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情给贺果知传音：“我杀了秦家的人，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供养的。”</p>
供养？</p>
好奇怪的词。</p>
贺果知不知道秦飞情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秦飞情这么说是做什么。</p>
秦飞情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道：“我的母亲出身卑微，是秦楼楚馆的女子。但她生下的我，却是火灵根，还是龙息之体。”</p>
“这样的体质，我是人却与人不同，我不用修炼就拥有常人不会拥有的寿命，并且自愈的能力极强。”</p>
“我的母亲被杀了，骨头打造成用来束缚我的铁链。我像一种灵植，种在秦家的水牢里面。那个时候我以为，‘人’都是这样生长的。”</p>
“我的身体会不明原因受伤，我只是在呼吸，却会突然生病，有时候是被啃食的痛，有时候是刀伤，我很奇怪，明明没有什么东西伤害我。”</p>
“每当这个时候，身上诡异的铭文会亮起来，我发觉，这些是铭文带过来的，而铭文的那一端，与很多、很多人连着。”</p>
“但或许是我年纪越来越大了，铭文松动了？带来的除了伤痛，还有一些别人的记忆。通过这些记忆，我知道了‘人’应该怎样活着，外面又是什么样的。”</p>
“我也知道了，束缚我的是秦家设下的阵法。我姓秦，但我不是他们的家人，我是他们是什么……应该算‘替身’吧。他的伤痛，一切，甚至是死亡，都可以转移到我身上。寻常的对于秦家人致命的死亡伤，在我这里，我只会昏迷几天，然后再次醒过来。”</p>
“后面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装作懵懂，像是和小时候一样，估计差不多能杀了他们，我就把他们杀了。”</p>
“我不觉得杀他们的方式有什么不对，秦家的小辈出生到历练所有的伤痛都是我承担的，秦家该死之人，都是我给他们续的命。”</p>
“秦家所有人共守这个秘密，让我留在水牢。”</p>
秦飞情在给他传音时，把要从天空裂缝爬出来尸傀一扇子扇回去，顺手把白玉京众多长老和邪物的攻击挡回去。</p>
——孤云城的艰难在于，既是血祭阵法核心所在，上空又有一道缝隙。</p>
贺果知没有问，秦飞情为什么要给他说。</p>
秦飞情是在回答那日他的质问，有一天难道会把他和秦家的人一样杀掉吗。</p>
秦飞情又道：“但在魔宫，我被宗嚣剑气所伤不是装的。”</p>
他轻描淡写，说得像是别人的故事：“我的龙息之体供养秦家几百人，十八年，差不多快废了。现在，也不过是伤势恢复快一点。”</p>
说这些干什么？</p>
“宝贝。”</p>
秦飞情喊他：“当然是想让你心疼啊。”</p>
秦飞情把他拉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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