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殷却然反复权衡，仍是不能做出让步。</p>
项目涉及房地产相关，所以这次回京，殷却然才约周临绾出来，想汲取一些专业方面的指导意见。</p>
周家几代人深耕房地产领域，如今是该领域的龙头，思维和见识都比其她人要深远。</p>
只是，殷却然没有向阅历和经验更丰富的周芳延请教，转而找周临绾取经，着实令方以蓝费解。</p>
难不成是殷总最近身体不好，精神不济，影响了最基本的判断？</p>
女人低眉一笑，调侃道：“方秘书，什么都显在脸上可不是好事。”</p>
方以蓝一惊，慌张地收了愁思：“对不起，殷总。”</p>
“坐。”殷却然伸手一引，语气温和，仿若没将方以蓝刚刚的逾举放在心上。</p>
方秘书依言坐下，眼底残存局促之色。</p>
“二十年前，房地产市场投机盛世，前景明朗，那会儿周总激流勇进，放手一搏，以最短的时间实现新一轮资本积累和业务扩充。”</p>
“那时候我还小，但也隐约记得周总的事迹。”</p>
“现在，新一轮的地产下行即将到来，政策性的信贷刺激只能稳住短期的局势，产业链的传导自三线城市体现，供需下降带来的负反馈循环初显，周家产业重心调整迫在眉睫。”</p>
殷却然抿了口茶，话锋随之一转。</p>
“但周家目前的政策性变革，没有。”</p>
茶盏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的声音既轻且柔，却一字一句地砸在方以蓝的心上。</p>
“方秘书认为，周总在等什么？”</p>
大趋势判断力和资本市场的敏锐度，方以蓝都不具备，地产经济的变革更是她这个外行看不透的，只是方以蓝没想到殷却然能做这样的预判。</p>
看来隔行如隔山，并不适用于殷总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人。</p>
殷却然见她不答，也不强求，继续道：“周总有她的顾虑和考量，小周总也有她的远见和魄力。”</p>
周家的产业转型，是迟早的事。</p>
届时周临绾当权，提前碰一碰思路，以后便免去相互试探的过程。</p>
“殷总，我还是不懂。”方以蓝觉得自己脑子跟不上，露出挫败的表情。</p>
殷却然被她略显憨直的模样逗笑，干脆将自己的想法全部摊开。</p>
“决策上的事，我已有打算，不完全依赖周临绾，之所以约她碰面，是对她和我的理念是否一致做个判断。”</p>
虚心求教并非事事依从，殷却然只是想在解决当下问题的同时，为以后做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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