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遥虚弱地吐息：...对不起。</p>
没有用了，秦颂看着他：江之遥，你现在还觉得道歉有用吗？</p>
江之遥的呼吸在他手掌下起伏，这个人，这个从六岁起就和他在一起的人，十二年，和亲生兄弟有什么差别，同吃同住，秦颂不在乎他有没有才能，江之遥就算是个残废，秦颂都会养他一辈子。</p>
江之遥喜欢他，秦颂气过闹过，最后也接受了，江之遥只要稍微哭一下，他就会痛苦，江之遥从最好的朋友变成他的初恋。</p>
一个人应该同时承担另一个人生命中这样两个重要的身份吗？</p>
江之遥走了，秦颂甚至不知道为什么。</p>
恋爱的年轻人总是爱吵架，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闹脾气，他完全想不起来一开始是因为什么。</p>
一开始是生气，他是世界的中心，江之遥擅自脱轨，在外面一定会吃尽苦头。</p>
后来开始担心，害怕陨石把江之遥击碎，害怕他越走越远一去不回。</p>
在他迟疑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点江之遥的东西都没有了。</p>
秦颂不知道他的身份证号码，不知道他的学籍号，他想查，一向慈眉善目的校方什么都不肯给他，江之遥考了多少分，升学到哪里去，秦颂一个一个院校比对，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可是很快就被发觉。</p>
秦云坤打他，不是亲昵幽怨的拍打，不是警告的敲打，是三尺五寸长的水磨钢鞭，她力气大，一鞭子就能把人抽跪下，下死手，打了八鞭，问他：知不知道错了？</p>
秦颂：我没错。</p>
秦云坤骂他是蠢货。</p>
蠢货，自以为是，连对方变心了都没发现的蠢货。</p>
秦颂轻笑一声，低下头，温热的雨水从眼窝到鼻梁，斜着淌下来，流出一条透明的河，他的眼眶湿红：江之遥，我是蠢货吗？</p>
江之遥浑身颤抖，痛苦地闭上眼睛。</p>
秦颂接着轻声说：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我，你不爱我了吗，江之遥？</p>
秦颂说：你不喜欢吗，江之遥？</p>
秦颂说：你也觉得伤心吗，江之遥？</p>
秦颂说：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江之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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