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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上阳河驿

人生之苦,莫过于今年吧,家父病逝,在公司内被顶头上司诬陷,然后被公司内合伙非法赶走,打官司又碰到不良裁决,明明公司毫无证据,仲裁却自己胡编判公司赢,股票大跌,新书无人看,工作找不到,自己还是一身病,想想不如自己也离开,留下这个烂摊子,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哼,一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无非是想让我一死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如此做作,给那些欺负你的人,污蔑你的人留个眼中钉,肉中刺呢? 我向来是以最大善意去揣度这个世界的,不过如今,现实不得不让我以最大的恶意去面对这个世界。 作为一个佛教徒,诅咒别人绝对不是好事,但是现实逼得我不得不在此下一个诅咒: 我诅咒那些欺负我的人,污蔑我的人,出门不得好死,老婆偷人,老公外遇赌博,儿子代代为奴,女儿世世为娼,父母早亡,家中永不得安宁,而他(她)自己直接横祸而死!!!——《作者于2024年9月13日22点于草地宅中言》 董何夕一行人马沿着官道前行,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却无歇脚之处,有人不免感叹道: “看样子今夜又要露宿荒野了!” 董何夕闻言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何苦无所居处?” 柴大宝看了看众人,对众人道: “这官道之上,每隔三十里便设置一处驿站,以我估算,前面不远处必然有驿站,以官凭便可入住,免了这风寒之苦!” 董何夕道: “大宝,此为不妥,今日我等非为公事,如何能使用公帑?如前面有客店,我等便住客店,倘若无店,荒野中露宿一晚也无不妥之处!” 柴大宝忙道: “大人说得是!” 于是一行人在落日之下继续前行,大江之上,江水滔滔,灰暗慢慢降临,使一切淡然,仿佛天地之间本来就没有,或者不应该有人存在似的,也许在天地间看来,人本来就是这世间的蛀虫罢了。 狂妄自大不论,吞噬着这个婆娑世界的血肉还不自知,鸣鸣得意于自己所谓的功绩,到最后,正是因为他们的无序、疯狂的扩展,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自我运行,使婆娑世界最终毁灭。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哼! 婆娑世界都灭亡了,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种族难道还能存活? 哼!…… 话说夜色刚刚降临,董何夕一行人忽然见到前方有灯火,赵无贵道: “大人,前方有灯火……” 王差管抬眼望了望道: “以我估计必然是个驿站,不像是客店!” 大剑豪倒是颇为自意道: “且上去看看嘛!” 于是,一行人马继续前行,等距离近了,刚要能看到牌匾时,却见前面有几个兵丁东倒西歪的把守。 这些兵丁看到董何夕一行人后,从中走出一个看似颇为瘦弱,在这群兵丁之中又颇为受欺负的兵丁,拖拖沓沓的来到董何夕一行人面前,高声叫喊道: “你们快快离开,莫要在此逗留,惊了京里来的贵人的大驾!” 柴大宝见此忙上前,摸了一块银子悄悄塞到这个兵丁手中,这个兵丁一摸手里的东西,慌忙扭头向后看去,发现并无人向这里看来,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将手中之物塞到怀中,脸上笑容顿时绽开,仔细打量了一番柴大宝面皮穿着,及身体仪态,又往后望了望董何夕一行人马,张口谦逊道: “不知老爷来此何事?” 柴大宝拱手谦逊道: “大哥,我等是回家探亲的行人,只是因为夜色已深,想找个地方暂时安歇一晚,明日再好上路。” 那兵丁语气十分平和,听着却是十分热心道: “老爷们,这里是朝廷的驿站,不该是行路之人……” 柴大宝忙道: “我等岂能不知,然而天色已晚,这方圆几里之内怕是再无落脚之处!” 那兵丁摇了摇头道: “老爷,若论平日里,也不免有人多给些银钱,暂住一下,可是如今京里来的李三公公下榻于此,县太爷天天来陪,处理公事,这方圆几十里内的士绅们也日日前来拜访,就是朝廷内公事,也都不再接纳,何况他人?” 柴大宝听了嘴里念叨着: “李三公公?” 那兵丁道: “是啊!听说李三公公是奉了灵纹公主的钧旨给董何夕大人出京采办,谁敢得罪? 况且,这是何等好的差事,若是能搭上一线,这几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敲定了,这驿站内是天天挤得水泄不通,哪里又有空闲的地方给他人居住。” 柴大宝抬眼往兵丁后面的牌匾望了望,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他忙询问道: “这里是?” 那兵丁道: “这里是上河驿站!” 而在后的董何夕听到两人的对话,听到又是以自己的名声去如何如何,这怒火便中烧起来,就要想上前,赵无贵和王差管怕董何夕这一上前,又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忙拉住董何夕进行劝解。 柴大宝听到身后董何夕与赵无贵及王差管的声音,心知在拖延下去,以董何夕的脾气必然是要折腾起来,小小的一个李三倒是无所谓,只怕是牵连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来,于是急忙道: “昂,那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告辞,告辞!” 说着便要招呼狗剩儿等人赶紧走,哪里知道那兵丁叫住柴大宝道: “老爷,你的银钱我也不白得,沿着官道往前走上个几里地,靠着大河有一处店家叫做上阳河驿……” 柴大宝一愣道: “如何朝廷在此设置两处驿站?” 那兵丁道: “老爷,你有所不知,原本朝廷的驿站便设置在这上阳河驿,只是那地方既靠官道,又临大江,交通十分便利,往来客商云集于此,而十里八方的货物及人物都集中在那里。是个生钱的好地方。 县太爷便眼馋那块地,于是找了个由头说那处驿站紧靠大江,受风浪影响,容易耽误朝廷要务便向朝廷上报要将驿站迁移,朝廷里的老爷们哪里有下来查看一番的,况且都是天潢贵胄,那里懂这些世间人情之事,便以利国利民之策准了,不但派下金银重造驿站,还给了县太爷嘉奖。 这县太爷便以上阳河驿常年造受风浪,低价卖了出去给朝廷回笼了银款,自然,其实买了这上阳河驿的还是县太爷。 县太爷又以民生艰难,官不与民争利为由,上书朝廷,建议为体现朝廷恩德,对购买上阳河驿的买家,退掉银钱,还每年补贴。 这钱嘛,反正也花不到官老爷们的头上,都是朝廷的银子,官老爷们大笔一挥,县太爷不但一分钱没花,每年还能得朝廷的补贴。 后来,县太爷便在上阳河驿的基础上重新装修,如此一来便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销金窟!” 柴大宝忙问: “既然已经不是朝廷的驿站,如何还叫做上阳河驿?” 那兵丁笑道: “只因这上阳河驿四个字在这江边已久,来往的不知多少人员均知,可以说是一块金字招牌。县太爷如何肯换?况且他不换谁又能说他什么?” 柴大宝听了点了点头。 那兵丁道: “老爷们可以紧赶两步路,到了那上阳河驿,只要多使银钱,今晚必然是有地方安歇的,何苦非要在这破旧的上河驿站呢?” 柴大宝听了拱手道: “多谢大哥!” 说着便连忙招呼众人向前而去。 而那兵丁望着渐渐远去的董何夕一行人,嘴里嘟囔了一句: “一伙冤大头!” 话说董何夕他们紧赶了几步路,虽然黑夜中的路途并不好走,偶尔路边还能听到一些鬼哭狼嚎,颇为的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没用多久眼前便有了一处亮光,抬眼望去,只见那里有一处院落,灯火辉煌,屋楼高耸,门前挂着四个硕大的灯笼,老远就能看到上面有四个字——上阳河驿,而这四个字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光彩耀目。 柴大宝一看上阳河驿四个字,知道这是走到了住宿之处,忙回首躬身道: “大人,我且前去安排!” 董何夕点了点头道: “去吧!” 于是柴大宝牵马紧走,向上阳河驿而去。 而董何夕一行在后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前行,等他们赶到上阳河驿门前时,柴大宝已经在门口躬身等候。 他一见董何夕,急忙上前行礼道: “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 董何夕点了点头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 说着柴大宝身后一个头班伙计上前行礼道: “各位老爷,小子是上阳河驿的伙计,老爷们的事项这位老爷都已经安排的十分妥帖!” 说着指向柴大宝,又恐指柴大宝失礼,又忙向柴大宝躬身赔了好几个不是,礼数上是十分的周到。 柴大宝对这个伙计招呼道: “莫要做那些虚的礼数啦,快快领着我们安歇才是正事!” 这个伙计忙抢嘴道: “小人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各位老爷快请!” 董何夕看了看两人,轻微一笑道: “大宝,打赏!” 柴大宝忙点头,慌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这个伙计手中,这个伙计手一着银子,便能感觉出这锭银子的成色,轻微掂量了一下,轻重心中便有了知晓。只见袖口回收,银子顿时不见了,满脸堆上了无效笑容,待人又亲切了不止一分。慌忙谦让着就要领着众人进入上阳河驿。 而自然有人早已经接下了众人的车马行李,该搬动得搬动,该牵拉得牵拉,董何夕一行人轻便的便在这个伙计的指引下进了大门。 董何夕抬头一看,略微一皱眉头,说道: “如此地界,怎得有如此派头!” 刚才的那个伙计忙笑道: “老爷有所不知,这上阳河驿正在大河相会之处,无论陆路还是水路,都是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客商,行脚的秀才举人,还有那奔波的官宦,无一不在此处歇脚。 这一来二往,便繁华起来,这衣食住行便渐渐地与周围不同了。” 董何夕笑道: “区区一个这样的地方,如此奢靡,恐非长久之福!” 那个伙计点了点头道: “老爷说得极是,可是这长久以来,只见它越来越兴盛,却从来没有见过它衰败!” 柴大宝在旁道: “莫要再做嘴了,快快领着我们安歇才是!” 那个伙计忙点头赔不是,领着众人穿过人群,又绕过了几个走廊,躲过几群醉醺醺的客商,避开几伙妖艳的粉头。算是来到一处肃静典雅的地方,周围客房清秀古朴,虽然是简单至极,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比刚才路过的地方,要贵重的许多。 因为这些房屋装饰绝无人工修饰,全靠用材提升其档次,实在是一丁点巧功都讨不得,而用材大小,磨合搭配,非是大量人工与材料精选所不能成。例如: 其中一档竹帘,粗略看之,无非是草绳穿过几根竹子而已,细细看下来才发现,这些选竹非是乱选,需要选择年份一样,粗细大小,色泽相同,不能有一丁点差异,这原本也不算难事,顶多费些竹林而已,但是每档竹帘上都有一副素雅的春秋四季山水图,这些图形都是竹子上自然形成,然后选择拼凑起来,要想完成这么一副竹帘,所费就不是千万了,这得需要耗费人工,多年下来才能从这数十万甚至数百万根竹子中才能选出这么一副。 而将这些竹子窜连起来的草绳要做到与竹子本身相配而不显得突兀,那就是更难了。 而最关键的是所有的做功必须要符合一个典雅的意境,即使做了出来,但是与这意境不符,也是决然不能用得了。此事与本文无关,这里就不在一一赘述,总之,这个世间,越是看着华贵的反而不值钱,那些让人感觉平平无奇的,反而是真能让人大跌眼镜。 且说正文,来到此处,那个伙计纷纷为董何夕一行人介绍客房,哪一间是女眷住,哪一间是方外之人住,哪一间是官吏民夫住,哪一间又是董何夕住。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董何夕疑惑道: “为何将我们隔开,单单将中间一间客房留出!” 那个伙计道: “中间这一间已经安排有人!” 赵无贵道: “难道不能和他商量一下,稍微调整一下房间,我们都彼此方便,就是金银,我们多出一些也无妨。” 那个伙计道: “老爷们,原本这里是单独给中间这位安排的,其他房间是不往外营业,只是与各位老爷们实在有缘分,且老爷们又十分的慷慨,这才勉强给老爷们安排。 这哪里又有让原来的这位挪移的道理?” 董何夕道: “这位是?” 那个伙计道: “老爷,出外的都是客,又非乡里家人,哪里能知道人家的出处,况且如果他人向我打探老爷们的信息,我即使是知道,又岂能乱说。 老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顿时语塞,柴大宝在旁道: “店家保守客人的信息这向来是这个行当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他便在这行难以立足,咱们还是莫要再为难他了!” 董何夕点了点头,柴大宝忙对那个伙计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准备一些酒菜送将上来,外面乱糟糟的,我们就不出去了,且在这里用了,便休息,明日好继续赶路。” 那个伙计慌忙称是便下去了。 不多功夫,便将酒菜摆了上来,无非是开胃的时令果蔬,然后八冷(四荤四素,四荤是酱拌调鲜各一道,四素河山海地各一味)八热(四荤四素,四荤是飞禽走兽各一道,四素是四季名菜各一道),红黄白绿酒水各一,该用水温的,该用冰镇的,各个都安排妥帖,上些主食,绿油油的米饭,五色糕,饽饽,精面的汤饼等。最后再每人上了一盅汤品,用小火炉煨着。然后摆上干果蜜饯,消食的点心,在上好的红、白、绿、花、乌茶给每人摆上,用餐之后的洗漱之物也在旁边一并备好。 等一切安排妥当,董何夕看了看旁边要服侍的人向刚才的那个伙计道: “人都撤了吧,我们自己用就行,有事我们会叫你们的!” 那个伙计看向了柴大宝,柴大宝忙道: “你还不带人下去,看我做什么!” 那个伙计才点头微笑向董何夕道: “老爷们且用,有事随时叫我!” 说着便安排领着众人出去了。 如此上阳河驿的人出去了,柴大宝和赵无贵便留下来服侍董何夕。 董何夕洗了一把手,柴大宝慌忙拿着热毛巾在旁伺候,董何夕拿过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问: “其他人都安排妥帖了吗?” 柴大宝慌忙道:“都已经安排妥当!” 董何夕点了点头坐下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无贵慌忙从旁边递过餐具,董何夕接过来道: “今日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且坐下与我一同用餐!” 柴大宝和赵无贵慌忙道: “大人,小人何等身份,岂敢与大人同席!” 董何夕笑了笑道: “你们与我相处日久,也算不得外人,如何不能与我同席!” 两人对视了一眼道: “大人,尊卑有别,岂能有家奴与主人同席之理,如此倒转天罡,恐有不祥!” 董何夕眼看了一道菜一眼,赵无贵慌忙用筷子夹了放到董何夕碟中。 董何夕伸筷子夹住,放入嘴里,柴大宝那边慌忙根据刚才董何夕入口菜肴的品性选择对应的酒斟好,放置于董何夕面前。 董何夕一口将酒饮下道: “往日都敢与我同席,今日为何如此?” 柴大宝忙道: “往日有外人在,小人们在外人面前自然不敢违了大人的心意,扰了大人的雅致,如今只有大人在,我们岂敢在那样没有礼数,不懂得进退。” 董何夕点了点头道: “二皇子调教出的人果然不一般,你们且坐下吧,若是再推辞,便真是扰了我的兴致了。” 两人眼瞧董何夕面色,不知深浅,违了意怕董何夕不悦,坐下又怕失了礼数,只得纠结了半天,轻轻的坐在凳子一角,微微探着身子不敢动作,两只眼睛瞧着董何夕。 董何夕看了看他们两人,叹了口气道: “你们啊,就是被管束的太厉害,我不是那种拿规矩当回事的人,你们且放开。” 两人只得强装放开,可是扭捏之下显得更加拘束了。 董何夕摇了摇头道: “随你们吧!” 两人这才如同大赦,慌忙站了起来,准备随时服侍董何夕,这时再瞧两人,方才显得自然起来。 董何夕看了看两人道: “你们两人与我相处时间也算久了,今天没有外人,你们两人且告诉我为何要跟着我……” 两人一愣,冷汗直接流了下来,几乎不能站住。 董何夕瞧了两人一眼,不知何时印泉宝刀突然出现在董何夕手中,啪得往桌子上一拍,顿时把两人吓得瘫倒在地。 这时,这方时空寂静的有一丁点声音仿佛都能听到,柴大宝在这寂静之中,只听着自己气息在喘,心在跳。 这时,隔壁突然传出门开的声音,紧接着有几个人走进隔壁的声音响起。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李三公公,我带着小女张春花前来……” 这人的话未完,只听李三公公嗤笑道: “看我?怕不是?……” 这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父亲,你且暂时到外面等我!” 那个喊李三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道: “可是,春花!” 这时张春花安慰道: “父亲,你且出去,我自有主张!” 春花父叹了口气,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门推开,又关闭的声音响起。 一阵寂静之后,只听张春花道: “公公,春花有礼了!” 李三公公笑了笑道: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张春花妩媚一笑道: “小女能有什么事?无非这些时日,公公为公事操劳,小女借着公公有空闲的时候,前来服侍公公,略微尽一下孝心!” 李三公公哈哈哈大笑道: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等三宝殿,我看你也不是个无事之人,既然前来,必然是有事!还是快快讲来的好,毕竟,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我之间就没必要绕来绕去了。” 张春花听了一笑道: “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公公这双眼睛。小女子今天前来,一是孝敬公公,二是前来希望公公若是方便,稍微的提拔一下小女子,小女子一辈子感念公公的恩情。” 说着,只听春花取东西的声音,好像是将什么东西献给李三公公。 而李三公公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观瞧什么,许久之后,向张春花道: “此物在你们这小地方,也可以算作一件宝物,你能给我献出此物,可见你是用了心的,也是有孝心的。只不过……” 说着话语便停了下去,张春花忙问: “只不过什么?公公!” 李三公公轻蔑一笑: “只是这点孝心,怕是不够!” 张春花一愣道: “不够?那小女子再为公公准备些金银黄白之物孝敬。” 李三公公嗤嗤一笑道: “我指得不是这个……” 张春花更是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她试探着问: “莫非是公公嫌弃小女子孝敬的东西,不愿意接受小女子的这一片孝心?” 李三公公随即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些黄白之物,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能孝敬我的……” 这时,董何夕、柴大宝及赵无贵听到此,不由的停下了刚才的询问,而柴大宝与赵无贵内心不由的感谢这李三公公及张春花,否则,今天这一关断然难过。 而董何夕也不由生出好奇之心,小声询问柴大宝道: “历朝历代,阉人无非是贪财贪权,而这李三在此处自然得不到权,只能贪财了,为何还?……” 而柴大宝及赵无贵一听这李三公公的话语,就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两人相顾,谁也不敢上前答复董何夕,最后两人见董何夕要发怒,柴大宝不得已才上前小声在董何夕身边耳语,而董何夕听完之后,整个人愣在那里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李三公公和张春华却没有停下来,李三公公上下打量了张春花几眼后,见张春花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开口道: “你生的如此标致,难道不愿意服侍公公一晚吗?” 张春花一愣道: “小女子自然愿意服侍公公!” 李三公公笑了笑道: “过来,公公累了一天了,给公公揉揉这双肩!” 张春花忙道:“是!” 然后快步来到李公公身边,细心轻微的给李公公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轻声道: “公公,小女子这手法和力道可行!” 李三公公闭着眼睛满意道: “嗯,不错!” 张春花忙借着此机会道: “公公,此次大选小女子还请公公多多抬爱,倘若小女子选上了,将来年年孝敬不说,一切以公公马首是瞻!” 李三公公闭着眼睛道: “如此事情,向来是粥少僧多,况且又是公主为董公亲自选拔,这名额更是难上加难,况且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这天下不是有多少人盯着呢……” 李三公公话语未完,张春花忙道: “所以,这才请公公多多抬爱!” 李三公公道: “这难啊!” 张春花忙道: “若能选上,公公让小女子干任何事情,小女子都愿意!” 张春花刚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手被人一把抓,她一心惊,低头一看,原来是李三公公笑眯眯的一把抓住张春花的手,只听李三公公说: “这可是你说得什么都愿意!” 张春花一惊之后马上镇静下来,忙道: “小女子愿意为公公做牛做马!” 李三公公一笑道: “牛马倒是不用你做,把公公我服侍好就行!” 说着一把把张春花给拽到怀里,是又亲又啃,这一下子把张春花惊呆住了,虽然她深知男女之事,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太监、一个断了男根的公公会如此。 等震惊过后,她慢慢的回过神来,一边配合着李三公公,一边小声询问: “公公,你难道?” 李三公公抬起头道: “怎么?怀疑我是个假太监?” 张春花忙道: “不是,不是!” 李三公公一把将震惊中的张春花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张春花往床上一扔,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公公我虽然是个太监,可是太监自然有太监的做法!” 张春花一愣道: “这?” 李三公公道: “这人啊,在尾骨之上,有方寸之处,最为奇妙,若以合适力道揉搓,所带来之体验不下于男女之乐,我等断根之人,深夜苦楚之处无人能知,幸亏有前人发现此法,才能在长长漫夜之中有所寄托。 然而时日一久,自乐之乐只是身之乐,此事还需心之乐!” 说着,李三公公便取出一物,张春花纵然见识不凡,也从未见过此物,只见李三公公一边带上,一边道: “幸亏有前辈善机械器物之艺,造得此物是巧夺天工,带上之后,通过机械销簧,在与女行乐之时,将力道传导至这尾骨之上的方寸之处的器物来回抚摸,可使人身心同达极乐,纵然是阉人,也可享受男女之乐。” 这一番话,让张春花大开眼界,同时也让在隔壁屋子的董何夕震惊不已,而柴大宝和赵无贵一脸平静,对这仿佛习以为常。 张春花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猴急的李三公公爬上身。 张春花在震惊中,本能性的反抗,躲避,一边躲,一边说: “公公,不要,这样不好,我还没有经历过这事……” 李三公公一边动作着,一边安慰张春花道: “莫要害怕,莫要害怕,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刚才给公公肩揉得很好,现在公公来疼爱你!” 董何夕在旁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想要出手阻止,刚要有所动作,却被柴大宝阻止住,摇了摇头,暗示董何夕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而这时,李三公公见张春花一直躲闪,以为她是怕坏了处子之身,导致无法被选上,一边动作着,嘴里一边道: “莫要害怕,公公知道你担心些什么,无非是怕坏了身子之后,这无法被选上,公公这里有办法,即使是有了男欢女爱,也能当成处子送上去!” 此话一出,张春花突然停下了躲闪,起身坐在床上,两眼有神直盯着李三公公,开口问道: “此话当真!” 李三公公被张春花这么一闹,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也许是这个小妮子听了即使有男欢女爱也能被当成处子送上去之后,心中的那个担忧被去掉,才有如此反应,他生怕张春花再有所怀疑,不愿与自己成就好事,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于床边,信誓旦旦的讲道: “你这孩子在小地方,见识少,自然好多事情不知,不过这事在宫中都属于秘闻,你不知道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张春花听到此,急忙上前向李三公公撒娇道: “公公给人家讲讲嘛,公公讲了,公公想干什么奴家都依你!” 李三公公笑了笑随即讲道: “你可知道陛下只有两子,即太子和二皇子!” 张春花听了点了点头道: “这些京中的大事奴家虽然不知,但是奴家也想听上一听!” 虽然颇扫李三公公雅兴,但是李三公公也就是略微一愣,内心鄙视一下这小地方的女子见识浅短,随后便讲道: “太子是陛下当年青年之时与皇后所生,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许多年来,却再未曾生的一子,可谓之皇室血脉单薄。 而太子从小体弱多病,曾有好几次就眼看要先陛下而去,幸得上天眷顾,才又缓了过来。 而朝廷之中,恐国储不稳,万一天崩,而无统无绪,纷纷上书陛下,选择皇室近亲中有德行者养之,以充子嗣。 后在朝廷压力之下,陛下也恐万年之后,无统无绪,于是选了一皇室之中德才兼备者养于宫中,敕封为凉王!” 张春花嘴里念叨着:“凉王?” 李三公公道: “对!凉王,你要知道这凉王二字的封号可不一般,我朝太祖开基时,起于凉州,历经凉州牧,西凉伯,凉侯,凉国公,凉国郡王,凉王,然后承大统,继皇帝位。 虽然凉州封地荒凉,但是这意义非同一般,后我朝历代,再无封凉州为爵位者,若有,必然是太子、或者皇太弟得封之前的过渡。” 张春花点了点头道: “昂,那我明白了,封凉王的意思就是万一太子不行了,他就是新的太子!” 李三公公满意得点了点头道: “孺子可教也!” 可是张春花疑惑道: “那这与这非处子之身可送上去有何关系?” 李三公公道: “这关系可大了,你想一想,倘若陛下自己没有问题,这些岁月下来,一个嫔妃不行,那么多嫔妃怎么一个龙种也未曾诞下?” 张春花听了之后想了想道: “这不是有二皇子吗?” 李三公公神秘的笑了笑道: “这关键之处就在二皇子了!” 张春花疑惑道: “二皇子?” 李三公公点了点头道: “这二皇子便是我要讲得关键了!” 张春花忙催促道: “公公你且快讲,莫要急杀了奴家!” 李三公公道: “二皇子的生母是瑾贵妃,这瑾贵妃体质不一般,入宫不到一个月便有了身孕,不到八个月便生下了二皇子,虽然二皇子不足月,但是生得却与足月一般,其时,宫内外皆称陛下洪福齐天,受上天及历代列祖列宗保佑,皇子虽不足月却身体康然!” 张春花道: “就算是我也知晓女子十月怀胎,二皇子八月即诞生,怕非陛下骨血?难道陛下不曾怀疑?” 李三公公笑了笑道: “莫要说一个贵妃,就是一个普通宫女,进宫也要勘验身子,何况一个贵妃,必然是勘验过得,况且陛下阅女无数,岂能不知贵妃是不是处子之身?” 张春花道: “那这?……” 李三公公道: “此事便是宫中秘闻了!” 张春花忙上前撒娇道: “公公快给我讲讲!” 李三公公得意道: “这宫中有三婆,我呢?有幸与其中的一个稳婆结了对食,时间长了,这深夜之中,两下无人,她便给我讲了其中的因果。” 张春花疑惑道: “因果?” 李三公公道: “原来这验看女子有一定的门道,而且技艺高超者还有秘法可使非处变回处子。” 张春花忙道: “公公快说来听听。” 李三年公公清了清嗓子道: “想当年,瑾贵妃未进宫时,也算是一代风华绝貌,自然有无数王孙贵族,风流才子追求,而少女情怀之下,难免花前月下,一时把握不住,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可是临到进宫时,这验看身子是在所难免的。 而自知身子已经坏了的瑾贵妃哭啼之下难免将此事透露给家里人,家里人听了之后,难免不觉得天塌了下来,毕竟瑾贵妃是要进宫的,一旦验看发现不是处子,这难免要治一个欺君之罪,而更让其父母为难的是,此时瑾贵妃已经有了身孕,若是被人发现,这全家老小必然是性命不保。” 张春花催问:“那是如何解决的?” 李三公公得意的讲: “那就要说和我对食的稳婆了,她们这个行当,每每要验看进宫的女子,有一些不打紧的宫女身子坏了,家里又怕处罚,往往私下给他们塞些金银,也就过去了,毕竟皇宫里只有一个皇帝,主人们争宠还搞得你死我活,哪里又会给这些不打紧的宫女施加雨露之恩呢!” 张春花抢嘴道: “可是即使贿赂这些稳婆,这瑾贵妃的身份,恐怕她们也不敢接,就是接了,进了宫,是不是处子,这皇帝岂能发现不了,到时候问罪牵连起来,这罪责可担当不起啊!” 李三公公道: “我那婆子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当然是一口拒绝,避而不见,但是这瑾贵妃家里也是发了狠,被逼急了,直接找人给我那婆子传话,若是不帮忙,就将我那婆子这么多年验看进宫女子收受贿赂之事告发出去。” 张春花道: “这瑾贵妃家也是狠人啊!” 李三公公道: “瑾贵妃家里也是实在被逼到绝路上了,进宫被皇帝发现,是死路,不进宫,皇帝必然追问,追问之下,难免不露马脚,又是死路,把瑾贵妃给暗地里病死吧,皇帝肯定还会派人查看尸体,查看之下,一但发现了,又是死路。 不得已之下,也只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张春花点了点头道: “确实如此了!” 转头又问: “那后来呢?” 李三公公道: “我那老婆子被逼无奈,只得同意,然而只是验看时放过,皇帝一但发现,我那老婆子必然性命不保,于是乎,她不得不拿出她们这一行当的秘术……” 张春花问道: “就是刚才所提的秘术!” 李三公公道: “对!就是这个秘术,说是秘术吧,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神奇之术,倘若说起来也是极为简单……” 张春花忙问道: “如何简单?” 李三公公却要卖关子。 张春花连忙上前撒娇不停, 李三公公才道: “便是要杀一只羊,然后取出内脏,淘洗干净之后,取羊的小肠粘膜下层,制成一根极其细小的肉线,然后选取银钩针,用烈酒擦洗之后,将女子下体初经人事之处缝修起来!” 张春花一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 “如此简单?” 李三公公道: “说是简单,其实是极难,在哪里下针,哪里出针结节,既要保证修复如初,还要保证能过月事,还不伤性命,非是极其熟悉者不能为之!” 张春花点了点头道: “昂,确实如此,那后来呢?” 李三公公道: “后来,我那婆子自然是给瑾贵妃做了,不曾想做之前她便有了身孕,进了宫后,八个月就生下了二皇子。” 张春花惊讶道: “二皇子不是陛下的骨肉?” 李三公公忙示意张春花道: “你且声音小些,这事岂能声张,难道你不要命了!” 张春花忙点了点。 李三公公叹息道: “陛下老年得子,以为天赐,自然喜爱,隐隐约约超过太子一头,但陛下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缘由!” 张春花想了想道: “以此观之,恐怕太子和公主也不一定是陛下的血肉!” 李三公公想是远在他处,又是深夜,四下无人,也就放松了警惕,也随声叹息道: “是啊,陛下自身有疾,而众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而随着二皇子渐渐长大,血肉充盈,骨骼强健起来。陛下便将凉王改封为梁王!” 张春花道:“都是凉啊,还要改封什么?” 李三公公道:“此梁非彼凉也,此梁乃是中原之地的梁,陛下原诏讲,凉州苦寒,非是养子孙之地,而大梁富庶,可养子孙万年,为凉王千秋计,故改其封地为大梁,名梁王!” 张春花点了点头道: “昂,原来如此啊!” 李三公公叹息道: “大梁虽然富庶,但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藩王而已,如何能与凉王之贵相提并论。不过子孙后代可永得富贵,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可惜了太祖的江山,若是凉王在,这还有可能落在自己子孙手里,若是成了梁王,终究这万里江山便宜了外人!” 李三公公在那里长吁短叹之时,张春花却一把将李三公公抱住,拉到床上,嘴里说道: “今晚奴家把公公伺候尽兴,公公可得帮奴家啊!” 李三公公被张春花这么一抱,一下子回过神来,见张春花如此主动,嘴上连忙答应: “这是自然,这时自然!” 于是两人便折腾起来,而在隔壁的董何夕却听得直接呆立在那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柴大宝和赵无贵也不敢打扰他,过了许久,隔壁传来李三公公的叫声: “你这妮子身子原来也坏了……” 话还未完,只听张春花撒娇道: “怎么?公公不满意我的服侍?” 李三公公道: “满意,满意,有你在,让我当神仙我都不去!” 张春花又撒娇道: “那这名额……” 李三公公气喘吁吁道: “自然是你的……” 张春花又撒娇道: “这修复身子……” 李三公公早已经三魂七魄上了九天之上,嘴里只是满口答应着: “放心,我安排,我安排……” 张春花又撒娇道: “放心什么?安排什么?” 李三公公整个人已经陷进去,嘴里只是嘟囔道: “帮你把身子修好!” 张春花道: “你要发个誓言……” 李三公公忙道: “有违此言,不得好死!” 这时传来张春花满意的声音道: “奴家这就好好服侍你,管叫你今晚成了活神仙……” 而随后传来李三公公一句发自灵魂的叫喊: “你好会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阵淫荡之声,而董何夕也被他们的叫喊之声惊醒过来,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开门出去了,而柴大宝和赵无贵马上拿上衣服跟了出去,三人消失在楼道尽头。 而正在兴头的李三公公和张春花自然没有觉察到隔壁有人出去。 转眼之间,一夜便过去,等清早大剑豪、空心、小芷等人起床时,早已经有人给他们安排好洗漱及早膳,一行人用完之后,却不见柴大宝张罗众人出行,一行人敲了敲柴大宝与赵无贵的房间,发现没人入住,又去敲董何夕的房门,半天之后,发现也是空的。 疑惑之间,王差管道: “自从在大河边相遇,从未有过如此情况,这是为何?” 狗剩儿道: “莫不是怕付这么贵的房钱,悄悄跑了吧,若是让咱们分摊,我决然是没有钱的!” 王差管道: “他们三个人何等身份,这事是决然不会的。” 小芷道: “我们且到楼下看看,如果没有在做打算!” 当一行人下了楼,便见赵无贵迎面赶来,一行人忙上前问: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无贵忙道: “无事,无事,只是董大人起得早,出去走了一走,我们两个服侍大人,这不估摸着你们起来了,我就先回来接你们,然后咱们上路,大人和大宝都在前面呢!” 众人点头,王差管道: “原来如此!” 而空心只是微笑不语,女罗刹看着眼里道: “你这小和尚笑些什么?” 空心双手合十道: “我是笑世间原本无事,庸人却自扰之!” 女罗刹白了一眼空心道: “神经!” 而大剑豪自顾自的往前走道: “且有剑与酒来,扰之又何妨!” 女罗刹道: “又是一个神经!” 小芷上前劝道: “我们走吧!” 于是一行人在赵无贵的安排下,出了门, 而门外早已经有伙计将他们的马匹车辆等安排好,他们一行人,上马的上马,坐车的坐车,沿着大路向前而去。 而走了没有多远,便遇到了正在向前走的董何夕和柴大宝,赵无贵慌忙将马牵了过去,董何夕上马便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了,柴大宝也上马紧跟其后。 众人看此情形想上前去问一问,但见董何夕情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上前,半天之后,女罗刹终于是憋不住了,她在马车上喊了一声: “喂,你怎么了?” 董何夕一愣,停住了马,扭头看着女罗刹,微微露出一个笑脸道: “没什么!” 便扭过头,继续前行了。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就是这么一只沉默的队伍,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渐渐地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而在江上的一只芦苇上,迎着江风,站着一个人,迷茫得看着眼前消失的这一行人一言不发。 而又在云端,一个人看着这一切最后将目光落在站在芦苇上的那个人,叹息道: “大智者啊,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不过你却从那个世界早早离开而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我可以主导这个世界的一切,我却不能把你送回那个世界,我知道你想回去,那边也有你想的人,和想你的人。 可是,我却终究没有这个能力!……”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切都散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天地间还是那个样子,不让人喜,也不曾让人悲,一切如同蝼蚁一般,机械的重复着昨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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