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吗？</p>
男人的眼中闪过几丝异样，似乎是想起些什么。</p>
怕吗？</p>
记起刚刚成年的时候，秦书明病重，他是害怕的。</p>
不是害怕大权旁落，是害怕从此他将再也没有爷爷。</p>
那时候，爷爷也问过他害不害怕。</p>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回答的这个问题，只记得自己拉着秦书明那只干瘪的手，求他不要走。</p>
只是，事与愿违。</p>
后来，竞争对手也好，私人恩怨也罢。</p>
害怕这样的情绪被自己渐渐遗忘，逐渐都被冰冷的理智取代，情绪被轻描淡写的带过。</p>
他开始变得游刃有余，可以雷霆手段的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斗法。</p>
就这样若干年，好像再没有人问过他。</p>
问过他会不会害怕。</p>
“其实我知道。”沈时青没有等他回答，自行摊牌，“这次的车祸，是沈家司机做的，说到底，也就是因为我。”</p>
“是因为我，您和海叔才会受这么重的伤。”青年尽量保持冷静，继续道，“对不起......”</p>
沈时青攥紧手心，低着头，像犯错误的孩子，等待被宣判。</p>
低着脑袋的缘故，他看不见秦柏言的表情，只敢盯着床上桌板的边沿。</p>
几秒后。</p>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的同时，脸颊处的肉也被揪起一小块。</p>
“所以这些天，是因为这个原因闷闷不乐？”</p>
秦柏言当然有察觉到青年有时候情绪不太对，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p>
沈时青的脸颊有些吃痛，也因为脸颊肉被抓着的原因，发音有些含糊：“如果不是我的话，那个司机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p>
“怪不上你，小沈先生。”男人的视线沉沉落在青年的身上，“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至于这次打击报复，我会奉还。”</p>
沈时青的眼神里装着懵然。</p>
他还是觉得这些因果报复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只是秦先生宽宏大量觉得怪不上他。</p>
秦柏言：“你要是觉得亏欠，给我做个甜品吃吧。”</p>
青年失焦的视线在此刻重新回拢：“好，您想吃什么？切块还是千层......还是红丝绒？”</p>
“红丝绒吧。”秦柏言微微弯唇，指节捏着青年皙白的脸颊肉，手感很好，像在揉面团。</p>
“好，等会我就回去做，晚上带过来。”说起这个，沈时青就来劲了，很不得现在就飞回厨房去烤蛋糕。</p>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动作迅速的赶回了家里开始忙活做甜品，终于在傍晚让红丝绒卷成功出炉，中间的夹心奶油他特地减了糖，应该会是秦先生喜欢的口味。</p>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小半个月，秦柏言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腿伤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行走，只能用轮椅。至于海叔也成功脱离了危险期，现在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人的意识也已经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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