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p>
盛拾月莫名一颤。</p>
可另一人却好似没有察觉般，再一次开口：“殿下，我名清歌，字望舒。”</p>
酥酥麻麻的痒从耳垂涌至各处，让心脏莫名跟着揪了下，然后便急促地、疯狂地跳起。</p>
但可笑的是，这个时候的盛拾月还能听清远处的叫卖声，十文钱的木雕簪子、一文一次的投壶，有小孩撒着娇，央求父母给自己买个糖人，右边的情人说着过分暧//昧的话，而后宁清歌的声音才从远处飘来，一字字落下。</p>
“望舒……”字句从齿缝中挤出，拖长的尾调微颤，片刻就被刻意隐藏。</p>
盛拾月试图拉远距离，可却被人群挤得越发靠近对方。</p>
她只能浑浑噩噩找出一个话题，以证明自己无比冷静，不曾被宁清歌打乱心绪，她问：“为什么?”</p>
“为什么是望舒?”</p>
梁人取字，大多是寻与名相近意思的字词，又或者表达志愿、喜好，这望舒与清歌半点不沾边，更无特殊含义，便显得奇怪。</p>
她们还在往前走，若从旁人角度看，只觉是一对极相配的壁人。</p>
稍高那位略微青涩，一袭绯衣不掩艳丽，黄金麒麟项圈、发尾系金铃，眉眼娇纵又带着几分少年气，耳垂红得滴血，却还要强装镇定，于是连自己同手同脚都不知道。</p>
另一位年长些许，清丽矜雅的眉眼写满温柔，有心继续戏弄，却又怕过火，只好含笑看着对方，周身分明有那么多热闹，可那双如墨玉的眼眸只倒映对方身影。</p>
她们十指紧扣，肩抵着肩，如同西坊中千百对恋人一般亲密。</p>
宁清歌说：“因我名取自宛陵先生的诗句。”</p>
“乘月时来往，清歌思浩然，盛九可曾听闻?”</p>
她换了称谓，越发亲昵。</p>
“取字时便想到其中乘月二字，而望舒据说是为月驾车的神仆。”</p>
盛拾月迟缓地点了点头，一时分不清对方话语中的真假，却也难以相信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只呐呐道：“我名也是取自这句诗。”</p>
“哦？”宁清歌抬眼看她。</p>
“月时，时月。”</p>
前面拥挤，像是外邦人带来新的戏法，正在表演，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p>
盛拾月牵着对方绕开，终于寻到些许宽松的小径，紧紧贴着的两人终于松开些许。</p>
她顿时松了口气，继续解释道：“阿娘本想唤我时月，可小姨说一时之月太过短暂，不如改做拾月，拾起一轮圆月。”</p>
“倒是巧了，”宁清歌闻言，只是说了这样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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