“咱们大家在这里干什么营生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手底下那伙人听不听你话,咱们也清楚,你要是非要让我讲明?这就没意思!” 那干瘪的老头道:“我们仗着你这些年是发了不少财,可是各家各户的用度也大啊!” 柳庄听了笑道: “你们原本就是一群四处流亡的草寇,所幸有人看上你们,留你们在这里安根有了这营生,如今,日子过安稳了,居然有了小心思,还各家各户的用度大?你们要不要脸?这些钱是你们的吗?” 那干瘪的老头一愣,半晌之后道:“我们这点金银在他眼里连九牛之一毛都算不上,只要你老人家网开一面,我们给你老人家奉上一成!” 柳庄听了之后,异常的感觉到可笑,她盯着干瘪的老头半天,最后用一种令人玩味的表情说: “我以为你是个人物,谁知?……罢了罢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那干瘪的老头听完之后立马跪倒在地,一个劲磕头道: “我们一切按照您说的办,三七就三七,我这就回去安排,一分都不会少?” 柳庄低头看了看那干瘪的老头,耻笑道:“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老人家怎么会看上你们这么一群废物!” 那干瘪的老头吓得浑身都是冷汗直流,他道:“是我不对,是我贪心,还请……” 柳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明天将金银送过吧!” 说完,柳庄便踱步离开了,地上空留一个瘫倒在地的干瘪老头,干瘪的老头望着柳庄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缓了良久之后嘴里骂道:“老子不敢动你,还不敢动玉兰那个骚婆娘?!!!” 说完便起身向玉兰的房间走去。 那干瘪的老头来到玉兰房间外,听着里面柳二与玉兰折腾的声音,他啪啪啪的便用力拍门,喊道:“玉兰,给我开门!” 里面的玉兰和柳二皆是一惊,柳二小声嘟囔道:“他怎么来了?” 而玉兰心想:“遭罪啊,天杀的,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柜子里还躲着一个柳三呢,床上有一个柳二,这怎么又来一个?” 柳二看玉兰没有反应,掐了她一下小声说:“愣着干嘛,还不回话,说你睡了,让他赶紧走!” 玉兰反应过来忙道:“大爷,我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那干瘪的老头没好气的道:“没什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玉兰听了忙道:“不是不是,大爷来看玉兰,玉兰自然高兴,可是这如今半夜,我又睡了,大爷和我虽然清白,但是万一让外人知道了,这不是毁了大爷的名节嘛!” 那干瘪的老头听了越加气愤道:“小蹄子,别扯那些没用的,柳三、柳二两个人能进,我怎么就不能进?” 柳二一听瞪着眼黑暗中看着玉兰小声的问:“柳三那畜生呢?他得手没有?” 玉兰一把推开柳二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这醋,想想怎么把他打发走吧!” 柳二道:“谁能把他打发走?我死不敢……” 柳二又小声问:“柳三你还在嘛?你敢不敢……” 柳三在柜子小声说道:“我也不敢……” 柳二听了气愤的就要冲向柜子,一边做势要冲,一边小声骂道:“柳三羔子,爷的女人你也敢动……” 玉兰更加气愤,小声道:“行了,两个没有用的东西,骗老娘身子的时候,说得这本事大的,天下都容不下你们两个,可是就这么一个事,吓得你俩躲着不敢……” 柳二一下子气衰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唉……” 玉兰打断道:“行了,给我赶紧钻到床下面去!” 话还未完,便起身要给那干瘪的老头开门,柳二还想说别,可是见玉兰已经走到门口,忙一下子滚到床下面去。 那干瘪的老头一见门打开,就要进,玉兰忙道:“大爷,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干瘪的老头一把抱住玉兰,进门之后,用脚把门带上,就对玉兰各种非礼,玉兰挣扎着道:“大爷,你别这样……” 干瘪的老头道:“柳二、柳三两个畜生可以,为啥我不可以?” 玉兰道:“大爷,你是长辈……” 话还未完便被干瘪的老头打断道:“去他娘的长辈,老子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现在都他妈的看狗的脸色……” 说话之间已经把玉兰带到床上,玉兰原本就没怎么穿衣服,就是套了一件薄纱衣而已,三两下就被干瘪的老头扒光了。 玉兰眼见如此,索性就放弃了反抗,任凭那干瘪的老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关键之处还要配合。 干瘪的老头看玉兰如此配合,嘲笑道:“妓女就是妓女,柳二柳三呢?” 玉兰一边配合着一边说:“他两个听你来了跳窗走了!” 那干瘪的老头骂道:“两个小畜生,爷还没来呢,他俩倒是先尝了鲜……” 而柳庄听着玉兰房里的动静,噗嗤笑了。 身边的汉子们问:“姐姐笑些什么?” 柳庄笑道:“我笑这伙没出息的东西们,啥本事都没有,就会把一身怨气发泄在女人身上!” 那群汉子中机灵的人道:“他们这些哪里能与姐姐比!” 柳庄听到此不由心悲,感叹道:“我?我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那群汉子还想劝解什么,被柳庄打断道:“别说没有用的了,上去几个人把他们都清理了吧!” 其中一人惊讶道:“养了他们这么多年……” 柳庄叹息道:“这群人已经没有用了,等这几个客人走了,你们把他们带来的那些人全部都清理了,就散了吧!” 其中有人道:“可是,姐姐!” 柳庄道:“没什么可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也该我们散了,地窖里有足够的金银,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离开这里之后,就隐姓埋名,好好过一辈子。” 众人不觉凄然。 有人道:“姐姐不同我们一块走?” 柳庄笑道:“傻子,他或许心软一下,你们也许能逃得掉,我是断然逃不掉的,快去吧。” 众人听完自觉散了。 而董何夕、柴大宝、王差管听着隔壁一波又一波的声音当慢慢适应了,困得也能睡着时,突然听见隔壁的声音停了,三个人不由得诧异,只听着门被人推开,然后听到有人说: “一共四个,怎么只有两个?” 又有人说:“找到了,床下有一个!” 又有人说:“这里,柜子里还有一个!” 好像是一个带头的人道:“快点拖出去,剁了能用的肉留下,不能用的肉……” 这时董何夕想拔刀却被王差管按住,摇了摇头道:“大人,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就别趟这趟浑水了!” 而这时只听那边有个人提醒道:“头,姐姐不是说……” 那个带头的人好像恍然大悟道:“昂,我差点忘了,把他们全拖到后院剁了扔水井里去!” 那带头的人突然好像很生气道:“小子带严实了,这迷香吸进去一时半会醒不来,别耽误事!” 隔壁这伙人干事很干脆利索,不到一刻隔壁便已经悄然无声了。 而这么一闹,吓得董何夕、柴大宝和王差管更是不敢睡,如此,便熬到了天亮。三人立刻开门叫上女罗刹和空心要走。 刚到大门,只听柳庄在后面喊道:“几位大人,怎么这么急?厨房还没生火,等用了早饭再走也不迟啊!” 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柴大宝由于昨晚隔壁的事情,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而女罗刹和空心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董何夕在那里站住不动,这时,王差管扭过头和颜悦色道: “不了,我们还有紧急公务,得赶紧上路,以后有事在来!” 柳庄听了道:“昂,那几位有紧急公务,小女子也就不敢耽误了,几位路上慢点!” 王差管回复了一句:“好!” 于是几个人赶紧出门,牵了马便赶紧离开,当走出去几百米,柴大宝的心才放下来,他回头看了看,见柳庄在门口向他挥手示意,他心咯噔一下,忙扭过头来,再也不敢向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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