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在电话这头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 似乎有些长。</p>
不过寒假本就不长，掐头去尾, 也就过年的两周见不到姐姐。</p>
“我争取提前?回来。”庄未绸找了个借口：“年初有个剧组有面试。”</p>
女人似乎笑?了一下，转言道：“对了，年前?机票贵，你回荣城前?告诉我一声, 我让方秘书给?申请航线。”</p>
庄未绸明?白, 女人这是在帮她节约。可她最近花销挺低的，偶尔破费一次也没什么。</p>
正要拒绝, 女人心有灵犀：“拒绝的话，开学就不来接你了。”</p>
庄未绸：“……”</p>
两者相权，庄未绸不用思考都知道该怎么选择。</p>
“那到时?候联系，我先去值班！”</p>
电话被挂断, 殷却然面上的笑?意?还?没褪, 抬头，正见老人紧紧盯着她, 满脸防范戒备。</p>
说来也巧，殷却然接电话的时?候，人正在庄未绸的家。</p>
老人和养老院请了假回来，约殷却然见一面。</p>
这会儿，正坐在殷却然面前?的椅子上。</p>
“我孙女？”庄家老太太问。</p>
“是。”殷却然没隐瞒。</p>
老太太似乎有些吃味，哼了一声：“她忙完，倒知道先给?你打个电话。”</p>
殷却然沉了片刻，主动解释：“我本来与小?庄约着一起回荣城，方才她联系我就是为确定我的行程，您别多想。”</p>
“没多想。”老人肯定的语气?：“她喜欢你。”</p>
殷却然：“……”</p>
“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她什么性情?什么想法，我还?是了解的。”老人没给?她反驳的机会。</p>
殷却然没再?多言，老人对她有些意?见，说多反而错多。</p>
果然，下一秒，老太太就道：“你不是想知道绸绸母亲们的旧事？我都告诉你。等?你都清楚了，麻烦高抬贵手，放过绸绸。”</p>
到底还?是误会了殷却然与庄未绸的关系。</p>
殷却然双手捧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心下已找到与老人解释清楚的方向。</p>
她缓缓放下杯子，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p>
“老人家，有几件事我想先与您讲清楚。”</p>
首要的，她与小?庄只是朋友，谈不上谁放过谁。</p>
但?这话听起来就很不负责任，于是殷却然又补上理由?。</p>
“我不是不想同?她好好在一块儿，而是没有机会与她谈感情?。”</p>
不过半年时?间，她的身体就衰败得厉害。</p>
每次见小?庄，不是不顾及身体，而是她的体温已不受控，十天有九天半在发热。 说话间，殷却然摘下眼镜，露出眼底的浊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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